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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危險危險危險

    齊慕殊的話讓柳雲葭的心一陣陣的發顫。

    相處這麼久,柳雲葭不是不清楚齊慕殊奇人,小心謹慎,城府極深,輕易不信他人。

    可就是這樣一個人,在她身份存疑,身上尚有很多疑點的時候,義無反顧的選擇了她。

    捫心自問,柳雲葭自己,是做不到這一點的,即便是如今,她都尚還為自己存著一絲後路。

    她愛齊慕殊嘛?一定是愛的,但肯定沒有那麼愛,最起碼沒有如齊慕殊愛她那般愛。

    對不起,或許是上輩子受得傷在作祟,讓我比你還要更難以相信他人,近乎偏執的想要保護自己。

    柳雲葭在齊慕殊的懷裏輕輕地轉了一個身,也抱住他精壯的腰身,她臉頰貼在他心臟的位置,聽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

    她很溫柔很溫柔地說,“齊慕殊,你聽好,如果你不負我,縱然步步驚險,刀山火海要我去闖,我也絕不會離開。”

    我不會離開,但不代表我不會騙你。

    柳雲葭特意避開了那個話題,齊慕殊得心微微地一沉,但是也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將柳雲葭抱得更緊了一點。

    柳雲葭任由他抱著,在心裏暗暗地念叨,你放心好了,雖然有些事情是你不知道的,但我是肯定不會害你的,我只是太沒安全感罷了。

    可齊慕殊不知怎麼了,好像要將柳雲葭揉進自己的身體裡一樣,用力到柳雲葭都快喘不上氣來了,柳雲葭悶聲地撒嬌,“你要悶死我呀。”

    接收到柳雲葭的不滿,齊慕殊才微微地鬆開了她,得了自由之後,柳雲葭望著齊慕殊那沒什麼表情的臉感覺有些不自在,於是主動地找話題,拉著齊慕殊去看那被餵了半天狗糧一臉不爽地馬兒,“王爺既然對馬頗有研究,不如,來給我這個戰利品起個名字吧。”

    齊慕殊聞言細細地打量起那匹馬來,而後緩緩吐出兩個字,“夜火。”

    “夜~火。”柳雲葭毫不費力地就知道了齊慕殊說的是哪兩個字,“通體漆黑,如夜如墨,但鬃毛火紅奔跑起來有如浴火而行,夜火二字確實般配,王爺果然是個文化人。”

    柳雲葭說著衝着齊慕殊豎起了一個大拇指,“那王爺一會回王府的時候就把夜火一起帶回去吧,還有阿硯,她今天…吃了不少苦,我不想讓她待在這個危險的地方了,然後再麻煩王爺將湘姑姑給我送進宮來。”

    “我何時說過我要回王府?”齊慕殊說著,在沒有柳雲葭的引領下擅自撫上了夜火,但沒想到夜火竟然一點都沒有反抗,反而有些享受的主動蹭起了齊慕殊的手。

    “啊?”柳雲葭的驚訝一層疊著一層,齊慕殊對付馬還真是有一套,但更重要的是,“你不回王府嗎?”

    “我怎麼可能放心你一個人留宿在慈寧宮?”齊慕殊面無表情地說道。

    但是柳雲葭卻暗暗地笑起來,其實她心裏也是害怕得,她要把阿硯送回去除了擔心阿硯之外更重要的是徐湘更加的可靠。

    而且,她也有些事情想要跟徐湘說。

    那齊慕殊肯留下來肯定更好呀,畢竟雖然皇上會對親兄弟下手,但是太后肯定是不會對親兒子下手的。

    “這樣啊。”柳雲葭噙著抑制不住的笑意,“那就先把夜火養在這吧,這天色也不早了,還得去給太后娘娘請個晚安呢。”

    “行,走。”齊慕殊說著拍了拍手,然後很自然地拉起柳雲葭的手往外走。

    對著記載著鬼域一族相關事宜的書鬱悶了一下午的太后,在見到柳雲葭和齊慕殊手牽著手進門之後頭狠狠地疼了一下。

    這死小子是長在柳雲葭身上了嗎?他能不能有點出息?啊?

    但是當著柳雲葭的麵,太后也不能把自己的不滿表現的太明顯,於是笑得很是和藹可親,“雲葭來了啊,哀家聽說你今日馴服西羌的那匹烈馬,拖著這副病體還能這般厲害,果然不愧是將門虎女,我們殊兒真是個給自己找了個好媳婦。”

    太后把好媳婦幾個字咬的特別重,說完還不忘掃了一眼齊慕殊,只覺得恨鐵不成鋼。

    齊慕殊不動如山,衝着太后微微施了一禮,“兒臣參見母后,兒臣聽聞母后要將葭兒留在慈寧宮住兩天調理身體便跟著一同來了,葭兒近些日子勞累過度,睡眠很不好,經常半夜心悸而醒,兒臣不放心讓她一個人睡,想來母后也不會嫌棄兒臣的吧?”

    怎麼可能不嫌棄?

