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祭祀前夕
送走李公公,寧安抱著醜醜坐下來,眉頭緊皺與雁錦程對視。
妖女這眼神是什麼意思?
雁錦程甩甩尾巴,側頭不解與其對視。
“二貴,之前都說了讓你不要招惹那位大師,你看看現在人家要把你給獻祭了。”
寧安壓低聲音絮絮叨叨,懷中醜醜扭著身子撓她胳膊。
等吸引到寧安視線後,醜醜才急急甩著尾巴問:“汪汪!”(救救他,他要死了。)
“我知道他快要死了,但是我又能怎麼辦?我根本救不了他,我能做的就只有祈禱皇帝會改變意思。”
醜醜急了,從寧安的腿上跳下來,跑到雁錦程的旁邊,嗷嗷叫著想要解開鏈繩放他走。
“沒用的,”寧安搖頭:“皇宮裏到處都是巡邏的侍衛,就算現在放開它了,它又能跑到哪裏去。”
醜醜不信寧安的話,還在扭著屁股悶頭去咬拴著雁錦程的鏈繩。
“嗷嗷!”(你快來幫忙呀,咱們把它放走,它就不用死了。)
雁錦程恰好也有此意,起身過去咬著鏈繩往一邊拽,還不忘抬頭衝寧安吼叫。
“汪汪!”(快來給孤把這鏈子解開,只要你把孤放了,孤自己有辦法逃命。)
寧安有些猶豫,這皇城守的有如鐵桶一般,他不信二貴能夠真的逃出去。
再者二貴未必能聽懂自己的意思,它或許是因為醜醜的動作,想要溜出去玩。
見寧安遲遲不動,雁錦程急了。
“汪汪汪汪!”(蠢貨,你快點把孤放開,孤自小在這皇城長大,如何逃路熟悉的很。)
“二貴,你不要叫了,都緩上眉毛的時候了,你就不要再惦記著出去玩兒了。”
寧安誤解了自己的意思,雁錦程氣的想要撓地。
“汪汪!”(孤沒心思玩,孤只想逃命。)
這妖女怎麼回事?
為什麼能聽懂醜醜說話,卻聽不懂孤說話?
埋頭解鏈繩的醜醜聽了寧安的話,也誤以為雁錦程想要溜出去玩兒。
“嗷嗚汪汪!”(有人想要殺了你,保命要緊,你就不要再玩了。)
“汪汪!”(孤沒想著玩,孤只想逃命,是你這蠢狗和那蠢女人都誤解了孤的意思。)
面前蠢狗加蠢人都無法溝通,雁錦程氣的心塞,鏈子又拴的結實,雁錦程嘴裏都磨出血來了,還沒能解開分毫。
而就在此時,門口又闖進來了好幾個人,都是太監和侍衛。
“這就是二貴嗎?”領頭的侍衛指指埋頭咬鏈子的雁錦程。
不等寧安回答,旁邊已有太監作出迴應:“對,那隻大狗就是二貴,畜養司裡有名的靈犬。”
“是它就行,”侍衛說完一打手勢,身後跟隨的幾名侍衛掏出大網。
“那個宮女,把地上那隻花狗抱走,上一邊呆著去,別在這礙事。”
話音剛落,侍衛並沒有給寧安反應的時間,直接幾人伸手撒網,一把將雁錦程給圍在了網子中間,並掏出上頭插了細針的竹竿,隔著網眼刺破雁錦程的後背。
細針上面或許抹了特別的藥,被刺破後背的雁錦程一個踉蹌,摔在了一邊,掙扎許久,終是沉沉睡去。
寧安抱著被踢到一邊的醜醜,伸手攥住醜醜的嘴巴,戰戰兢兢的看著這一幕。
旁邊小太監看出她的疑惑,扯著尖嗓子獰笑兩聲:“這小畜生平日裏耀武揚威的,今天可是囂張不起來了。”
寧安忍著憤怒垂頭站著,得意的小太監話還未說完:“你瞧見竹竿上的幾根銀針了沒有?那可是大獅皇姑娘親自調配的藥,為的就是能讓二貴少受些苦痛,你看大師是多麼的心善呀!”
哼,真心善會公報私仇要了二貴的性命嗎?
這皇宮裏的人不行啊!
竟然看不出那個所謂大師的鬼把戲。
莫非這裏的人真的信這個?
寧安突然想起永輝帝也是修道之人。
看樣子他們是真的信,就算有不信的也不敢說出口。
就好比她自己。
封建王朝下,誰敢忤逆唯一的王。
陷入昏迷的雁錦程徹底失去所有的反抗能力,只能任由侍衛們將他捆好,捆在架子上抬走。
等房間歸於平靜後,一直在掙扎的醜醜抬頭滿眼怨氣的瞪著寧安。
寧安鬆開手,無奈回視:“埋怨我是嗎?可我又能怎麼辦?剛纔那架勢,你覺得我一個人打得過那群人嗎?要殺二貴的是那個所謂的大師,除非她改口,否則二貴就必須死。”
“汪汪!”(那你就這麼看著他死嗎?)
寧安把醜醜放下來:“除了看著,我別無他法。”
話雖如此,但寧安心裏還是覺得空落落的,就這樣在房間裡站著,她便覺得二貴的身影無處不在。
“唉,二貴啊!你說你幹嘛要招惹那個人呢,”寧安忍著眼眶的酸意,走到二貴的小窩旁給他整理狗窩。
生悶氣的醜醜感知到寧安的痛苦心情,顛顛跑過來,蹭著寧安的腿,哼哼唧唧安慰她。
“好了醜醜,你去一邊玩兒吧,我把二貴的狗窩整理整理。”
醜醜剛要離開,卻發現面前地面上砸下幾個水珠,噼裡啪啦往下掉。
“嗚嗚!”(你別哭,有我呢。)
“嗯,有你呢,小蠢狗,自己去一邊玩吧。”寧安拍拍醜醜的屁股,把它趕走。
寶華殿。
昏昏沉沉的雁錦程被水給潑醒,一睜眼便看到時英手拿空碗,得意洋洋地站在籠子外。
見他醒來,時英囂張地衝他亮亮手中的碗:“怎麼樣啊?小畜生,這下你咬不到我了吧。”
雁錦程沉默看他,眼眸深處醞釀著黑色風暴,時英盯久了,莫名心虛將眼移到一邊:“師姐,這小畜生的眼神有點嚇人!”
被叫過來的黃姑娘對著雁錦程的視線看了許久,冷笑一聲道:“你沒聽宮裏人都說這是個靈犬嗎?靈犬靈犬,自然是有靈性的,估計是猜到自己為何在這裏了。”
“這麼有靈性的嗎?”時英有些心虛的退後幾步:“那我是不是不該潑他水呀?”
黃姑娘神色厭惡地看他:“瞧你這慫樣,這狗明日就要推上獻祭臺獻祭了,怕它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