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1章 以不變,應萬變
“幹什麼呢?”
派出所裡的人聽到動靜,過來把她拉開。
夏初曼氣得一口氣沒提上來,差點兒厥過去,顫抖著手指著瞿銘傑,點了點頭。
“好,我滾。從今以後,你瞿銘傑跟我再無瓜葛……”
她突然擼起衣袖,把手腕上的玉鐲扒拉下來,狠狠砸在瞿銘傑頭上,毅然轉身離開。
“啪嗒——”玉鐲落在地上,應聲而碎。
那是他們兩個結婚的時候,瞿銘傑親自給夏初曼帶上的。
這麼多年過去,也就當初瞿銘傑答應老太太,跟夏初曼離婚的時候,她摘下來過一次。
後來瞿銘傑搬離瞿家,夏初曼去照顧他,鐲子又回到了她手上。
這次,徹底碎了。
民警都忍不住看了眼碎裂的鐲子。
光看品相都知道不是凡品,而且……
民警半感慨半諷刺地說:“瞿先生大概不知道,這些天你這位前妻,每天都會來打聽情況,光是律師就找了好幾個,恨不得給你湊個律師團,除夕夜的晚餐卻只有一碗泡麪對付著。”
律師哪裏是那麼好請的!
夏初曼本身也沒有多少錢,身上就那麼幾件東西。
給瞿銘傑請了好幾個律師後,僅剩的錢也所剩無多。
如果她賣了那隻玉鐲,倒也不至於這麼淒涼。
但她不賣。
一方面是不知道瞿銘傑什麼時候能出來,另一方面這鐲子終究意義不同。
瞿銘傑心裏比民警更清楚這些,可他連眼簾都沒垂一下,踩著玉鐲的碎塊,頭也不回的走了。
“誒,這都什麼事兒?”民警面帶嘲諷的搖頭。
路口拐角。
看到不遠處停在路邊的車,瞿銘傑長吁了口氣,緩步走過去。
司機站在車外,朝他微微躬身,拉開後座車門:“瞿先生,請。”
瞿銘傑整理了下衣裳,讓狼狽的自己看起來不那麼頹廢,這才沉默著上車。
人剛坐下,林旭東遞給他一張銀行卡,和一把鑰匙。
“你名下的房子現在不能回去住,這是我在城郊老房子的鑰匙,一會兒司機會送你過去,最近你就先在那邊住著。
卡里的錢不多,足夠你日常生活開銷,這段時間風頭緊,突然出現大筆開銷,容易引起他們的注意,等風頭過去些,我馬上安排你出國。”
“我不出國。”瞿銘傑冷眼睨著他,“我要拿回瞿氏集團,你如果不幫我……”
“你這一見面就威脅人的習慣,能不能改改?現在是說這些的時候嗎?”
“怎麼不是?”瞿銘傑冷嗤,“別以為都走到這份上了,你還能擺脫干係!”
林旭東來脾氣了。
他嫌棄的打量著瞿銘傑:“呵!你也不看看你現在這幅德行!你自己幹了些什麼好事兒,心裏沒數嗎?
別說拿回瞿氏集團,你就是想回去上班,瞿氏集團那些人都能戳著你脊樑骨罵死你!少動那些妄念成嗎?”
瞿銘傑被他這幅態度氣得不輕,目光越發森冷地質問:“你不幫?”
看著像是在問他,可那態度,哪有讓人考慮或者拒絕的餘地。
林旭東氣得吹鬍子瞪眼:“這是我能幫的嗎?啊?那是瞿氏集團,不是林氏,上頭還有個瞿紹禹壓著,我就是再想幫你,我的手能伸那麼遠嗎?”
見瞿銘傑不為所動,他壓下心底的怒氣,不悅的嘆道:“這樣,你先去我那邊住著,實在不行,你先來林氏上班,瞿氏集團的事,我再想別的辦法。”
瞿銘傑:“兩個月。”
“什麼兩個月?”林旭東眉頭緊皺。
“你該不會是讓我在兩個月內,把瞿氏集團雙手奉上吧?你做什麼白日夢呢?”
林旭東覺得,此時的瞿銘傑就是個神經病!
他要有能力在兩個月內,說把瞿氏集團拿下就拿下,還有他什麼事兒?
瞿銘傑諷刺的笑道:“你不是有個好兒子嗎?這兩天我雖然在裡面,可也聽說了不少訊息。
你那個好兒子手裏的籌碼可不少,你幫不上忙,不是還有他嗎?做父親的找自己兒子幫忙,多大點事兒!”
你特麼的!
林旭東暗罵了聲。
想到自己的計劃,又不得不暫時妥協。
他氣道:“要我出手也可以,你先拿出誠意來。”
瞿銘傑:“你想要什麼誠意?”
林旭東冷呵了聲:“我一個外人,不方便插手瞿家的家事,要搞事情也只能暗地裏來。而且,既然合作,總不能什麼都是我做吧?
十年前那種蠢事,我不可能答應你第二次,你也休想再拿我當槍使!瞿家那邊場面上的事,你自己把控,我等你那邊訊息,在資金和其他方面配合你。”
“可以。”瞿銘傑冷冷的勾唇,笑容陰險。
不用林旭東說,他也不會把所有希望都寄託在林旭東身上。
至於林旭東擔心的。
十年前他能騙林旭東當一次傻子,十年後就能騙第二次。
瞿銘傑正暗暗得意,視線裡突然多了道熟悉的身影。
他渾身一僵,垂放在腿上的手猛地握緊,不敢相信的看著,從車前方緩步走過來的人!
他為什麼會在這裏?
震驚的瞿銘傑還沒回過神,“叩叩叩”的敲窗聲音響起。
林旭東下意識的扭頭。
看清窗外的人後,他瞳孔猛地一縮,回頭瞪向瞿銘傑:他怎麼在這?
瞿銘傑也一臉懵逼的攤手:我纔剛從局子裡出來!我怎麼知道?
兩人你看我,我看你,慌得一批。
林旭東猶豫的搖了搖頭:要不,先看看他想幹什麼?
瞿銘傑點頭:可以。
雖然打算先看看對方的目的,但林旭東生怕窗外的人會直接開門,悄摸摸的伸出手,咻的一下把車門鎖按下去。
嗯!以不變,應萬變。
司機看到人過來時,整個人都嚇懵了。
看到他敲車窗,更是嚇得心臟都快從胸腔裡跳出來了,腸子都快悔青了。
他停什麼地方等不好,幹什麼要停在人來人往的路邊上?
等了會兒沒見老闆有動靜,大概明白老闆的意思了,司機悄悄鬆了口氣。
剛想偷偷看看那人的反應,一轉眸就對上一雙森冷如寒冰的黑眸。
司機心虛的擦了把冷汗,小跑著繞過車頭:“瞿總,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