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2章 毫無線索
她現在就覺得自己的頭頂上好像懸著一把刀,這把刀隨時都會落下來要了她的命。
不對,那些人來殺她也要不了她的命,她這軀殼本來就是死的。
這一刻,莊錦竟然覺得自己有了這一具沒有生機的軀殼,好像也還不錯。
但是自己身後的那些人就有些麻煩了。
對方這般信任手拉斬草除根,那阿湛還有春夏他們絕對危險。
越想莊錦面上的神情越凝重,她覺得自己腦子現在亂得很,卻是不太適合留在這裏。
剛好江夫子又擺出了衣服送客的樣子。
她麻溜的從自己的位置上起來,“既然這樣,那在下也就不打擾江夫子了,謝過江夫子的茶。”
言罷她拱拱手,轉身就離開了。
本就只是想要捉弄一二,然後再跟人談正事的,結果人就這麼走了。
江夫子:……
回來,給我回來啊!
莊錦是聽不見江夫子的心聲的,她出了書院大門之後,就準備回家。
這一路上,都面無表情,沉靜在自己的思緒中。
到了家纔回過神來。
“阿錦,阿湛在書院是不是遇見麻煩了,你怎麼送他回來之後,就一臉嚴肅了。”
春夏是看了莊錦好一會兒的,見到她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不由也跟著擔憂了起來。
莊錦聽見春夏的聲音,也回過神來,朝著春夏看了兩眼,然後認真問道,“春夏,你還記得我孃的事情嗎?”
她一個穿過來的人,除了錦娘跟她轉述的東西,旁的都沒有。
還不能確認錦娘跟自己說的東西,有沒有保留。
畢竟她的私心比較重,目前為止莊錦都覺得她還隱瞞了什麼東西。
想來想去,也就只有存下了。
春夏是跟在錦娘身邊最久的人,可以說錦孃的事情,除了有孕的事,她應該都知道。
“記得,乾孃長得可美的,人也很溫柔,就還是那些人太可惡,斷了乾孃的藥,然乾孃一直這麼生生熬著……”
話到後邊春夏的聲音都帶上了兩分哽咽。
她被王氏救了回來之後,是一直都非常感謝王氏的。
王氏對莊家的其他人冷漠,可是對自己那些人倒是非常溫柔。
春夏是在王氏的身上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溫柔,所以對王氏也有儒慕之情。
因此她也記恨莊家,在乾孃最後的日子,馬氏竟然不讓人給乾孃藥。
已經病重的人,要是沒有藥,怎麼能熬得下去。
莊錦沒想到,自己也就問了一句,既然能激起春夏這麼多情緒,眼看著就要哭起來了。
她急忙抬手打住,“好了,我現在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問你,事關我娘。”
聽著是跟乾孃有關的事情,春夏也強行將自己的眼淚壓下去,“阿錦你說。”
“你在我孃親身邊的時間,其實不也不比我短,我有的事情記得不太清楚了,就想著問一下你,你可記得,當年我娘可有說過王家的事情?”
她覺得放出被滅門的王家,肯定有秘密,只是王家人已經都不在了。
唯一僅存的牛嬸,也在跟她撤離武都城的時候,被馬氏的人殺了。
她覺得江夫子肯定是知道些什麼,但是那個人的心思太深沉了。
雖然從交談的話語中間,隱約的覺得,他可能是友軍,但是一天沒確認,她就不敢跟對方有更深的接觸。
“王家的事?”春夏努力搜尋著自己腦海的記憶。
想了好一會兒,結果卻是一片空白。
當年她也是個跟錦娘差不多年歲的小孩子,王氏不可能會跟一個小孩子話說這些的。
“沒有,我想了一圈,乾孃好像沒說過。”
春夏有些失落的衝着莊錦搖頭。
她已經知道了馬氏犯下的罪孽了,自然也知道王家慘案。
知道阿錦提起這些事,定然是跟王家有關,可是自己卻什麼幫助都沒有,頓時有些自暴自棄了。
見到宛如泄了氣的皮球一般的春夏,莊錦有些哭笑不得。
“好了,想不起就想不起,我記憶裡也是我娘沒說過,就是有些不太確定,才問一下的。”
她本來也沒抱什麼大的希望,現在聽見了雖然有點遺憾,卻沒怎麼失落。
本來難過的春夏,被莊錦這麼一安慰,心情好了一些。
轉而便問道,“阿錦,可是出了什麼事?”
馬氏不是已經被處斬了,王家的案子也塵埃落定了,怎麼阿錦又重新提起了王家的事情。
“沒事,就是今天去書院的時候,遇見了王家的一個故人,我們對王家那邊都沒有什麼記憶,要不是牛嬸我們都不知道王家的存在,所以今天就聊了一些,想著知道更多關於王家的事情。”
春夏性子比較單純,聽見這話,以為她就是單純的想要了解王家的事情,於是也鬆了一口氣。
“原來是這樣,我早就應該想到的,王家在這邊居住這麼多年,應該還有親眷的,我們回來怎麼也應該要拜訪一二的。”
思及此,春夏就想著要怎麼拜訪王家的親眷了,見面禮什麼的,肯定是要準備的。
看見春夏一陣唸叨,莊錦欲哭無淚,“你想多了,王家在這鎮上,還真的沒有什麼親眷,唯一算得上稍微有點親戚關係的,就是暫住在我們家的黃嬸,她亡夫跟莊家還算是有點親戚關係。”
當然這個莊錦是從王衝的口中知道的。
那點親戚關係,其實已經非常疏遠了。
“啊?黃嬸原來是我們家的親戚嗎?阿錦你怎麼不早說,我還以為那就是你朋友的母親,有事情暫住我們家而已。”
春夏蹭的一下就從自己的位置上起來了。
主要是黃嬸來了之後,也沒套關係,說是親戚,還幫忙做飯,幹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春夏對黃嬸的印象非常好。
沒想到還是親戚關係,她一張臉上滿是笑容。
沒享受過父母疼愛,還被親爺奶賣到腌臢地方的春夏,對有親戚其實很渴望的。
莊錦坐在椅子上,見到春夏毛毛躁躁的就去找黃嬸確認了,無奈的笑了笑,等到人不見了,纔將笑容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