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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6章會教訓二貴的

    花嬤嬤這話說的寧安心哇涼哇涼的。

    她恨不得祭典完成不了。

    對她來說,這個祭典比鴻門宴都要可怕。

    寧晉等人已是亡命之徒,寧安摸摸貼身放置的令牌,她有些猶豫要不要帶著它出門。

    那可是個大殺器。

    小橘子伸著懶腰從旁邊經過,寧安伸手將其薅過來,摁在懷裏一下下擼著。

    她搞不懂永輝帝是怎麼想的,自己明明是外邦人,被封郡主已屬破格。

    現在冬日祭典這種本國獨有的重大儀式不應該讓她這個外邦女子參加纔是。

    隨後寧安又想起自己之所以會一起參加,是因為要照顧二貴。

    睡夢中的雁錦程被寧安踢在屁股上的那一腳給鬧醒了。

    他抬頭不悅的看著寧安:“汪汪!”(做什麼?)

    “都怪你。”寧安嘟囔一句。

    沒頭沒尾的話,雁錦程瞪她一眼,轉過身到遠處接著睡。

    再是不想去,日子也一天天過去了。

    很快就到了冬日祭典這一天。

    大清早天還沒亮,寧安就被花嬤嬤給搖醒了,她瞪著迷濛的雙眼,看著床邊吩咐宮女弄這弄那的花嬤嬤:“這也太早了吧?還有一個時辰天才亮呢,嬤嬤,我好睏啊,我想再睡會兒!”

    花嬤嬤不由分說的把她扶起來:“睡什麼睡,趕快起來給你換衣裳,你可是郡主,今日要跟著陛下一起出宮去京郊行宮的。不收拾好會鬧笑話的。”

    外邦郡主而已,有什麼需要收拾的。

    寧安心裏不滿,可又不好反駁花嬤嬤,只能愁著一張臉從床上下來,打著哈欠站到花嬤嬤面前,任由她拿著衣裳在自己身上比劃來比劃去。

    花嬤嬤見她實在睏倦,讓宮女搬來椅子,把她摁在椅子上:“郡主先這樣湊合着打盹吧,閉著眼別亂動,讓她們給你上妝。”

    寧安求之不得,頭靠著椅背,幾息之間就再次沉入了黑甜的夢鄉。

    再醒來時,天已經亮了。

    花嬤嬤端著一碗肉湯放在寧安鼻尖饞她。

    在半夜就已飢腸轆轆的寧安動動鼻子,很快被饞醒。

    睜眼一看,花嬤嬤和一眾宮女正憋著笑站她在面前。

    寧安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她伸手想要捂臉,卻被另一側的姚泓攥住了手:“郡主別,你臉上帶著妝容呢,不能用手碰。”

    “那好吧,”寧安把手放回,不停眨眼緩解乾澀。

    巳時三刻,有太監過來催促寧安,讓她帶著二貴和宮女去宮門處等候。

    馬車均已準備好,只等著到特定時刻便可一起出發。

    寧安對著寒風長長吐出心中濁氣,從姚泓手中拿過拴著雁錦程的鏈子,邁著花嬤嬤教過的步伐,跟著領路的太監一起,去往宮門處。

    太監一路將她引到隊伍中間靠後的位置:“郡主,這就是您的車駕。”

    馬車很大很氣派,一看就是皇宮的馬車,唯一讓寧安摸不清頭腦的點就是駕車的車伕頗為眼熟。

    車伕羅丁從車上跳下,拱手行禮,寧安看他身上衣著與其他駕車的車伕打扮不同,猜著是自己誤會了:“羅將軍,你可曾看見給我駕車的車伕?”

    羅丁伸手指指自己:“這不在這呢嗎?”

    “這……不合適吧?你是定遠將軍,我可不敢坐你駕的車。”

    羅丁朗聲大笑,拍拍馬背:“郡主不必驚訝,是陛下的意思,讓我跟著郡主,保你安全。”

    堂堂定遠將軍跟在身邊保護安全,確實讓人十分心動。

    但寧安自知她的身份還夠不上這麼高規格的待遇:“確定是來保護我?而不是哪位公主什麼的?羅將軍別聽錯了,當心誤了正經差事。”

    “不會不會,二貴我認得的,當初殿下剛把它抱回家的時候,我還照顧了小半年呢。”

    哦,原來重點是保護二貴啊。

    寧安心安了。

    蹭二貴的光也不賴。

    心安的寧安決定對著二貴時態度要更好一些。

    於是她親自把踏凳搬了過來,放在馬車旁邊,用手拂去灰塵,輕聲細語道:“二貴,來,咱們該走了,順著這裏上去,慢一點,別摔著哦。”

    雁錦程:“……”

    羅丁撓撓頭:“怪不得陛下誇讚你把二貴照顧得很好,真溫柔啊,我還是頭一次見有人和二貴說話時這麼溫柔。”

    三天兩頭厲聲呵斥雁錦程的寧安心虛笑笑:“還行,有時候二貴太淘了,我也會教訓它的。”

    “郡主這麼溫柔的人,就算是教訓,那也是輕聲細語的吧。不像我們,說不通就上手揍。”

    雁錦程無視掉凳子,飛身跳上馬車,轉頭大叫打斷羅丁的吹捧,然後便鑽進了車廂裡。

    “二貴進去了,郡主你也趕快上馬車吧,外面風大,當心染了風寒。”

    從宮城到京郊行宮要很遠,車隊臨近中午出發,一直到下午日頭將落未落時纔到達京郊行宮。

    下馬車時,羅丁還在,他一直護送寧安到其要居住的院落。

    行宮是匆忙被打掃出來的,雖乾淨整潔,但冬日的風景遠不及酷暑盛夏。

    “這座行宮往年都是夏日避暑時用的,今年太史令推演測算,說在此地舉行冬日祭典最是得宜。所以今年就大冷天的往這裏跑了。”

    寧安邊聽邊點頭,好奇問了一句:“往年冬日祭典都是在何處舉辦?”

    “太廟,基本上類似的祭典儀式都是在那裏。”

    太廟,多好的地方,在那裏舉辦多好,非得數九寒天往這避暑勝地跑。

    寧安偷偷在心裏腹誹,領著雁錦程穿過傍水的迴廊。

    夏日的潺潺流水此時已被凍結成冰,遠處偶有寒鴉飛過。

    寒冷且寂寥。

    寧安加快步伐,往房門緊閉的正屋走。

    屋子裏,行宮的宮女早已生起炭火。

    雁錦程感覺自己的四肢肉墊都快要被凍僵了。

    門一推開,他就直奔著屋子正中間的炭盆跑去,守著炭盆的小宮女一看有大狗出來,嚇得面色蒼白往一旁退。

    寧安收緊鏈子,把雁錦程重右拽回到腳邊:“別亂跑,你嚇著人了。”

    聲音全無羅丁在場時的溫柔,雁錦程心中冷笑,磨牙想把寧安今日新換的衣裳下襬咬碎。

    有過教訓的寧安抬腳將他抵開,根本不讓他靠近自己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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