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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章給她挑個宮殿

    仇德泉手抱著拂塵,聞言難掩驚訝去看寧安的身影。

    作為宮女,寧安近些日子著實風頭無二。

    能從宮女之身一舉被聖上親封為郡主,這還是史上頭一回。

    仇德泉還記得聖旨發出時御史臺那幫人過來反對的嘴臉,幾個脾氣最倔的御史臺老頭氣的鬍子一翹一翹的。

    樣子滑稽到人走後永輝帝都笑出了聲。

    郡主和畜養司宮女,腦筋但凡正常點兒都知道該如何選。

    沒人會心甘情願的過苦日子。

    尤其是曾經尊貴過的人。

    龍椅上閒坐的永輝帝未料到這個回答,失笑道:“寧安,冷風把你腦袋吹糊塗了?好日子不過,過來找朕提了個這麼離譜的要求。”

    “正因為被冷風吹過,寧安纔會提出這麼個清醒冷靜的請求。”

    一炷香之前送進宮的密信此時就在永輝帝的右手旁躺著,若寧安有膽子衝到桌子前,便能將信上內容盡數看在眼底。

    寧安回答完後,永輝帝沒有作聲。

    殿內暫時陷入一片寂靜。

    短暫的驚訝過後,雁錦程已猜到寧安的心思。

    還不算太蠢,還懂得躲進皇宮裏安全。

    但這事兒……不是光躲就能成的。

    寧安屏氣凝神等永輝帝開口,前方遲遲沒有聲音傳來,她等得很焦灼。

    後背衣裳好像都快要溼透了。

    “朕前段時日,剛剛下旨將你冊封為東平郡主,滿打滿算還沒到一個月就又撤了你的郡主封號,再把你打入畜養司,你覺得外界會如何看待朕?”

    寧安張張嘴,用盡平生膽量回道:“是奴婢自己想回畜養司,與陛下您無關。”

    “呵,說得輕巧,嘴長在他人身上,你難不成一個個去替朕解釋?”

    那自然是做不到的。

    寧安眼底小火苗悄然熄滅,看來這條路八成是走不通了。

    她有些發愁,今日把長劍架在她脖子上的那個所謂三哥,眼神戾氣十足。

    一看就是亡命之徒。

    她惹不起,只能想法躲開。

    愁緒越堆越重,寧安想想脖子上的傷口,再想想今日寧晉眼底一閃而過的殺意。

    咬咬牙,再次跪趴下去:“奴婢想回畜養司,求陛下成全。”

    剛用掉一盤點心的雁錦程搖頭輕嘆,果然還是蠢的很呢。

    “汪汪!”(你真是個傻的,你直接對皇兄和盤托出,皇兄一定會幫你解決掉這個麻煩的。沒猜錯的話,皇兄現在應該已經知道寧晉去找你的事了。)

    永輝帝衝仇德泉打了個手勢,仇德泉會意對遠處的御前宮女點點頭,宮女躬身退下,不消片刻,重又端著熱茶出現。

    “給朕一個理由,這個理由若是足夠說服朕,朕就允了你的請求。”

    勝利在望,寧安埋頭整理思路。

    得想個最好的說辭,既能讓永輝帝同意自己不在宮外,又必須得洗清自己和寧晉勾結的嫌疑。

    “嗯?”

    永輝帝暗含不耐煩的催促聲響起,寧安心裏一緊,攥住拳頭,咬牙道:“回陛下,奴婢突然請求回畜養司確實另有隱情。”

    “你是郡主,在朕面前不可自稱奴婢,花嬤嬤怎麼教你規矩的?當罰!”

    寧安不敢牽累花嬤嬤,連忙開口解釋:“是奴……寧安的錯,花嬤嬤教的十分盡心,請陛下不要怪罪於她。”

    “行,朕不怪罪花嬤嬤,但你得給朕一個合理的解釋,為什麼好好的郡主不做,非得回來做宮女。”

    “我……陛下,我只想養好二貴和手下的另外幾隻貓狗,無心捲進其他可能會危及生命的紛爭當中。”

    寧安自覺自己暗示的十分明顯了,瞭解來龍去脈,卻刻意裝不懂的永輝帝疑惑出聲:“說清楚點,含含糊糊,遮遮掩掩,朕不明白你到底何意。”

    吃飽喝足的雁錦程邁著步子來到永輝帝身旁。

    從很久以前就擅長和皇兄聯合起來忽悠外人的他,只從聲音就能辨出永輝帝是故意裝不明白。

    遠處寧安一臉為難,可憐巴巴的跪著,身旁永輝帝有心逼她說實話,轉過頭來開始逗雁錦程。

    雁錦程享受了一會兒自家皇兄親自上手的撓癢癢,等舒服勁兒過去後,扭頭就奔向了寧安。

    跪著的寧安還在腦子裏糾結該用什麼樣的措辭,才能既保住自己的命,又能不讓永輝帝疑心自己與亡命徒寧晉勾結。

    大刀就懸在頭頂,寧安背後冷汗嘩嘩的淌。

    可還是拿捏不準到底該用什麼說辭。

    雁錦程一猛子扎進了她懷裏,趁其不備,跳起來咬開了寧安身上沒有解開的厚披風。

    戴著毛領子的披風被雁錦程一口扯開,藍黑色衣襟頂端,潔白的繃帶分外顯眼。

    擅長搞氣氛的仇德泉適時開口驚呼:“陛下,郡主脖子上竟然有傷口!”

    早知此事的永輝帝沉著應聲:“寧安,你脖子的傷是怎麼回事?可是府內闖了刺客,嚇到你了,所以不敢在外再居住?”

    傷口暴露,寧安想遮掩也來不及了,只能乖乖承認:“是,今天遇到了一波刺客,好在二貴及時叫來人,把那群刺客給嚇走了。”

    “仇德泉,這就是你給東平郡主府安排的人手?一群廢物,連個人都護不好,朕親自下旨冊封的郡主都能被人行刺,這就是你挑的人?”

    眼瞅著戰火波及到不相干的人,寧安急急忙忙把事攬下:“陛下息怒,此事與仇公公無關,是我不懂得如何管理府上,這才讓刺客鑽了空子,提劍行刺。是我不好,不能操持府上。”

    同樣跪的很熟練仇德泉手腳麻利把錯包攬過來:“是老奴差事沒辦好,老奴回頭再挑選一批得力的侍衛送去郡主府,讓他們精心照顧郡主安全,萬不可再出現今日刺客闖入的事。”

    換侍衛這方法根本不行,治標不治本啊!

    寧安心底焦急,從仇德泉懷裏把鍋又抱了回來,再次暗示永輝帝自己想回畜養司繼續做宮女。

    龍椅上的永輝帝安靜看戲,等仇德泉估摸著時機差不多,閉嘴不再說話時,纔再次開口:“你不想在宮外住也好辦,畜養司附近有幾處空置的宮殿,仇德泉,你安排人去把宮殿打掃打掃,弄一間出來給寧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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