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了良久之後，秦陽忽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看著生物部的眾人，咬著牙深吸了一口氣。

    “繼續，繼續下去。”

    眾人聽到秦陽的話之後，朝著秦陽點了點頭，然後便回到了各自的崗位之上。

    而秦陽，卻是一下子躺倒在座椅上，閉著眼睛，一隻手扶著額頭，臉色顯得有些蒼白。

    “對於你而言，做這樣的決定很不容易吧。”

    一旁的晨緩緩地走了過來，看著秦陽問道。

    秦陽不知道該回答些什麼，半響，看向晨問道。

    “我的決定是對的還是錯的？”

    “你知道我怎麼想嗎？”晨看向秦陽。

    秦陽沒有說話，也沒有回答，只是靜靜地看著晨。

    “沒有對還是錯，從來沒有，只是選擇，只是選左邊或者右邊，從來沒有對錯可言。”

    “你讓一部人受折磨，然後大部分人能從這小部分人的痛苦中受利。又或者，你不選擇讓這小部分人受折磨，但是會失去一次進步的機會，對你的國民不一定是好的。”

    晨說著，似乎是想讓秦陽看開些，不要為這些事而感到煩心。

    但秦陽聽歐，卻是忍不住笑著搖了搖頭。

    “怎麼了？”

    晨問道，他從這笑聲裡聽到了一絲不對勁。

    秦陽沉默著，半響，纔回道道。

    “可我從來不是，不是爲了這些人的利益去鬥爭，我只是爲了，爲了變強，然後去征服，征服那些比我強的人。”

    說到這，秦陽又沉默了一會。

    “如果我做的這一切，真的是想為這些人民做些什麼，讓他們過得更好，那或許，我完全可以心安理得的接受這一切。但不是，從來不是。”

    “即使是現在，如果我想讓他們過得好些，適當的減少一些稅收，增加一份福利，這些我都能做到，很簡單，也不會對整個國家產生什麼不良影響。但……”

    “但我壓根就沒考慮過，我給他們的好處，往往都是因為這些好處能夠讓他們更加賣力的為我效勞，而並不是，會讓他們過得幸福。”

    “我當初在子國時說給百姓減稅，給士兵增添福利，為的只是讓人覺得，讓人們覺得我激怒了那些子國國王，讓我有一個名正言順的藉口，去殺了他們。可殺了他們之後呢？我根本沒有提過這件事。不是因為我忘了，而是因為我根本就沒有關心過。”

    “之後給那些士兵發糧食，給他們分土地，也只是爲了讓他們更有精神打仗罷了。”

    秦陽又是一陣沉默，坐在椅子上沉默了良久，不知道是在思考，還是在感慨。

    “我從來過當國君，當皇帝，為天下、為百姓謀福的那種責任感，有的只是一個如同遊戲玩家般的心態，只是想贏，我都快忘記了，這些為我上場殺敵的人，也是有生命，有思考的。”

    說到這，秦陽沒有在說話，只是長長的嘆了口氣，便坐在椅子上，晨則是靜靜地坐在一旁，同樣什麼都沒說。

    秦陽忘記了那天是怎麼結束的，太陽在他眼前落下，月亮在他眼前升起，他卻從未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