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南疆域，蕭夜經過這麼多天的趕路，終於到了。

    他只帶了幾十人馬，這些都是他的親信。

    他們一路策馬加鞭，到達邊南疆域時，遠遠就可以看到有一條線，將這裏劃成兩種氣候，一面綠草如蔭，一面蒼涼一片。

    蕭夜在這邊一片蒼涼的交界線停住，因為他看到從那片蒼涼的大地中，遠遠走來一他人馬，他們都騎著高頭大馬，速度很快地來到他的前面。

    “末將參見錦王！”莫清嘉跳下馬，對著蕭夜行了一個大禮。

    程耳早就聽說蕭夜奉朝廷之命來到邊南，早早派莫清嘉在此等候。

    莫清嘉帶著蕭夜慢慢前行，並且將這片荒涼地區的一些情況細細說與他聽，就在幾十公里外，與羽民國交界處，羽民國兩萬大兵已經在那裏駐紮半月有餘了。

    蕭夜靜靜地聽著莫清嘉的話，沒想到羽民國的大軍從駐紮開始到現在，算算日子是四皇子蕭玄被劫之後了。

    蕭國駐紮的地方與羽民國大軍駐紮的地方不到十幾裡，如果一方要突襲的話，只需要幾個時辰就可以衝到營地裏。

    程耳他們並沒有選擇駐紮在漠北王以前駐紮的地方，他們特意重建了營地，與漠北王的營地正好形成了一條直線。

    這裏充滿了荒涼，蕭夜是見慣各種險地苦寒之地，而這裏，也說不上來有多麼苦，但就是給一種壓抑之感，或許兩軍的氣壓讓整個天空的氣息都帶著死氣。

    蕭夜的到來，程耳並沒有大肆歡迎，他隱約知道錦王是一個低調的人，他是先皇的人，現在新皇都已經換人了，他知道這裏很有可能不現在是自己作主的，這不，就來了錦王蕭夜。

    晚上，莫清嘉帶著蕭夜來到一座城，它被稱作夜城。

    這裏，白天的時候是由十幾間石頭壘砌起來的石樓石房，晚上就是一座華麗奢靡喧鬧的夜城。

    每到晚上，這裏人來人往，不管是蕭國人還是羽民國人，他們都熱情的交談，不像是兩國對戰的敵人，反而更像一對要好的老友，相談甚歡。

    “這裏有一條不不成文的規定，進到這座夜城，不管是什麼人都不能發爭鬥。”莫清嘉帶著蕭夜直接走進一家由石頭堆砌成的小酒館，要一罈女兒紅，幾盤牛肉。

    “這裏倒是有趣。”蕭夜此時是一副普通蕭國人的打扮，臉上做了一點點裝扮，別人根本無法認出他現在的身份。

    “確實，我暗暗打聽了許久，都無法打聽到這夜城的主人是誰，這裏的規定是誰定下的，我聽說連漠北王都拿這夜城沒有辦法，最後只能預設它的存在。”兩國之間多了這麼一座夜城，莫清嘉自然要調查清楚，可是是一點訊息都沒有找到。

    好像現在的皇上蕭慕也查過關於這裏的情況，至於他查沒查到東西，他就不知道了。

    “這裏做什麼買賣？”蕭夜看了一眼那些眼神中略帶凶狠的人，能來這裏的人都是一些狠角色，他們在城裏不擔心安全，但城外就不一定了。

    “什麼都做，買賣私鹽，買兇殺人，只要你能想到的，這裏都能找到。”莫清嘉低著悄聲說著。

    “情報去哪裏買？”蕭夜挑眉。

    莫清嘉指了外面一片空曠的地方道，“那裏，看到那個老頭沒有，你買的情報只要給的銀子足夠多，他就會給你想要的，起步價一萬兩白銀。”

    說到銀子，莫清嘉不禁暗歎，一萬兩銀子，他們莫家雖然有銀子，但是一萬兩銀子對自己來說也是很多的，他可不願意花這麼多銀子去買了一個情報。

    蕭夜輕抿著粗碗裡面的酒，暗自觀察著周圍的情況，直到將這些人都記在腦海中，才慢慢站起來，對著莫清嘉道，“走吧，去問問。”

    他率先朝著賣情報的老人走去，莫清嘉付了酒錢立馬跟上。他們這一動作立馬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眼睛跟隨著蕭夜的動作。

    “一萬兩銀子，沒銀子就滾。”那個老人彎著腰坐在空曠的地上，這裏的風很大，他穿著單薄的衣服，風將他的身服吹得呼呼作響，但他卻坐得非常穩，身子分毫都沒有動，甚至連聲音都沒有被風影響。

    蕭夜輕輕一笑，直接從袖口取出兩張銀票，遞給那位老者，“兩萬兩，四皇子蕭玄在哪裏？”

    老人看了一眼那兩張銀票，伸手去接，但聽到蕭夜的問題，手在捱到銀票的時候，頓了一下。

    他直接站起來，深深看了一眼蕭夜，“這個活我不接。”說完，轉身就準備離開。

    莫清嘉看到那個人要走，他直接擋住他的去路，“銀子都給你了，你不接，是不是專門在這裏行騙的？”

    “天命違常，世間動盪，望好自為之。”那位老者對著蕭夜與莫清嘉說了這幾個字後，直接轉身離開了。

    莫清嘉還想去追，卻被蕭夜拉住了。

    “什麼意思？”莫清嘉回過頭看到蕭夜看著老者離開的背影沉思，不禁問道。這幾個字他都懂，但連起來又有些不理解了，什麼天命，什麼違常？

    “這裏不安全，我們趕緊離開。”蕭夜感覺到後面傳來的殺意，拉著莫清嘉快速離開。

    他們剛出了夜城，後面的腳步就凌亂了許多，他們追了上來。

    莫清嘉眼神一冷，夜城有規定，進入夜城的人一律不得出現打鬥事件，包括出了夜城的圍殺，如果一旦被夜城城主發現，那些人是沒有好下場的。

    “這些人應該是早就埋伏在這裏的。”莫清嘉跟隨著蕭夜快速撤退，這裏的人都清楚這裏的規矩，他們不是害怕規矩，而是害怕城主，凡事破了規矩的人，沒有一人能夠倖免。

    “軍營裡面有內奸？”蕭夜今天剛到，他帶蕭夜來這裏也是突然想起，這麼快就有人圍堵，莫清嘉第一時間想到了這裏。

    “啊……”正在這時，蕭夜突然停了下腳步，後面傳來了打鬥的聲音，莫清嘉轉過身，看到一些人正與追他們的人打鬥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