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嚇得葉家人止步不前。

    葉濤妻子心驚膽戰，連牙齒都在打架，好不容易纔扯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說：

    “阿瓷啊，你就算看在你奶奶的面子上，也不該跟我們為難的。”

    葉瓷冷漠開口：

    “我給夠你們臉了，否則剛纔就不會那麼客氣了。”

    話頭稍作停頓，她雙眸微凜，嗓音清冷道：

    “可惜你們不珍惜機會，那就一起解決了吧，省得時不時出現在我面前，煩。”

    “阿瓷，你……”葉濤妻子忽然就想到了那年發瘋似的葉瓷。

    雖然那時的她與眼前這人截然不同。

    但那眼底的戾氣卻是同樣的磅礴。

    君歡目光閃爍，思慮之間選擇了對自己最有利的說辭：

    “葉瓷妹妹，這話怎麼說的，就算他們不是你的養父母，但好歹也是葉奶奶的親人，你還是饒了他們吧。”

    “親人？”葉瓷唇角緩緩勾起，譏誚冷笑道：

    “他們是不是沒告訴過你，為什麼他們見了我就跟老鼠見了貓似的？”

    君歡心頭一震。

    葉家人的確是很懼怕葉瓷。

    她一開始以為是因為葉瓷心狠手辣。

    可現在想來，葉瓷即便是手毒心冷。

    她小時候，應當是鬥不過這些大人的。

    為什麼葉家人會這麼忌憚她。

    難不成還有什麼隱情不成？

    “這裏這麼熱鬧啊。”

    就在這時，沉冽威嚴的聲音驟然響起。

    君歡循聲看去，卻看到張明領著人走了過來。

    他高舉著手裏的證件，慍怒道：

    “葉濤，我現在懷疑你們一家人跟一樁買賣兒童的案件有關，請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

    此話一出，本來安靜下來的場地，一時間變得人聲鼎沸。

    要說什麼樣的人最令人不齒，那就是對孩子下手的。

    尤其是那些個拐賣兒童的人。

    即便是在場沒什麼職業操守的媒體，看向葉家那群人的目光都驟然一變。

    君歡臉色越發難看。

    她只是覺得這幾個人蠢得厲害，沒想到他們居然還犯了事。

    聯想到剛纔葉瓷說的那些話。

    君歡忽然閃過一個念頭。

    難不成葉濤一家人還對葉瓷下過手。

    所以纔會這麼怕她？

    葉濤氣急敗壞地衝著葉瓷大喊：

    “你這個小賤人，是不是你報警的？”

    “是我！”略顯蒼老的聲音穿透而來。

    葉奶奶便疾步走上了臺，環顧葉濤幾人，她乍然間笑出了聲，“我自問待你不薄，好吃好喝的伺候著，可你到底根上是歪的，怎麼養都養不正。”

    葉濤立時急了眼，“媽，你不罵這孽障也就算了，怎麼還胡說八道起來？”

    他氣得橫眉怒豎，像是要吃人一樣，瞪著葉奶奶，“而且你還報了警，警察把我抓起來，對你有什麼好處？”

    “沒好處，但你這樣的人，還是抓起來比較好。”葉奶奶沒好氣地說。

    葉濤妻子推開葉濤，用那尖利的聲音質問：

    “媽，總歸我們纔是您的親人，你怎麼能爲了一個不相干的臭丫頭，污衊我們？”

    “是不是污衊，你們清楚，警察也會查清楚的。”葉奶奶眉心處的皺紋顯露無疑。

    她面容冷漠道：

    “我還以為這些年你們也能收斂一點了，沒想到還是那麼不長進。”

    “再者，葉濤也是我跟老頭子收養的，你們其實跟我也沒有所謂的血緣關係。以後請勿拿著這層關係，來找阿瓷的麻煩。”

    “老太太，這話可不能胡說。”葉濤沒有絲毫驚訝，反倒是帶著滿臉的恨意，咬牙切目開口。

    葉瓷站起身來，擋在葉奶奶面前，煩躁開口：

    “回去照照鏡子，看你長得那樣子能是我奶奶的親生兒子嗎。”

    葉奶奶雖然上了年紀，但依稀可以看出年輕時的美貌。

    葉濤卻長得有些一言難盡。

    他最是討厭聽別人提起他的長相，此刻本就在怒頭上。

    葉瓷這話，便像是落進了炸藥桶裏的火星，讓他再立時發了怒。

    “賤人，我打死你！”葉濤怒吼，高舉起了拳頭。

    他本就長得高大，那拳頭比葉瓷的臉還要大，帶著拳風衝着她的眼睛砸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