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5章 計時開始
“砰——”
瞿銘傑重重一腳踢在木箱上,指著那少年質問傑西:“這是你的人?”
旁人聽著是字面意思,傑西聽了,還有另一層。
他連忙擺手:“瞿先生別激動,這真的是個誤會,我也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見了首領,更不知道首領還跟他們交代了這些,我……”
“放你孃的狗屁!”
瞿銘傑氣得破口大罵。
他突然上前兩步,一手揪著傑西衣領:“這麼重要的事兒,不是你的人,你敢帶著來?當老子我傻是吧?好啊!”
不等傑西帶來的人有所反應,瞿銘傑直接把人甩給自己保鏢。
兀組織的人蜂擁而上。
那保鏢反應更快,直接從大腿邊的褲袋裏抽出匕首,抵在傑西脖子上。
兀組織的人投鼠忌器,看看止住腳步,虎視眈眈盯著匕首:“你幹什麼?放開傑西先生!”
保鏢冷呵了聲,就差沒直接嘲諷他們天真了。
瞿銘傑早就退到了保鏢的保護圈裏,讓人扣着傑西往外走的同時,通知船下守著的人手全部上來。
一時間,偌大的船艙裡,變得擁擠起來。
瞿銘傑帶來的人都帶了武器,兀組織的人考慮到入境的問題,把武器都拆了放在安全的位置,這會兒根本沒有辦法拿出來反抗,一時間落了下風,受制於人。
傑西被人按在椅子上坐著。
瞿銘傑站在旁邊。
他冷冷的指著剛纔說要扣下他去賣的小小少年:“你,給鄔江琦打電話,馬上!否則……”
森冷而陰鷙的目光,落在被拿刀抵著的那些人,哼道:“晚一分鐘,我幫忙送你們一個人回去。”
這話絕對不只是字面上的意思!
看著寒光森森的刀刃,被點名的少年抿了抿唇,拿出手機:“以我的身份,沒辦法直接跟首領聯絡,只能嘗試聯絡首領身邊的人。”
“那是你的事兒,我要的,是你給鄔江琦打電話。”
說著,他舉起手,朝身後的人打了個響指:“計時開始。”
剛纔還一臉淡定的少年,終於露出了焦急的神色。
他慌忙在螢幕按了幾下。
兩秒後,熟悉的嘟嘟聲響起,不過兩聲,電話接通了。
“什麼事兒?”
聲音不像鄔江琦,也不是林晟。
這種未知,讓瞿銘傑忍不住輕皺了下眉頭。
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兒,具體是哪裏又說不上來。
好在這種情況並沒有持續下去。
少年略顯著急地說:“阿文先生,交易出了些狀況,客人要求和首領通話。”
阿文兩個字,成功的讓瞿銘傑皺起的眉頭鬆了下來。
那邊也傳來冰冷的兩個字:“等著。”
瞿銘傑呵了聲,提醒道:“還有半分鐘。”
阿文奇怪的問:“什麼半分鐘?”
少年言簡意賅的把瞿銘傑拿兄弟們性命威脅他的事兒告訴阿文。
電話那頭安靜了兩秒,隨後,腳步聲似乎加快了,伴隨而來的還有阿文的警告聲:“瞿先生,兀組織不是你能得罪的,傷了人,後果自負!”
瞿銘傑置若罔聞。
當然,只是表面上的。
這裏是京城,不是B國,而且他想要只是賠償款,還有鄔江琦的名聲,沒打算留下幾條人命給自己添堵。
然而,此時鄔江琦書房並不安靜。
就在不久前,林晟突然給兀組織能說得上話,又在總部的那些管事打了電話,請他們過來一敘。
具體要說什麼,卻不肯透露,只說是他們都感興趣的。
等鄔江琦聽到訊息,這些人已經吆五喝六湊齊了。
鄔江琦壓著脾氣,轉眸看向林晟:“你這麼大費周章把大家叫過來,到底要說什麼?”
林晟垂下眼簾,語氣恭敬地說:“懇請師父允許我和小芸……”
結婚嗎?
鄔江琦壓直的唇角微微一鬆。
以他為首的這派人,都跟著小小的激動了下。
而以卡羅爾為首的老一派,則是心裏一緊!
林晟吸了口氣,吐字清晰地說:“解除婚約。”
鄔江琦剛剛揚起的唇角僵住。
卡羅爾等人悄悄鬆了口氣,甚至還有些高興。
但,誰也沒有說話。
站了六七個人的書房裏,一時間安靜的連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砰——”
鄔江琦一巴掌拍在書桌上,指著林晟斥道:“你再說一遍!”
林晟深吸口氣,鄭重道:“師父,我請大家來,是想讓大家做個見證,請您解除我跟小芸的婚……”
鄔江琦抄起手邊的杯子,狠狠朝林晟頭上砸過去。
林晟不閃不避。
“砰——”杯子砸在他額頭上,又落在地上,碎了一地。
林晟沒動彈一下,眼睛都沒眨,額頭上有血在緩緩往下淌。
老一派的人早就想解除這樁婚約,讓自己家的子孫去競爭了,立刻裝模作樣的勸。
“首領啊,孩子大了,還是不要打罵了!”
“對啊,Sal身上本來就有傷,瞧瞧這又給砸的,您還想讓他好嗎?”
“再說這感情本來就是勉強不來的事兒,兩個孩子都不願意,您又何必勉強他們呢?”
“是啊,首領,兒孫自有兒孫福,咱們都老了,管不動也管不了,不如就由著他們去吧,省得將來兩孩子生活在一起卻感情不好,還怨咱們,說是咱們給強行安排的。”
這些人的勸話,鄔江琦充耳不聞。
他冷眼望著林晟,目光裡滿是陰鷙的問:“你確定要解除婚約?”
“我……”
“要解除婚約,可以!這個少主的位置,是爲了讓你娶小芸,纔給你安上的,你要婚約解除,別說少主之位,就是兀組織,也跟你沒有半點兒關係,你想清楚了再說!”
這已經不是勸或者警告,而是赤果果的威脅了。
事到如今,趕緊已經失去掌控的鄔江琦,顧不得在老一派的人面前遮掩心思。
反正遮不遮掩,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了,索性痛快點兒!
林晟抬起頭,目光定定的迎上鄔江琦視線:“我想清楚了,這些年,藉着師父和小芸的關係,我在兀組織過的非常風光,但我更清楚,強扭的瓜不甜,與其連最後的情份都留不住,不如及時結束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