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凌薇斂了斂神色說道：“我自知身份比不上你們二位，可是我曾經也是堂堂正正靠自己養活自己的。”

    “雖然沒有你們地位高備受人寵愛，但是我也有自己的尊嚴，更有自己的坦蕩。”

    “你們看不起我也是正常的，但是敢作敢當，沒必要玩背後陰人這一套。”

    莊凌薇面色平靜，坦然地看著方纔挑釁她的兩個人。

    有點意思，態度不卑不亢，語氣沉穩，對比剛纔陰陽怪氣的那兩人確實段位更高。

    要不是之前見識過她冤枉人的綠茶樣子，鳳知瑤自知肯定會被她矇騙，以為她是那種淪落煙花之地卻不屈不撓的女子。

    鳳知瑤雖然見識過，可是蘇紅沒有，她自從聽說了鳳家兄妹險些被冤枉的事，已經對莊凌薇很是沒有好感。

    再加上她又是跟著晏君烈來的。這一下兩個都戳中了蘇紅的雷點。

    她當即清了清嗓子說道：“奴婢卻是覺得這位姑娘沒必要裝成這樣，自己做過什麼事情你自己心裏有數。”

    “大家也都不是兩三歲的孩子，自然有自己的判斷能力。”

    莊凌薇先是看了眼鳳知瑤，而後回答道：“不知道這位姑娘口中的做過的事是什麼，不妨說出來給大傢伙聽聽？”

    “好呀。”蘇紅直接說道：“昨日你誣陷丞相府鳳少爺輕薄你的事可還記得？”

    “還有這種事？”

    “這種事都做得出來還真是噁心。”

    “不好意思。”誰知道莊凌薇壓根不在意，“昨日的事確實是我有錯在先，我初次到京城，人生地不熟的，一不小心誤會了。”

    “後來我也道過歉的，沒有誰是不犯錯的吧，沒必要死抓著這一點不放。”

    “如果是鳳少爺本來不滿，我可以隨時道歉，但是也請他下次注意，不要再做那些讓人誤會的動作。”

    蘇紅一下被她哽住，漲紅了臉想要反駁。

    真是沒見過這般厚臉皮的人，鳳知瑤冷笑一聲，上前直接將蘇紅拽了回來。

    “原來是這樣，莊小姐你應該早點告訴我的，害得我昨天不小心誤會你了。”

    不就是裝乖好像誰不會似的。

    “這樣吧，待會我讓哥哥過來，你們兩個當面說清楚，正好你也可以當面道個歉，這事咱們就算掰扯清楚了，你看如何？”

    莊凌薇的臉色一下變得微妙，含糊半天后說道：“那也行吧，只是下次希望大家都敞開天窗說亮話，也避免誤會。”

    “那是自然的。”

    莊凌薇瞥了她一眼，恨得那叫一個牙根癢癢，可是這前腳才把昨天的事當做誤會壓下去，後腳出這樣真是憋得難受。

    鳳知瑤冷笑，轉過頭去不再同她說話。

    沒過多久，一舞結束，又是換了一群新的舞女上場，誰知道皇帝這時候突然叫停。

    眾人立馬安靜下來，以為是他惱怒了，誰都不敢再輕易開口。

    “朕有個想法，每回都是跳舞看的也累，大家興致似乎也不高。”

    “不如由各位上來獻藝如何？正好也活躍下現場的氣氛。”

    此話一出，立馬有好幾個世家女子蠢蠢欲動。

    這樣的家宴本來就是各路貴族齊聚，更別說還有皇子王爺這些，如果能在宴會上展現自己，說不定還能釣到個如意郎君。

    不過礙於大家閨秀的面子，誰也不想做第一個出頭鳥，扭捏著讓對方先上。

    “陛下，那就讓民女先來吧。”順著說話聲音看過去，居然是莊凌薇。

    皇帝愣了愣，“你還會才藝？”

    “自然，民女雖然不善舞，但對古琴卻是練習了許久的。”

    “這倒是有些意思。”皇帝瞥了晏君烈一眼，他自然知道莊凌薇是青樓出身，現在這般活躍一看就是習慣了的。

    有時候真不知道自己這個臣弟腦子裏究竟是什麼，一會智商線上一會不在的，搞不明白。

    “既然如此，那就上來吧。”

    “遵旨。”

    莊凌薇上前，立馬有宮女抬了架古琴放置在她面前。

    抬手，撥絃，莊凌薇動作很是輕緩卻又很是曼妙。

    她演奏的是一首輕快的曲子，配合上她的笑容確實有幾分味道。

    只是這一切在知道她出身的人眼裏卻大不一樣。

    “不愧是那種地方出來的女人，就是擅長這些賣笑弄巧的。”蘇紅毫不客氣說道。

    鳳知瑤拍了拍她的肩膀，“慎言，被別人聽去了就不好了。”

    被人說兩句倒是無所謂，就怕被有些之人到處傳播，說是丞相府不會管教丫鬟，最後連累到父親。

    一曲結束，現場的人原本還有些倦意，現在倒是好了許多，尤其是幾個有名的紈絝子弟，眼神油膩的讓人倍感不舒服。

    反倒是那些世家女子一個個皆是不屑一顧的神色，壓根不將莊凌薇放在眼裏。

    “琴彈得不錯。”皇帝點了點頭。除此之外再沒說半句話，連個賞賜都沒有。

    莊凌薇不瞭解這些自然不知道，但那些經常參加宴會的卻知道，皇帝並不滿意她。

    哪怕是連個敷衍的賞賜都不願意給，哪怕是宮廷舞女，如果跳得好了也是經常能夠得到賞賜的。

    不說別人，就連太后也是頗感驚訝，似乎是沒想到他會不裝樣子到這般地步。

    待到莊凌薇下場，該是下一個人接上，鳳知瑤壓根不想摻和，悶頭跟蘇紅聊天。

    她不願意，不代表別人不會惦記她。

    這莊凌薇是晏君烈帶進來，鳳知瑤又跟他有點關係，有點小心思的現在都在等著看好戲。

    “那個，下一個不如讓鳳小姐來吧。”

    “對呀對呀，這大半年沒見到，倒是有些想念她。”

    “記得之前鳳小姐的古箏彈得也不錯，還贏過了林家小姐，不如這會也跟大家展示展示。”

    這還只是慫恿，並沒有太過大膽。

    但是有幾個跟她向來不和的，此刻卻瞅準了機會想要落井下石。

    “我說你們可能誤會了，鳳小姐跟咱們不一樣，對這些琴棋書畫一點不在意的。”

    “那她喜歡什麼？”

    “當然是醫術，人家醫術那麼厲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