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紹禹斂眸，按捺住心底的焦躁，強迫自己把對話聽完。

    瞿銘輝：“如果你找我是爲了說這些，抱歉，我沒功夫跟你閒扯。”

    被他冷冷懟回去了，舒兆霖似乎不覺得惱。

    他淡淡回道：“行，說正事兒。城南的專案，當真沒有商量的餘地？”

    十年前城南的專案？

    瞿紹禹仔細回想。

    是市中心醫院新院專案。

    當時，瞿氏集團和SX是最有競爭力的兩家公司，中標的是瞿氏集團。

    SX想來分蛋糕很正常，但……

    瞿銘輝冷哼：“沒商量的必要。”

    “你確定？”

    “我很確定。”

    “行！”

    隨著“嘟嘟”聲響起，瞿紹禹握緊雙手，眉宇間掛上一抹沉重。

    片刻後，他拍了拍小白腦袋：“把所有有聲音的影片播一遍。”

    至於上樓叫舒沐溪吃早餐，他也不知道是不想還是不敢。

    劉姨早就聽到了影片對話的聲音。

    她或許不清楚這些影片是從哪裏來的。

    但聽到瞿銘輝聲音，她知道這個時候瞿紹禹是不希望有人打擾的。

    她把早餐擺好後，搖著頭去收拾院子裡的積雪。

    行車記錄儀裡的內容是一個月自動更新一次，有聲音的片段不多，除了剛纔那段，沒有找到其他有用資訊。

    瞿紹禹垂下眼簾，眯了眯乾澀的眼睛，拿起茶几上手機。

    手機是舒沐溪的。

    半分鐘過去，旁邊安安靜靜的小白顯示屏上閃了閃，兩隻眼睛從圓圈變回愛心。

    瞿紹禹按黑手機，放回原處，起身上樓。

    舒沐溪房門口，他抿了下薄唇，抬手。

    大手還沒碰到門鎖，房門開了。

    四目相對，舒沐溪眨眨眼睛。

    懸著的手垂下，瞿紹禹淡淡道：“起了。”

    “嗯。”

    舒沐溪小嘴一扁，直直撲進他懷裏，抱著他勁腰晃了晃，翹起的呆毛跟著搖晃。

    “你什麼時候起的？怎麼不叫我？”

    瞿紹禹垂在身側的手抬起，握住她手臂拉開，語氣平緩：“剛回房間洗漱去了，正要叫你吃早餐。”

    “這樣啊……”

    舒沐溪看了眼被他牽著沒放的手，揚起唇角：“那你先去吃，我洗漱完馬上下來！”

    說著，蹦跳著回了房間。

    掌心一空，門口已經沒了她身影，瞿紹禹轉身下樓。

    舒沐溪下樓時，瞿紹禹已經盛好粥在等她。

    她在瞿紹禹身邊邊坐下，聲音清脆地問：“劉姨呢？”

    說完還搬著凳子往他那邊靠，晃悠著小腦袋往他面前湊了湊。

    瞿紹禹對她的小動作視而不見，自顧自得端起自己面前的粥，垂眸道：“在院子裡收拾。”

    “哦……”舒沐溪扁了扁小嘴，挪著小屁股坐好。

    瞿紹禹如果抬頭，就會發現她在失望。

    可她沒說。

    氣氛有點兒奇怪，舒沐溪敏感的覺得，不管自己怎麼找話題，都會冷場。

    她端起粥準備喝，瞥見小白還在客廳沙發旁杵著，實在沒忍住。

    她捧著碗問：“你覺得是把小白放回我房間好？還是就放樓下？”

    瞿紹禹不甚在意地說：“你想放哪兒都行。”

    這麼敷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