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誰是真正的演奏者
他一直以為她是有什麼苦衷,即便有些想不明白,當初對自己手下的鋼琴曲特別自豪的女孩,為什麼再也不在他面前彈奏,可生怕會戳到她的傷心事,他從來沒有過問過。
一直到他們分開,他都是這麼認為的。
直到那天在福利院裏聽到了謝枝枝的彈奏。
久遠的記憶再次傳來,當時的那種悸動變得無比的清晰,他似乎又聽到那女孩說,因為初雪代表著希望,明明雪景是那麼的明媚,為什麼叫這個名字的曲子要那麼悲傷呢,她偏偏要讓它歡樂起來。
那個給他灰暗的時光中帶來短暫的陽光的女孩,究竟是誰?
程赴祤越發的渴望知道這個答案。
即便和謝枝枝在外已經是未婚夫妻的關係,可因為她本來就是程老爺子找來的,所以他,從來沒有真正的關注過她的身份。
唯一知道的,就是她和他同樣是一個孤兒,被自己的姑媽領養,只是似乎生活過的並不是那麼愉快。
程赴祤以為,他們終究會分開,也沒必要對彼此瞭解太深,可現在看來,顯然需要好好的瞭解一下她了。
謝枝枝只知道,程赴祤這幾天跟個神經病似的,無論她到哪裏出席活動,他總是如同鬼魅一般,不經意的出現,然後跟個瘟神似的始終盯著她,弄得她渾身都不舒坦,差點要在鏡頭前維持不住表情。
爲了防止自己神經崩潰,她只能讓李雯幫忙瞞住自己的行程,跟貓和老鼠似的,千方百計的躲著他。
謝枝枝知道,只要程赴祤想,她是無論如何也躲不掉的,不過她現在已經看的很開了,能躲一時是一時,每次只要碰到他的時候晚一些,她就是開心的。
她這邊在時不時的暗喜著,卻不知道程赴祤早就已經命人把她查了個底朝天,恨不得就連原主幼兒園的時候被多少個小朋友告白過都知道。
自然而然的,原主突然昏迷,醒來之後性格大變,甚至記憶有所缺失的事情也被他知曉。
謝枝枝如果真的失憶了,那她確實很有可能不記得南灣度假酒店的事,而那段時間她和他畢竟沒有真正的見過麵,會不認得他也很正常。
不過即便人的記憶有所缺失,可本能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忘的,她的鋼琴彈得那麼好,想必能力也很強,或許只要能夠讓她再次接觸與音樂有關的事,她就能想起了什麼也說不定。
程赴祤這般想著,心中已經有了計劃。
謝枝枝爲了防止自己回去面對陰陽怪氣的程赴祤,特意拖延到了半夜,才偷偷推開了家門,躡手躡腳的準備回房間。
“你怎麼會這麼晚回來?”
房間裡的燈是開著的,謝枝枝以為是自己忘記關燈了,壓根就沒有看到她的小沙發上坐著的程赴祤。
這大晚上的,程赴祤的聲音如同幽靈一樣,突然冒出來的,謝枝枝覺得如果不是自己的心臟足夠的強大,此時肯定早就已經追過去,直接魂歸天外了。
她驚魂未定的靠著門,拍了許久自己的胸口,才讓自己緩過勁來。
“你,你這大半夜的不睡覺來我的房間做什麼,而且你是又怎麼會有我的鑰匙的?”
在這裏住了那麼長時間了,程赴祤來他房間的次數屈指可數,而且少有的那幾次,你都是她在的時候。
像今天這樣悄無聲息的潛進來,屬實是第一次。
“這裏本來就是我家,我想去哪裏自然有鑰匙,倒是你,為何會這麼晚回來,可不要因為外界誘惑太多,而忘了你的身份……”
程赴祤此時穿了一身絲質睡衣,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領口開了兩顆釦子,本來就有些寬鬆的睡衣,隨著他起身的動作完全敞開來,謝枝枝眼尖的把他堪稱完美的身材一覽無餘。
即便都已經看過摸過不知道多少次,可每次當再次看到時,她的神經仍舊會忍不住的被勾過去,無意識的嚥了下口水。
即便心中一直怒罵著自己實在是沒出息,可有如此好的風景在眼前,她實在是挪不開眼睛啊。
“怎麼,枝枝這眼神,像是要把我吃了似的。”
程赴祤的語氣突然變得親暱,謝枝枝被嚇得頓時清醒了不少,趕緊強逼著自己挪開了視線。
“什……什麼啊,還不是你大半夜的不睡覺,穿著這身衣服來我房間裡晃什麼呀,我本來就是一個顏控,就算是別的男人在我面前這樣,我也是同樣的眼神。”
謝枝枝被刺激到了的時候,只是爲了讓自己能夠佔個上風,一時口嗨,說話完全未經過大腦。
等到意識到自己在這個男人面前說了什麼的時候,氣急敗壞的,恨不得要給自己來幾巴掌。
這下子她吞口水吞的更加的頻繁了,不過這次是被嚇的。
程赴祤的眼神幾乎是在瞬間變得無比的陰沉,謝枝枝感覺自己身上的毛都炸開花了,後悔自己剛剛乾嘛關門關的這麼麻利!
“那個,我工作了一天,突然覺得好累呀,實在沒什麼心情再去想別的事情,我現在覺得好睏,真的很想很想休息,能不能麻煩你先出去……”
她扯出一個極其難看的笑,手背在身後,胡亂地摸著門把手,可越是著急,平常一拉就開的門,今兒個怎麼都打不開了。
好不容易總算是開了條縫,身子都還沒來得及挪動,程赴祤稍微的一抬手,便直接了結了她的努力成果,門又重新關了回去。
謝枝枝實實在在的體驗了一把除拍戲以外的壁咚,可現在非但一絲絲的粉紅泡泡都沒有,反而滿滿的都是驚嚇,這種感覺可一點都不怎麼好。
“如果是別的男人站在你面前,你也是一樣的看,看來枝枝的感情是很豐富啊,不如就和我說說,你究竟看過哪些男人的身體?”
平時稍微熟悉一點的人,都會直接稱呼她為枝枝,謝枝枝一直覺得沒什麼,可今兒個這個名字從他嘴裏麵說出來,怎麼含了一絲詭異的意味?
“我,我剛剛只是在開玩笑,哪裏有什麼別的男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