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別太逞強
甚至在聊天的時候,奕城眼裏的疼惜就差沒有直接說出來。
陸依檸很感謝他對自己這般照顧,甚至有了想要長居的想法。
她得知奕城一個人深居山中,就是想要與世隔絕,正好她現在已經辭職,不如在這裏遊山玩水,也是一種樂趣。
脈脈一點意見也沒有,有個老頑童一樣的爺爺和她拌嘴特別有趣,和陸依檸一起都住的非常開心。
“媽咪,爺爺說我已經好了,可以出去外面玩了!”脈脈在木屋的第三天,終於忍不住想要出去玩的心。
陸依檸無奈的看著她,脈脈的傷勢不重,但因為傷在頭部,她格外小心,纔不想讓她跑到外面去。
奕城只怕是被脈脈的騷擾給惹怕了,這才鬆了口說可以。
答應都已經答應了,陸依檸只好牽著脈脈在木屋周圍走著,突然看到一條小溪。
“媽咪,我要去玩水!”脈脈拽著陸依檸興奮的跑了過去,這條小溪看起來很清澈,應該可以抓小魚。
脈脈是一刻也閒不住。
陸依檸看到脈脈歡騰的小腳在水裏輕輕的踩著,無奈的囑咐,“你小心一點,別被絆倒啦。”
她沒有下水,只是站在岸邊,目光追隨著脈脈的動作轉移。
“媽咪,那裏有條小魚,我們抓回去烤了吃吧!”脈脈興奮的指著水裏,往前跑了兩步。
兩人順著溪流往下走了一會,脈脈沒有抓到小魚,她委屈的潑著水。
“媽咪,你看那裏是不是躺了一個人啊!”脈脈往遠處望去,就看到一個人倒在一簇草叢的旁邊。
陸依檸聞言,立馬把注意力放到那裏,她眼眸裡閃過一絲疑惑,這裏怎麼會有人暈倒?
兩人立馬小跑著過去檢視情況。
“爸比!是爸比!”脈脈在看清倒下之人的臉時,驚訝的拽著陸依檸的手臂,“媽咪你快看看爸比怎麼樣了!”
她的瞳孔不自覺放大,傅郴?
他怎麼會在這裏!
陸依檸不覺涌上了一股憂慮。
她皺著眉頭走到他身旁,一身西裝早就黏滿了溼土,那張如同神祗般的臉此刻也滿是擦傷,看起來根本不是平時那個高傲的傅郴,倒像是一個被人趕出去的乞丐!
陸依檸明顯感覺到他還活著!
她屏著呼吸,撫下心裏的慌亂,開始檢視他身上的傷勢,隨後伸手給他把了個脈。
“媽咪,爸比怎麼樣了?”脈脈在一旁著急的看著,看到陸依檸眼神尚且平靜,安心了一點。
陸依檸輕輕搖頭,他的情況不算糟糕,就是長時間沒進食導致身體機能下降,加上雨水的沖刷,這才昏厥了過去。
“脈脈,你幫媽咪扶一下,我帶他回去治療。”她輕嘆一口氣。
作為醫者,她還真沒有辦法就這麼看著他倒在這裏。
不僅是因為他是孩子的父親,更是因為他現在是個傷者。
脈脈聞言大喜,她還以為媽咪會因為生氣不救爸比,讓他自生自滅呢!
她立馬上前幫陸依檸撐著傅郴的手臂,讓她可以順利搭住他的身子,兩人吃力的往回走著。
小木屋裏,奕城看著他們帶回來的男人,困惑的皺著眉頭。
“你們這是從哪搬回來的病人?”
他這小破地長年沒有人,一來就來了好幾個啊!
“爺爺,這是我爸比哦,他肯定是知道我們出事了,特意來找我們的。”脈脈昂著頭炫耀的說著,餘光還偷瞄陸依檸。
倒是陸依檸一點反應也沒有,面色淡淡地在傅郴身上檢查。
奕城探究的視線在傅郴和陸依檸之間來回打轉,怎麼也看不出這像是一對夫妻。
他知道陸依檸的本事大,這點小傷小痛對她而言不算什麼,幫她準備好了草藥就不再插手。
陸依檸輕輕擦拭他身上的傷口,給他換了套乾淨的衣服,目光深邃的看著他的睡顏。
她不明白傅郴到底是什麼意思,都已經把溫暖給接到家裏了,為什麼還會出現在這裏?
她不傻,能在這裏的唯一原因必然就是爲了找自己,可她在他的心裏到底算什麼?
陸依檸撐著下巴盯著他看,突然就被幾道著急的聲音吸引。
“依檸,依檸你在哪,我對不起你…”
“依檸你回來吧,我好想你啊…”
傅郴的手不由自主的抓著空氣,掙扎了兩下,額角滲出一些細汗。
陸依檸鼻尖一酸,不自在的輕咳一聲。
木屋就這麼大,他的聲音幾乎是用喊著說出來的。
她還以為傅郴醒了,結果叫了兩句之後,他又恢復了寧靜。
她沒想到,就連在睡夢中他都這麼不安穩,是真的害怕自己離開嗎?
思及此,她的眼眶微微泛紅,心裏彷彿被什麼東西揪著一般。
奕城聽到他的夢話,打趣的走到陸依檸身邊,戲謔開口:“你們這怎麼回事,不是一家人啊?”
他隱約能感覺到陸依檸從回來之後情緒就不對,但脈脈說他是她父親,他就自認為他們是一家。
聽到傅郴的夢話,他就明白這奇奇怪怪的感覺是什麼了,估計小兩口是鬧脾氣了。
陸依檸微不可見的嘆了一口氣,沒有說話,只是眼光中加深了幾分難過。
奕城留意到了她的不對勁,見她不開口,也知道她還不想說出來,不強迫她。
深夜。
陸依檸在床上輾轉反側,全無睡意,她躡手躡腳的翻開被子,走到了房間外透氣。
望著星光點點的夜空,她惆悵的哀嘆一口氣。
她想知道傅郴這麼做的舉動到底為什麼?
是準備腳踏兩條船還是心有苦衷?
她胡亂在心裏猜測各種可能性,就連身後有人出現她都沒有發現。
“你這丫頭,大半夜不睡覺,怎麼跑外面來了,會著涼的。”奕城默不作聲在後麵站了一會,見她一點反應都沒有,這才緩緩開口。
坐到她的身旁,他早就發現陸依檸一整天都魂不守舍的。
陸依檸看著他和藹可親的笑容,酸楚感油然而生。
“小丫頭太逞強了,你已經很好了,你有什麼心事和奕伯說。”奕城看她一副委屈的樣子,憐惜的摸了摸她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