    太后微微皺起眉頭,心裏已經嫌棄的不得了,但是當著柳雲葭的麵也不好表現的太明顯,只得笑著說,“怎麼會嫌棄呢,這慈寧宮冷清,多兩個人就是多一份熱鬧嘛,我這個老人家不用整天一個人吃飯了。你們兩個也折騰了一天了,哀家已經讓玉嬤嬤將西偏殿收拾出來了,你們趕緊去歇著吧。”

    “多謝母后。”

    齊慕殊和柳雲葭謝完恩後便輕車熟路的往西偏殿去了,畢竟這個地方他們也不是第一次住了。

    太后將柳雲葭留下來雖然是別有用心,但是表面功夫還是做得很好的,很快就有宮女送來了宵夜還有沐浴用的熱水。

    看著那冒著熱氣的浴盆,正在拆頭髮的柳雲葭是真的感覺身上黏糊糊的,雖然天氣很冷她又體寒,但是剛剛馴馬的時候還是出了一身汗,是真的很想舒舒服服的洗個熱水澡。

    但是……

    柳雲葭瞥了一眼那個仗著屋子裏暖爐很足已經把外袍脫掉了的齊慕殊。

    察覺到柳雲葭的目光,齊慕殊直接將點心盒子端到了梳妝鏡前,拈起一塊芙蓉糕就著手喂到柳雲葭的嘴邊。

    看著那粉粉嫩嫩的芙蓉糕上點綴著的紅色花紋,柳雲葭只覺得腦袋中一陣刺痛,下意識地往後躲了躲,甚至開始乾嘔起來。

    見好端端的柳雲葭,臉色突然發白,反應激烈,齊慕殊趕緊將那塊芙蓉糕放下,又將整個點心盒子都蓋起來了,焦急地拍著柳雲葭的後背,“怎麼了?”

    一聲疊起一聲的“快跑”在柳雲葭的腦袋狂轟亂炸,素來沉靜到連自己都無法觸及的心底,似有什麼東西在蠢蠢欲動地破土而出。

    似乎有一種原不屬於柳雲葭的驚慌和害怕如蛛網一般纏繞起她的害怕,那種陌生的感覺甚至讓柳雲葭恍惚之間都難以尋找到真實的自己。

    極度無助之下柳雲葭一頭栽倒在齊慕殊的懷裏,死死地揪住他的衣襟。

    齊慕殊也從未見過這般模樣的柳雲葭,擔心地皺起了眉頭小心翼翼地抱著她,“怎麼了?別害怕葭兒,我在呢。”

    在齊慕殊的耐心安撫和柳雲葭的奮力鬥爭之下,柳雲葭總算是從那一陣奇怪的心悸之中緩過勁來了。

    那種感覺突如其來且莫名其妙,柳雲葭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害怕,但洶涌的懼意就是從心底源源不斷地涌上來。

    柳雲葭安安靜靜的在齊慕殊的懷裏待了一回,腦海中清晰地回閃著那詭異的紅花。

    不是自己背上那存留於畫像之上的模樣,也不是太后給她看的乾枯的花,而是鮮活的,燦爛盛開的花,那樣清晰的出現在她的腦海中,就像她曾經見過一樣。

    狠狠地按壓住自己心臟的位置,柳雲葭從齊慕殊的懷裏抬起頭來,她隱隱地覺得,似乎有什麼塵封多年的東西要浮出水面了。

    是她從未接觸過的,有關於這具身體原主的。

    見柳雲葭還是驚魂未定的樣子,齊慕殊直接拿起狀態上的那盒糕點就要扔出窗外,“什麼破糕點,我們不吃了。”

    “別。”柳雲葭按住齊慕殊的手搶過糕點盒子,心悸的感覺仍未完全散去,但是柳雲葭還是深吸了一口氣,開啟了盒蓋。

    調整好心態後,柳雲葭再見那紅色的花紋已經沒有了那麼強烈地反應,她鼓起勇氣拿起一塊芙蓉糕遞到齊慕殊的面前,“王爺你看這糕點上的花紋是不是很眼熟。”

    “嗯?”齊慕殊細細地看了兩眼,猛然想起,“這不是你背上的那朵花嗎?”

    柳雲葭輕輕點頭,“沒錯,我今天下午在太后那裏見到了這種花的實物,關於這種花王爺您知道些什麼嗎?”

    雖然一葉樓什麼都查不到,但是從太后使出了一重接一重的手段都是衝着這朵花來的,甚至不惜於親自出手試探,這花怕是不簡單。

    而這一切極有可能和柳雲葭這具身體神秘的原主有關。

    雖然齊慕殊早就見過這花了,並且看起來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但是他畢竟是太后的親兒子吧,總不會一點風聲都沒有聽到過吧?

    沒想到他竟然還真的什麼都不知道,齊慕殊很無奈地搖了搖頭。

    其實那一日在見過柳雲葭身上的花並且覺得曾在哪裏見過之後,他就派人去查過了,宮內所有可查的地方他都查了一個遍,可卻是毫無進展。

    不過,“雖然我不知道這花的來歷,但是我總隱隱地有些印象,似乎在哪裏見過它,但卻又想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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