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劇本加了吻戲
劇本臨時發生大變化,溫裳主動聯絡了編劇。
《溫柔的他》的編劇是一位中年男人,外表很潦草,不修邊幅,不注意保養,臉上蒙著一層油,蓬頭垢面的,一看就是不好說話的人。
“劉編劇,你好。”溫裳規規矩矩的,禮貌地點頭。
劉編劇將凝著一層油脂的眼睛取下,一雙死氣沉沉的眼睛在看到溫裳時似乎亮了一下。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特別是溫裳這種絕色美人,任誰都會看多兩眼的。
對於這種帶著歹意的窺探,溫裳只感覺到一股反胃,往後退開一步。
“關於劇本的修改,我提出異議。”溫裳面色如常,不卑不亢。
她是圈中的新人,面對所有行業內的人,都保持著禮貌謙虛的態度,虛心向學。
“異議?”劉編劇將鐵框已經脫漆的眼鏡扔到書桌上,有點不悅地說,“創作需要被尊重,劇本是我的原創,你提出異議?你一個演戲的,不是編劇科班出身,有什麼資格提出異議?”
溫裳覺得有點窒息,一看這編劇就是一塊硬骨頭,自詡有文人的風骨,對非本行業的,都看不起。
簡直就是眼睛長在頭頂上了。
不過,劉編劇雖然難啃,但編劇的實力還不錯,劇本未修改前,人物的塑造,劇情的節奏與張力,把控得都非常好。
無奈的是,劉編劇就算是寫得再好,也頂不住資本的壓力,要求對劇本進行大篇幅的修改。
“你是不滿意給女三號加戲?”劉編劇問。
溫裳將臉撇開,“受資本控制的加戲,我沒有辦法阻止。”
“那你還有什麼異議?”
“我想聊聊的是,關於劇本女主角的人設問題,你這已經不是輕微的改動,而是魔改了,女主人設不但不討喜,還特別討人厭。”溫裳將新到手的劇本推到劉編劇的跟前。
她開門見山地說,“我不接受把女主改成這樣子,要是一開始知道會改劇本,我是不會接這一部劇的。”
“還有。”溫裳翻開劇本,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戳著用馬克筆變成紫色的那一部分,“原劇本是沒有親密戲的,你為何要加上去呢?”
“我在籤合同的時候,已經表明了,我不接吻戲或者床戲之類的。”
“從劇本的主題來看,是一群少年的熱血青春奮鬥史,他們在成長的路上,一路坑坑窪窪,頭破血流,可終究是沒有放棄追求光明與美好,這纔是劇本的核心內容,符合現當下的價值觀,宣發正能量。”
“你要是執意把劇本的內容改成以感情衝突為主線,弱化一群年輕人的奮鬥與努力,我個人認為,會大大地削弱了原劇本的創新與熱忱。”
“所以,我對修改的部分提出異議。”
溫裳字字珠璣,鏗鏘有力地擺出理由。
“說完了嗎?”劉編劇似乎沒有在聽,有點不耐煩地指著門口,“說完就出去,我的劇本我做主,你愛拍不拍。”
“劉編劇,我看過你兩個專訪,你作為一介文人,不是最重視的就是劇本的質量麼,我曾經說過,不會對資本妥協,你的筆要自己掌控,原來你說的話,不過就是小孩子過家家的假大空。”溫裳諷刺地說。
劉編劇受不了這樣的刺激,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劇本掉落在地上,馬克筆滾到溫裳的腳邊。
室內的空氣瞬間就凍結下來,冰凍三尺。
“資本?為什麼不能向資本屈服?”劉編劇忽而變得暴躁,目露兇光地盯著溫裳,“這世道就是這樣的,誰有錢誰就有話語權,他們給錢我幹活,這是正常的買賣關係,你要是給我錢,這劇本你想怎麼改都行!”
“劉編劇,你一直自詡讀書人,是一介文人,你看看你現在被金錢矇蔽的模樣,哪有半點兒的風骨。”溫裳失望至極。
劉編劇直接是破罐子破摔,對著溫裳反唇相譏,“什麼風骨,你看看多少文人餓死了,寫一個劇本需要熬多少個日夜,可是有用嗎,無論你花多少心血,還不如資本家一句修改!”
“溫裳,你看清楚點吧,資本的世界根本就不是平凡人可以抗衡的,與其以卵擊石,還不如賺多點錢,識時務者爲俊傑纔是這世界的生存規則。”劉編劇鏗鏘有力地教導著溫裳。
他也曾和溫裳一樣,年紀輕輕,空有一腔熱血,想要在一個領域中,憑藉着自己的雙手,闖出一片事業來,可是……他敗了。
他終究是敗給了這殘酷的世界,根本就沒有出於淤泥而不染的,他在資本與利益的壓榨碰撞之下,選擇了與濁世共焚。
“當然,你要是有更強硬的資本,可以來找我,你要怎麼改就怎麼改,我全聽你的。”劉編劇快速地喝了一口茶,要降火。
溫裳轉身,慢悠悠地往外走,“許玉加戲,我可以理解,為什麼男女主會加了吻戲?”
劉編劇哼了一聲,“有人給了錢唄,我是看錢做事的。”
“是林深。”
她說的是肯定句,一語道破。
劉編劇沒有再吭聲,抽出眼鏡布擦了擦眼鏡,繼續低頭看書。
溫裳走了出來時,正好碰到許玉的助理。
那助理陰陽怪氣地諷刺著,“哎喲喂,從劉編劇的休息間走出來的,莫不是去給自己加戲了?”
她故意捏著嗓子說話,語氣特別尖銳,話裡暗藏的意思是,溫裳估計都已經爬上了編劇的床。
溫裳斜眼看著趾高氣揚的助理,“不是吠得大聲就有理的。”
“你!”
助理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只感覺到身後一陣風旋了過來。
韓小小快速地衝上來,將橫在溫裳跟前的助理撞開,“好狗不擋路,好狗不擋路!”
那助理猝不及防地被一撞,整個人踉蹌地磕在牆上。
“韓小小,你這是故意撞人!”那助理臉色鐵青,一副要打人的模樣。
“哦?人?”韓小小故作一臉無知的看向溫裳,“裳姐,我只聽到一隻狗在吠,你看到人了嗎?”
溫裳眼梢都沒抬,只是聳了聳肩,“沒看到。”
擱下話,兩人大搖大擺地走了,留下那助理在原地咬牙切齒地跺腳,“你們給我等著!”
溫裳找劉編劇理論不成,準備直接聯絡製片人。
韓小小看著執拗的溫裳,悄咪|咪地撥通了宋城的電話,打起小報告第一名。
“宋城哥,大事不妙,劇組來了一個有背景的女三號。”
“女三號要求修改劇本,給自己加戲,故意碾壓我們裳姐。”
“還有哦,那編劇忽而腦殘,居然給裳姐加了親密戲,是吻戲,吻戲,吻戲!”
十分鐘後,所有的訊息已一字不漏地傳給了盛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