第348章 下一次見面,我們就是敵人
“溫裳——”
簡眠的拳頭捶在地上,手背一陣通紅,不甘心地看著溫裳挽著盛琛一步一步遠去的背影。
她痛苦地發出低吼聲,可依舊蓋不住心抽著抽著的痛意。
從這一刻開始,她忽而明白,盛琛是長在她心尖上的一顆毒瘤,要真的想痊癒,必須拔掉他。
可是……她捨不得!
十年了,盛琛是她的人間理想,是她願意付出生命的男人,他卻不愛她,不但不愛,就連一丁點的喜歡都沒有。
盛琛更像是簡眠人生中的燈塔,一直指引著她前進,她的所有努力都是爲了和他更近一步,可是他是一片帶刺的荊棘,靠近太難了,輕輕一碰,都會被扎出血。
宋城忽而出現,站在門口處,看著匍匐在地的簡眠,面色如常,禮貌地說,“簡小姐,總裁辦公室的機密檔案較多,麻煩你儘快離開。”
簡眠慢慢地站起來,快速地抹去臉上的淚,幾秒後就整理好狀態,驕傲地揚起下巴,快步地往外走。
宋城知道簡眠能裝,只是沒想到她能這麼快地調整狀態,有點吃驚。
這女人,真的是一個很角色。
一般被這樣羞辱過的,哪裏還有臉趾高氣揚,她倒是淡定從容。
“告訴他,下一次再見。”簡眠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冷漠地說,“我們便敵人了。”
宋城將總裁辦公室的門合上,正兒八經地說,“那個,盛總從來沒有把你當成友軍,一直都是敵人。”
從你對溫小姐動手的那一刻,你們就是敵人了。
簡眠的心一抽,痛得難以呼吸,明明已經到了奔潰的邊沿,卻咬緊牙關將情緒冷靜下來。
“我不會就這樣算了的,給我等著。”
擱下話,簡眠穩步地離開了。
她的青春,她的愛情,她的期待,在今天這個大雪紛飛的日子裏,徹底埋葬了。
從這一刻開始,她把自己的心挖出來,關於盛琛的那一部分徹徹底底地忘記了。
從今以後,他們就是敵人。
簡眠出了盛氏集團,站在寒風蕭瑟的街道上,凜凜寒風如刀,割得她的臉生痛。
可她像是喪失了痛覺,漫無目的地站在原地,寒風捲著雪落到她的肩頭,她現站著不動,想讓寒風徹底將她用十年編織的夢吹散。
愛上一個沒有心的男人,原來就是要下一次地獄,就是要遭受一次凌遲,就是要經歷過一次死亡。
這種感覺,簡直是比死還難受。
“吱——”一聲響,一輛黑色的汽車停在簡眠的跟前,車窗被降下,露出夜淮半張臉。
簡眠還紅著眼眶,樣子顯得有點狼狽,她自嘲般地笑了笑,“為什麼在我最狼狽時,總會更倒黴一些。”
她拉開車門,上了車。
夜淮的腿上放著厚實的小毛毯,一到冬天,他就很注意保暖,特別怕冷的一個男人。
簡眠沒有側頭看夜淮,冷漠地開口,“你也來看我笑話嗎。”
夜淮將車窗降下,蕭瑟的冷風灌進來,捲進來了不少雪花,汽車內被吹的一陣嗚嗚聲。
“爺,天氣冷……”阿成提醒著,看著的神色淡淡的夜淮,默默地將車窗升起,只留下一條小縫隙。
簡眠的發被風吹的亂糟糟,轉頭質問,“夜淮,你不是答應過我,可以把盛琛給我,為什麼——”
夜淮將小毛毯往上拉,蓋到腰身處,冷漠地說,“簡眠,我警告過你,別碰溫裳,你怎麼就不長記性呢。”
寒風從兩指寬的縫隙中灌進來,帶著張牙舞爪的氣勢,像是要將平穩行駛的汽車掀翻。
“溫裳溫裳溫裳!”簡眠的眼底凝著一股狠色,咬牙切齒地問,“她到底哪裏好,值得你們一個個都在意?夜淮,你也喜歡她,對吧?你們男人都這麼膚淺的嗎?”
一個盛琛,一個夜淮,溫裳她真的好大的架子,居然能讓男人都圍著她瞎轉。
“你是覺得你曾經幫過我,就可以一再挑戰我的底線麼?”夜淮點了一根菸,輕輕地吸了一口,“從車禍事件到吊威亞事件,簡眠,你對我曾經的幫助,已經可以抵消了。”
“夜淮!憑什麼!”簡眠的手握成了拳頭,“當初你的車子掉下山崖,是我打電話報|警的,要是沒有我,指不定你的這一條,早就沒了!”
早在五年前,夜淮曾經遭人暗算過,連人帶車從山崖處掉下,在國外留學的簡眠正好路過事發現場,快速地找來了救援隊。
從此,夜淮欠簡眠一個人情。
“都說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簡眠理直氣壯地質問,“夜淮,你的良心呢,你不是說,可以幫我的嗎,我只想要盛琛!”
“若不是念在曾經你救過我,你覺得你現在還會有機會安然無恙地在我的車上嗎?”夜淮臉色發冷,指尖的香菸白煙升起,一股菸草味縈繞著。
“我說盛琛可以給你,可你卻三番五次動溫裳。”夜淮抽出一個黃色的信封,甩到簡眠的跟前。
信封沒有封口,幾張照片落出來,是溫裳和夜淮的合照。
“找狗仔偷|拍,買下熱一,故意曝光我和溫裳的,是你吧。”夜淮問。
簡眠冷冷一笑,“夜淮,你不是喜歡溫裳嗎,我這是在幫你,你瞎了嗎?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我喜不喜歡溫裳,跟你沒有任何關係。”夜淮彈了一下指間的香菸,菸灰簌簌地落到菸灰缸裡,他的嗓音像是捲入了寒風中,帶著徹骨的寒意,“別說我沒想法,若是我真喜歡,也不屑用你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呸!”簡眠仰頭哈哈大笑,諷刺地說,“夜淮,裝什麼清高,你以前的那些破事,哪一件是能見光的,現在來裝好人,是不是有點太晚了!”
“我以前的破事?”夜淮猛地伸手,用力地掐著簡眠的脖子,“知道我是一個惡人,還要這麼肆無忌憚地激怒我麼?”
“咳咳——”簡眠呼吸不過來,用力地拍打著夜淮的手臂,脖子處一陣刺痛,差點窒息。
“夜……夜淮!”
忽而,“吱”一聲響,是輪胎摩擦地面發出的響聲。
“咔嚓”,車門開了,簡眠在寒風凜凜的大雪天,被推下了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