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離開修羅場
難得能有個可以說話的機會,卻鬧得這麼不愉快,顧潔心中如同堵了個大石頭,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謝枝枝即使被孩子們圍在中間,仍舊能夠明顯的感覺到不遠處傳來的敵意。
她只當什麼都不知道。
今個成這番模樣又怪不了她,是程赴祤把她叫過來的,讓她彈鋼琴的也是他們,她也只是恰好會而已。
她一個被為難的都沒生氣,他們這些算計她的又生什麼氣。
如果他們不刻意的針對她,她說不定仍舊在一旁老老實實的做小透明哪。
情況顯然越發的朝不可控的方向發展,顧潔也實在待不下去,幾個人在小朋友們準備吃飯的時候,找了個機會離開。
謝枝枝上午的宣傳已經結束,自然是閒的很,而程赴祤推掉了大半天的工作,所有的事情都堆積到了下午。
其實真正特別閒的,也就只有謝枝枝。
爲了給顧潔創造機會,許旭主動提出要去送謝枝枝。
程赴祤本就有些不悅他們兩個走的太近,先前許旭還特意拒絕著,現在卻變得如此主動。
在他看來,他們這顯然是對對方都有些中意。
謝枝枝即便每天和他朝夕相處,卻始終想著要和他劃清界限,似乎從來沒有被感情影響過,可她和許旭才僅僅見了幾麵,就已經忍不住想要時刻與對方待在一處了嗎?
他越想越發的生氣。
“不必了,我要回家一趟,就不勞煩你了,正好你閒著就先把顧潔送回去吧。”
顧潔甚至都已經主動走到程赴祤身邊,準備與他一同離開,卻被想到程赴祤再次拒絕了她。
他今天這已經不知道是多少回駁她的臉面了。
以前,他可是容不得她受一點點委屈的。
“赴祤,你是真的要回去,還是僅僅是因為不想送我,我就已經這麼讓你討厭了嗎?”
她站在他面前,滿眼哀怨的看著他。
“你想多了,今天已經足夠累了,還是趕緊回去吧。”
程赴祤顯然不想過多的解釋。
顧潔有些委屈的咬了咬嘴唇,始終不願意挪步。
謝枝枝站在一旁看看許旭,再看看程赴祤,決定還是不要亂插嘴比較好。
就算是要幫男女主促進感情,也需要在自己沒什麼其它問題的情況下。
這福利院位置那麼遠,許旭又是如此的討厭她,如果在半道上把她丟了下來,或者是直接讓人拍下她與他共乘一車,車子再開進什麼私人住宅區。
她現在的人設可是程赴祤的未婚妻,出軌在娛樂圈可是絕對不能原諒的事,稍微不注意,她的職業生涯恐怕就要到此結束了。
在謝枝枝分析利弊的這幾分鐘,如何離開已經被他們分配好,程赴祤的一個眼神掃過來,謝枝枝立刻極其狗腿的率先坐入了車中。
顧潔自始至終都眼巴巴的看著程赴祤,卻直到車子遠去,都沒有收到他哪怕一個眼神。
“對不起,我沒想到……早知道今天我就不來了。”
許旭知道自己今天完全是起了反作用。
非但沒能讓謝枝枝出醜。反而還因為他,讓顧潔沒辦法坐程赴祤的車離開,再次失去了與他同處的機會。
“他果然還是討厭我了吧,你也看到了,今天一天,我們竟然都沒能平和的說上一句話,他的視線一直都在謝枝枝身上,你說,我就這麼比不過她一個後來者嗎?”
她有些失魂落魄的說著。
“不是的,他一定只是想用這種方式來取得你的注意,就像是現在這樣,你不就主動往他身邊湊了嗎?”
顧潔微微有些失神,她怎麼能不知道,許旭只是安慰她哪。
總算離開了那個修羅場,直到車子已經開了十多分鐘,徹底的遠離了福利院,謝枝枝忍不住往車後看了看,確定後面沒有任何人跟來,這才深深的出了一口氣,整個人軟軟的,靠在椅背上。
“剛剛你在福利院彈的那首曲子,究竟是從哪裏聽來的?”
謝枝枝神經剛剛有所放鬆,程赴祤莫名其妙的一個問題,讓她不得不再次支愣起來。
程赴祤為什麼會突然問到一首鋼琴曲,難不成是之前聽過,還是說原主曾經做過什麼,她不知道的事?
“你,為什麼會突然這麼問?”
她沒敢直接回答,先試探著問了回去。
“你有沒有去過南灣度假村?”
這又是什麼地方,謝枝枝一時之間沒能想起來,不過似乎有些熟悉。
這首曲子原本就是他沒有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學的,哪裏知道原主跟著出曲子有過什麼淵源,她生怕因為一首曲子而暴露了自己不是原主的身份。
“我也記不太清了,以前我的父母還在世的時候,我也是學過一段時間鋼琴的,可能這首曲子就是在那個時候學的吧,過了這麼久,都已經有些生疏了,今天重新拾起,難免有些磕磕絆絆的,你可不要因此而嘲笑我了。”
原主的記憶和她自己的記憶穿插在一起,有些地方實在是搞不明白,她此時也只能敷衍了事,心想著程赴祤可千萬不要再打破沙鍋問到底了。
“真的沒有去過南灣度假村?”
見她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程赴祤有些著急的攥住她的手。
程赴祤的力氣有些大,謝枝枝都被他抓的有些疼了。
他為什麼會突然這麼激動,難不成在南灣度假村有發生過什麼重要的事嗎?
“我,我真的記不清了,前些年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我忙著能夠活下來,過的渾渾噩噩的,實在有些捋不清到底發生了什麼。”
此時此刻,她只能裝可憐矇混過關,大不了就當自己腦子不好使。
程赴祤顯然有些不相信,就這麼硬生生的盯了她許久,謝枝枝被他盯得猶如芒刺在背,還好她的演技好,才能硬撐著,不讓自己露出異樣。
大概是知道從她這裏得不到什麼答案了,程赴祤雖然有些失望,卻也沒有再逼問她。
謝枝枝裝作仍舊很傷心的樣子,背過身去,假裝是在看窗外,實則卻是從玻璃上觀察程赴祤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