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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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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責任

    面對牛二的咆哮,兩位警官心照不宣的對視了一眼,這兩人已經在密縣做了3年的警察了,對於縣城的各路牛鬼蛇神都有所瞭解。

    “牛二,你爹就算是天王老子,也得把程式走完,要不然誰也保不住你。”瘦警官說。

    牛二喜歡闖禍,但這並不代表他是一個蠢蛋,聽完瘦警官的話後,他老老實實地把案情交代了一遍。

    “受害人那邊說了,這件事私了。”胖警官說。

    “哼,我就知道,不就是要幾個破錢嗎?我給。”牛二不屑的說。

    “人家說了,不用賠錢,只要你道歉就行了。”胖警官說。

    牛二愣了一下,他沒想到事情是這個走向。

    “你在這兒等著,我們再去確定一下受害人的意見,你老實待在這裏。”瘦警官說。

    牛二嘴裏的牛剛是密縣有頭有臉的人物,無論是誰見到他都得給三分薄面。因此牛二纔敢這樣胡作非爲、囂張跋扈。

    牛剛靠開採煤礦起家,他手底下大大小小的煤礦加起來一共有六個,在那個年代能夠擁有一個煤礦就很了不起了,何況他一下子就有6個煤礦。

    他的發家史比他本人還要有名氣,他的這件事情甚至被密縣的人用來教育他們的孩子。據說牛剛是安徽陽縣人,家庭十分貧困,他娘去世的早,一家人都得他爸養活。

    他爸是鄉里的一名老教師,教學水平相當不錯,後來因為不願意和校長同流合污而被排擠出學校,自此一家人就沒有了經濟來源。

    牛剛作為家裏最大的孩子不得不在假期的時候離開家鄉到別的城市打工,而與他的家鄉臨界的密縣就成了他最好的選擇。

    當時的人們特別生猛,大白天就有敢劫道的。他自然深知這一點,他在去密縣之前專門在集市上買了一把尖刀。

    他做的第一筆生意就是賣布,他在縣裏麵用便宜的價格買一批布,然後跑到密縣高價賣出去。

    密縣和陽縣一共有100多公里的路程,他都是走著去。

    那年夏天,天氣十分炎熱,放完暑假之後,他就準備動身前往密縣做生意。動身的前一晚,他看著家裏的那一捆布發呆,他不知道這捆布到底能不能賣上價錢,如果賣不上價錢,他就會揹負起債務。

    好不容易捱到了天明,他直接從床上坐了起來,沒有吃早飯,也沒有喊醒還在睡夢中的一家人。他把那捆布放到了木質架子車上,然後拉起車子走出了院子。

    早晨的時候,天氣還很涼爽,他懷著愉快的心情走在路上,腳步輕快,還不時的哼著小曲。隨著時間的推移,天氣逐漸熱了起來,他不禁想起了課本上學的《智取生辰綱》那一篇課文。

    這一年,牛剛纔15歲,初中剛畢業,這一次出行決定了他是否能夠繼續上學。家裏麵已經揭不開鍋了,他爸牛老漢靠著在街上撿破爛來拉扯剩下的5個孩子。

    如果這一次他賺不到錢的話,就只能退學去打工,以此來補貼家用。

    天氣越來越熱,他的心情也越來越煩躁,水杯裡的水早已經喝完了,他看著周圍的環境,發現自己還沒有走出村子。

    他心裏焦躁卻沒有停下腳步,反而咬緊牙關繼續向前走。他不想輕易地屈服於這炎熱的天氣,他心裏在想如果連這惡劣的天氣都無法戰勝,他又有多少希望來戰勝這不公的命運呢?

    就這樣,他硬生生的頂著大太陽,走到了中午。此時的他已經快虛脫了,身上的衣服被汗打溼後再被曬乾,這樣循環往復,他面板上結了一層肉眼可見的細細的言。

    他再也撐不住了,看見路邊有一家羊肉燴麪館就停下了腳步,他把架子車停在了飯店的院子裡,然後一頭扎進飯館。

    這家飯館不大不小,店內東西擺放整齊,餐桌上收拾的也很乾淨,天花板的中央掛著一個大風扇,在那裏吱吱扭扭的轉動,四周的牆壁也貼著發黃的報紙。

    一位美豔豐腴的婦人圍著圍裙站在櫃檯後面打量著他。

    “老闆娘,有洗臉的地方嗎?”他有氣無力的問道。

    “有,就在後廚,你自己去吧。”老闆娘說著,向後指了指。

    他掀開掛在後廚門口的皮簾子,走了進去,他擰開水管之後,貪婪地把水灌進嘴裏。喝痛快之後,他纔開始洗臉。

    恢復元氣之後的他坐在店裏,對老闆娘說:“老闆娘,給俺來兩瓶涼的金星啤酒,再來一大碗羊肉燴麪,要是有火燒也上兩個。”他說道。

    “好嘞,你稍等。”老闆娘在跟他說話時不停地用眼睛打量著他。

    說完,她扭著屁股走到了冰櫃前,拿出來來兩瓶冰鎮啤酒,然後笑盈盈的把這兩瓶啤酒放到了他的桌子上說:“小兄弟,這可是正宗的金星啤酒,你嚐嚐就知道了,不夠了你再要。”

    他的嘴上全是幹皮,很難張開嘴,於是他點了點頭。她笑著走開了。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她有點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是哪裏不對勁。

    等飯的時候,他已經喝了半瓶啤酒,冰爽的啤酒暫時穩定住了他的心神,這時他纔有精力細細的去打量店內的一切。

    當他的目光來到櫃檯後老闆娘身上的時候,尷尬的發現他也在看著他,她反而很大方,對他笑了笑,他感到一陣害羞,紅著臉低下了頭。

    沒過一會兒,她端著燴麪走到了桌邊,接著她對著他彎下了腰,把燴麪放在他面前的同時,還拿眼睛只瞅他。

    他沒有去看她的眼睛,而是目不轉睛的看著她白花花的胸脯。那一片雪白像是充滿了魔力,緊緊地抓著他不放開。

    她看到他這幅沉醉的樣子,“噗”的笑出了聲。他被這個笑聲驚醒了,他抬起頭,發現她正在盯著自己。

    他緊張地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說:“你再說什麼呀?為什麼要對我說對不起?故意的怎麼了,不是故意的又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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