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瓷手裏拿著侍者送來的紙張，提筆寫下了：

    魏晉時期青釉褐彩雞首壺，真，價值兩千萬。

    她字跡不像一般小姑娘家的娟秀，卻頗有古風，透著凌厲的氣勢。

    果真是字如其人。

    吳林感慨了一句，無奈道：

    “我說她不是說了，她的話也不都是真的嗎？”

    “可這件東西的確是真的。”葉瓷將紙條遞給小李。

    他絲毫沒有懷疑，拿著紙條出門並交給了侍者。

    見她態度篤定，像是真的。

    應該是真的吧？

    就算不是真的，他也沒想過自己會享受那免費的待遇。

    得……還是老老實實的吧。

    吳林長舒了一口氣，竟覺得不抱希望反而還好受些。

    場中已經有人用三千萬拍下了第一件藏品。

    女主持再次上臺，溫聲道：

    “諸位，讓我們開始第二場拍賣。”

    她戴上不傷藏品的手套，站在一旁看著侍者再次將一人高的架子推了上來。

    但這一次，並不是一件拍賣品，而是四件。

    紅布被緩緩揭開，露出了拍賣品的真正面目。

    是四張一模一樣的臥牛圖。

    柳樹下，牧童嬉戲，牛臥躺在水中，意境高遠，的的確確是幅好畫。

    “諸位，此乃吳振子所作臥牛圖，至於是不是真跡，請自行判斷。”女主持抿唇淡笑。

    她話頭一頓，似夾雜了幸災樂禍之意，“凡是競價者可以近距離看看這四福畫，但若是有損壞，請按照最高的拍賣價賠償。”

    要是看出那幅畫是假的。

    損壞還是要按照最高的拍賣價。

    這……難道不是流氓條款嗎？

    吳林一動不動盯著臺子上的畫。

    他怎麼看，都覺得這四福畫一模一樣。

    “怎麼，喜歡這臥牛圖？”

    清冷的嗓音傳來。

    他側目看了看面色如常，絲毫不感焦急的葉瓷，長嘆了一口氣說：

    “不喜歡，我對字畫不感興趣，就是想知道那幅是真的。”

    “哦，那你就不用猜了，這四幅畫都是假的。”葉瓷淡定地將紙條遞給小李。

    小李一如既往狗腿地拿著紙條，送到了侍者手裏。

    吳林訕笑不語。

    底下都吵翻天了，就連趙家的幾個人都開始競價了，那四幅畫怎麼可能都是假的。

    小姑娘果然是小姑娘。

    要麼一口咬定是真的，要麼一口咬定是假的。

    見吳林不以為然，葉瓷也並不生氣。

    此刻競價已經結束，四幅畫都各自被拍了下來。

    第三輪，女主持並未多廢話，上前便將紅布揭開，朗聲道：

    “這四塊乃是翡翠原石，侍者會將這幾塊原石送到諸位面前，讓諸位挨着看過，之後再來競價。”

    她一抬手，侍者便將裝著石頭的架子推出了臺子。

    雖說眾人都可以看到原石……卻也是由地位的高低來決定，誰先看誰後看。

    吳林雖說不是言族頂尖的人物，卻也是有些地位的。

    不然也不會被安排在雅間裡了。

    他們沒等一會兒。

    侍者便摁響了門鈴。

    吳林的心腹將門開啟。

    侍者便推著架子進了屋。

    他態度恭敬，語言間卻帶著不讓人反感的警告：

    “尊貴的客人，您可以近距離地觀看，但若是損壞了，就要按照最高的拍賣價來賠償。”

    吳林頓時來了興趣。

    不說旁的，在賭石這方面，言族能比得上他的，可謂寥寥無幾。

    他常年在混跡與各國的翡翠原礦，說是行家也不為過。

    吳林戴上手套，挨着拿起來看了看。

    其中一枚不大不小的原石引起了他的注意。

    這塊原石應當是最有可能出水的了。

    他的注意力都放到了石頭上，倒也沒有注意葉瓷也挨着將石頭看了一遍。

    她的速度很快，像是在菜市場上挑菜一樣，看了看用手掂了掂，就將石頭放了回去。

    規定的時間一到。

    侍者推著架子，恭敬地退出了雅間。

    “我覺得一號石頭，出水的可能比較大，就拍一號吧。”吳林極有把握地說。

    “不，三號纔是真正的好東西。”葉瓷睫毛微垂，語氣冷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