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查，把她最近所有活動軌跡摸清楚，還有她的社會關係全部排查一遍，儘快找出她說的債主。”

    “好。”

    瞿揚轉身。

    腳還沒抬起，他又回頭：“你是不是懷疑，舒家在自導自演？”

    瞿紹禹輕輕眨了下眼睛，垂眸：“不是。”

    “那你為什麼……”

    “我要知道真相。”

    瞿揚生氣了：“所以那些人想讓你跟舒家鬧翻，你就真的跟他們鬧翻？

    我聽說你看到舒沐溪跑過來也不讓停車，你就不怕她萬一出什麼意外，後悔都來不及？”

    舌尖抵了下後牙槽，瞿紹禹氣短地說：“她不會。”

    “不會？！”

    瞿揚拿出自己手機，把劉姨發給他的影片點開。

    “你自己看看會不會！”

    影片裡，舒沐溪纖細的皓腕紅腫，抬起來時，手不受控制的輕顫。

    看著都覺得痛，可她卻趴在沙發上一動不動，彷彿沒有知覺似的，只在唐醫生問她疼不疼時答一兩個字。

    很短，聲音也小小的，卻叫瞿紹禹瞬間聽出了顫音。

    瞿紹禹眸眶一震，心臟猛地抽痛，呼吸緊跟著一滯。

    瞿揚長嘆：“我原以為你把我這個哥哥介紹給她，是真的認可她，不會因為那件事遷怒她了。可你現在在做什麼？你要不相信她，這婚離了不是更乾脆？”

    “我不是……”

    瞿紹禹試圖反駁，卻發現很無力。

    他沒有不相信舒沐溪。

    他甚至以為，舒兆霖爲了洗脫嫌疑，連舒沐溪也一起騙了。

    “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我看你現在明顯已經被情緒衝昏頭腦了。”

    瞿揚拉開椅子坐下，迎著他視線，認真地看著他。

    “你光想著這個行車記錄儀的出現有問題，可你想沒想過，如果東西真的在舒兆霖手裏，他直接毀掉不就一乾二淨了？

    就算他沒毀，他為什麼要寄那兩個包裹？給自己找麻煩嗎？寄給你就算了，為什麼還要寄給舒沐溪？你覺得他會傷害自己唯一的女兒？”

    瞿紹禹眼底閃過一抹茫然。

    他拿起手機，點進微信。

    頁面顯示最後的資訊，是舒沐溪罵他的那兩句語音。

    他猶豫許久又放下。

    瞿揚氣到了。

    他連連點頭：“得，你要不信，我也沒辦法，但是阿禹，有句話我必須提醒你，沒有誰經得住另一半的冷漠。

    你推開她一次，她心裏留下一道暗傷，暗傷多了，早晚會爆發，等到爆發那天，你跟她就再也不可能了。”

    —

    車緩緩停在校門口。

    保鏢回頭提醒舒沐溪：“少夫人，到了。”

    “謝謝。”舒沐溪拿上書包推開車門。

    邁開腳下車時，扯到腰，尾椎骨隱隱作痛。

    保鏢下車去扶她，不放心地問：“要不我扶您進去吧？”

    “不用。”

    舒沐溪腳踩在地面上，冷意刺骨。

    她裹緊外套，背好書包，擰著秀眉，緩慢的往學校裡走。

    校園裏行人不多。

    舒沐溪垂著眼簾往前，漂亮的桃花眼裏藏著憂鬱，小腦袋耷拉著。

    “小溪！”喻真從後面撲過來，一把抱住她脖子，“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