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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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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阿琛,我願意的。

    黑色的赫迪拉在黑夜疾馳,像一隻充滿力量的黑豹子,路過的積水的地面,水濺半米,灑向路邊的人工植物,留下一到模糊的暗影。

    通往醫院的道路還在擁擠堵塞著,宋城換了一小道,一路疾馳,暢通無阻。

    溫裳說的回家,宋城自動預設為盛琛在雨城的別墅,距離星光酒店只有七八分鐘的車程。

    盛琛的手被玻璃碎片割傷,還在流著血,溫裳趁著坐車的時間,取出車內的備用小藥箱,熟絡地替他上消炎藥,止血,幷包扎傷口。

    幸好,溫裳這一部劇的角色是一個醫學院的大學生,爲了更好的入戲,她還特意花了一個星期的時間去學習簡單的救急和包紮。

    這種危急的情況下,正好用上了。

    盛琛口乾舌燥的,僅剩的一絲理智拉扯著他的每一根神經。

    他說,要喝冰水,越冰越好。

    溫裳手忙腳亂地給他喂水。

    盛琛喝了兩瓶冰水,滿身的熱感依舊壓不住,溫裳清晰地感受到男人摟在她腰間的手寸寸地收緊。

    他處於極度緊繃的狀態,額頭滲出細密的汗,一雙深邃的眼眸沉的驚人,像是燈光下打翻的一灘墨,閃著幽深的暗光。

    “裳裳,你……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盛琛壓著嗓音,每一個字都帶著火烤一般的熱度。

    回家,那就意味著……

    溫裳還沒回答,車子停了下來,手心冒著冷汗的宋城說,“溫小姐,我們到了。”

    宋城快速地下車,繞到車的後座,拉開車門,幫著溫裳將盛琛扶下車。

    盛琛所有的力氣都用在剋制上,特別是鼻息間一直飄著溫裳身上傳來的獨特清香。

    在這種致命的時刻,她身上的芳馨,對他來說是最難熬的折磨。

    宋城將人送到了門口,著急地對溫裳說,“溫……溫小姐,我似乎不太方便進去,您要是有什麼突發情況,可以隨時聯絡我……”

    話音還沒有落下,忽而一陣涼風撲面而來,接著是“嘭”一聲,門就這樣冷酷無情地被關上了。

    作為大齡單身青年代表的宋城對著深棕色的門沉默了一分鐘,默默地從口袋摸出煙盒,抽了一根寂寞的煙,快速地離開了別墅區。

    滂沱的大雨像是開啟的水龍頭忽而被人用手擰緊了開關,雨小了,但沒有徹底停住,空中還有綿綿的細雨往下飄。

    溫裳扶著盛琛近了臥室,還沒有來得及開燈就被他有些粗暴地按在門後。

    “裳裳,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盛琛的眸色一片暗沉,在火山即將崩盤爆發的時刻,居然忍住了,眼底一片猩紅,定定地看著溫裳。

    室內沒有開燈,臥室在二樓,樓下的路燈穿過陽臺的輕紗門簾,微弱的光灑進來,昏暗的環境有了些許的光線。

    溫裳好一會兒才適應了此時昏暗的環境,抬起亮晶晶的水眸,看著輪廓有點模糊的盛琛,感受著他鼻息間落下的騰騰熱氣。

    “阿琛,我……”

    “裳裳,我不希望你是因為這種情況才願意……”

    盛琛感受到她言語之間的遲疑,就著最後一點理智,將懷中溫軟的小女人推開。

    他踉踉蹌蹌地往浴室走,想要用夜間冰冷水將熊熊的烈火澆滅。

    忽而,他的腰間一緊,一雙白皙的手臂從他的身後繞過來,緊緊地抱住他的腰。

    溫裳紅了臉,將臉貼在盛琛的後背,低聲地喃,“阿琛,我願意的。”

    盛琛的背脊發僵,理智的弦在這一瞬間差點就被扯斷。

    “我、我喜歡你。”溫裳鼓起了勇氣,小聲地說,“好喜歡,好喜歡。”

    她嗓音中帶著嬌羞,聽起來甜甜軟軟的。

    盛琛的大腦一片空白,遲遲反應不過來,呼吸變得沉重,“裳裳,我現在很脆弱,受不了你的撩撥。”

    溫裳很難得一次這麼主動,他居然還這種極致的時刻,還在理性地和她講道理。

    她忽而生出了一股挫敗感,覺得一片真心被辜負了。

    “你實在不想,那就算了吧。”溫裳鬆手,有點迷茫地往後退開。

    她還不如一盆冷水。

    盛琛:“……”

    不想……他都想瘋了。

    一直心心念唸的小女人站在身後,他的大腦都快爆炸了。

    溫裳並不知道盛琛此時的心路歷程,全副心思都在擔心他,快步地往前走,“我給你放冷水……”

    她才往前走兩步,手腕被扣住,被拉得一個踉蹌往後退。

    溫裳驚愕地抬頭,看向眸底發沉的盛琛,沒有來得及發出驚呼聲,就被他攬腰抱起。

    不一會兒,溫裳被放到了柔厚的大床裡,抬眼時,一片厚重的暗影覆下來,恍惚間,她看清了盛琛的模樣。

    “阿琛……”她軟著聲叫他的名字。

    盛琛在此刻,一直拉鋸著理智的那一根弦,徹底斷了,他的眼底深深地映著她的模樣,情難自控地低頭吻住她的唇……

    十一月的晚間起了風,吹過掛滿黃葉的樹梢,發黃的枯葉攜著風飄落到溼噠噠的地上。

    陽臺的門沒有關,晚風將輕紗門簾捲起,發出窸窣的響聲,路燈的光隨著輕紗晃動,一暗一明,在地毯上落下影影綽綽的暗影斑駁。

    不一會兒,靜謐的室內響起了男人的輕哄和女人帶著哭腔的低泣。

    “……難受?”

    “……嗯,有、有點。”

    一鐮彎月掛在樹梢頭,冷白的月光落在陽臺處,連綿的小雨下了好幾個小時,房內斷斷續續的聲音不斷,被捲入的晚風吹散,留下一片旖旎的餘韻。

    凌晨五點時分,天空還是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室內的壁燈開了,橙黃色的燈光亮起,從輕紗門簾處透出一片溫柔的暖色調。

    床單已經換了新的。

    溫裳已累到睡著了,眼角還掛著未乾的淚痕,長卷的睫毛凝著溼意,窩在軟綿綿的被窩裏,看起來我見猶憐。

    盛琛徹底恢復了理智,低頭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個輕吻。

    睡得香的溫裳被擾了,眉頭微皺,含含糊糊地推了推被子,嗓音中帶著啞,“阿琛,我不要了……”

    盛琛的眼底掛著心疼,伸手輕輕地揉她剛被吹的發,輕聲地哄,“嗯,晚安。”

    他彎身,溫柔地給溫裳掖了一下被子,放輕地腳步,往陽臺的方向走過去。

    盛琛將陽臺門徹底推開,讓晚風吹進來,將室內旖旎的氣味吹散。

    連綿不斷地小雨已停住,陽臺還是一片溼噠噠的,水跡泛着明亮的光。

    盛琛穿了一件睡袍,從煙盒抽出一根菸,點燃後,夾在指間,深深地吸了一口,將渾身的熱感壓下去。

    這該死的藥,藥性真的太重了。

    吹了好一會兒的冷風,盛琛心煩意燥的熱氣壓不下,又跑去衝了一個冷水澡,才擠進被窩裏,心滿意足地抱著溫裳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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