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你是不是誤會它了
要不把這狗給你?
寧安心底悄悄回了一句,淡淡笑道:“愁得很,我聽人家說京城裏養狗的人不少,狗外有狗,肯定還會有比二貴更加出色的。”
宮女聽完臉也垮下來:“你有這靈犬都發愁,那我們還過不過了?”
你們可以照常過。
我能不能活著從比賽上離開還是個未知數呢。
你們想在比賽上秀一把。
而我只想保命。
寧安再不想參加,比賽的日子也一天天來到了。
當天清早,寧安洗漱完畢後,從衣櫃裡翻出一身給雁錦程特意縫製的衣裳。
她拿著衣裳來到雁錦程面前,碎碎念:“這身衣裳是我縫了好些天,準備留著過年的時候給你穿的。但今天是個大日子,你穿上後吧,希望咱們倆都能全須全尾的回來。”
這話雁錦程就不樂意聽了。
不就是出門去和一些蠢狗比誰跑得快嗎?
有必要說的如此壯烈嗎?
雁錦程聽得心裏不痛快,便把爪子抽了回來。
妖女說話不好聽,他不大樂意穿這身衣裳了。
熟知他狗脾氣的寧安扯著項圈一把把他薅到了腿邊:“大清早的,別找不痛快啊!今天你好好表現,那咱們以後還能愉快相處。你要是傷到了別的人……那你以後估計就得換個主人了。”
“汪汪!”(想換狗?你做夢,孤不會同意的,孤現在瞧你還算勉強順眼,並不打算換個馴養宮女。)
寧安嘮嘮叨叨展開衣裳,往雁錦程的四肢裡套:“今日你如果傷到了別的人,那我肯定難辭其咎,你前科累累,而陳妃娘娘又對你懷恨在心,到時候肯定不會放過你我。”
雁錦程抬起前爪,方便寧安套衣裳,抬頭不作聲的聽她繼續往下說。
沒想到這妖女看出了陳妃和孤的過節。
可是陳妃再囂張,她也管不到孤的人。
所以你怕什麼?
“你是雍親王的愛犬,你如果犯了事,皇上看在他的面子上肯定會免了你的罪責。那我就不一樣了,我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低等宮女,隨隨便便就能被人給弄死。”
寧安越說越難受,說到最後忍不住長嘆一口氣:“也不知道我這條小命還能活多久。這一屋子的毛茸茸,我還真有些捨不得離開它們。”
“汪汪!”(你似乎忘了最開始養的是孤,而不是這些後來者們!)
寧安又擼兩下狗頭:“叫吧叫吧,還不知道我能聽你再叫多少回。希望今天會是順利的一天,你不用贏比賽,你只需安安靜靜的走完過程,再安安全全的回來,那我就滿足了。”
晨光熹微裡,面前女子垂頭低語,未梳好的髮絲從肩膀滑落下來,有兩三根時不時掃過雁錦程的鼻尖。
淡淡香氣,若隱若現。
這一幕,讓雁錦程恍惚想起了10歲時的春獵。
那是他第一次參加狩獵,在那之前,他都只是個湊熱鬧的。
那天的早晨沒有現在這麼寒冷。
同樣輕聲細語的母后當時正在幫他穿護甲:“今日你乖一些,不許把身邊的護衛們趕走,你不用惦記著打獵物回來,只要不受傷就行。”
那場春獵,雁錦程搞到了很多的獵物,同樣也得到了很多賞賜。
如果沒猜錯的話,這回的鬥狗大賽……賞賜應當也不少。
可以的話,他想換個寬敞的屋子。
不想和另外兩隻蠢狗擠在一塊兒。
“好了,這件衣裳挺襯你的,穿上去威風凜凜,京城應該找不出比你更好看的狗子了。”
寧安拍拍手,把散落下來的秀髮掖到耳後,起身開始收拾東西。
再過半個時辰,她就要跟隨畜養司裡的其他人一塊,領著狗出宮,和皇宮外那些早已等待多時的狗們比賽。
京城城郊,雲橋池畔。
一輛又一輛華貴的馬車順著官道駛入場內。
人生喧譁中還摻著幾聲狗叫。
入口處的小廝見遠處官道又駛來一隊人,而領頭馬車上坐著的車伕是太監服飾,立馬轉頭告知同伴:“宮裏的人來到了,快點通知過去。”
“場地都檢查好了嗎?可千萬別出什麼岔子,今天來參加比賽的狗個個背景都大的很,無論傷了哪隻,咱們都不好交代。”
“放心吧,大人,趙大人特意借調了城防營的200軍士,嚴防死守,就怕哪隻狗突然受驚發狂傷了人。”
“嗯,做的不錯,再去看臺那邊說說,別讓那些看熱鬧的老百姓湊的太近,我方纔仔細看了,今天過來的好些都是大狗,萬一比賽上看管的人沒拉住,那狗再跳上看臺,肯定會傷著百姓!”
“好的大人,我這就去提醒他們。”
馬車裏,寧安抱著雁錦程,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擼著雁錦程的後背。
同車而坐的是一個有些靦腆的宮女,那宮女懷裏抱著的是一隻長相和金毛頗為相似的狗。
寧安越看越覺得她懷裏抱著的就是金毛。
被盯到不好意思的小宮女怯生生問道:“這狗有什麼問題嗎?你一路上經常往我這裏看。”
“沒什麼問題,就是覺得你的狗很溫順很可愛。”
聽她誇自己的狗,小宮女羞澀的笑開了:“對啊,毛毛很乖的,而且它還很聰明,只要把它放到那些架子面前,不用引導,它就知道該怎麼做。”
“真好啊!真省心啊!”
寧安由衷感慨,果然好孩子都是別人家的。
禮尚往來的,小宮女得了誇獎後,轉過來準備誇誇寧安和她懷裏的雁錦程:“你的狗看起來威風凜凜,很帥的!”
“謝謝,它也就這個外表能看得過去了。沒有你的毛毛乖。”
一路乖巧溫順,任擼任揉搓的雁錦程不樂意了。
搖頭甩開寧安的手,一臉不悅的瞪著她。
你一路上連續5次手勁兒大的把孤耳朵都揪疼了,孤有說什麼嗎?
“瞪什麼瞪!”
寧安伸手捂住他的雙眼,對著對面看戲的小宮女大倒苦水:“你看看,脾氣怪得很,動不動就對我這個天天伺候它的宮女冷臉相向,祖宗都沒它難伺候!”
小宮女憋不住笑開:“它看你的眼神好像挺委屈的,你是不是誤會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