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子鈺下意識看了下身後的拂雪，問上官雲曦：“你去那個地方做什麼？”

    “我要去查些陳年舊事，那種地方我不熟，只能請你陪我去一趟。”

    “陳年舊事？”

    容子鈺少見的有些躊躇。

    “怎麼？很為難嗎？”

    在上官雲曦心目中，容子鈺幾乎是無所不能的，這種事對於他來說應該不難，不該如此躊躇纔是。

    容子鈺又看了一眼拂雪，上官雲曦這才注意到，容子鈺身後的女子臉色蒼白，瞧著有些不對勁。

    上官雲曦意識到此事或許有什麼難言之隱，也就不勉強。

    “沒事，我就順嘴一問，這事我自己也能解決，你們先忙吧。”

    上官雲曦起身要走，容子鈺慌忙站起來：“不是小嫂子，我沒說不行，咱們現在就走吧。”

    上官雲曦覺得容子鈺這種轉變挺奇怪的，剛剛還在猶豫，現在又行了？

    “確定沒問題？可是你剛纔還一副很為難的樣子。”

    “不為難，一點也不為難，這就出發吧，不過，你得跟我說說你去查什麼東西。”

    “嗯，就是端儀皇后的事，有點複雜，咱們邊走邊說。”

    幾人一路走到馬車旁，該解釋的事也說得差不多了。

    “難怪我說師兄最近有點不對勁，原來因為這事。”

    上官雲曦和容子鈺鑽進馬車，車子剛準備啟動，容子鈺忽然探出頭去。

    “拂雪，你就別跟著來了，莊裏還有些瑣事，你先去處理一下。”

    拂雪媚笑：“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回來再處理也一樣。”

    容子鈺卻一句話截斷：“不必了，我們去查事情，人多了反而不好，你好好待著。”

    馬車一路向東。

    上官雲曦靠在馬車上，總覺得容子鈺和拂雪有點不對勁。

    “什麼情況，我的事情很讓你為難嗎？”

    容子鈺搖頭解釋：“沒有，小嫂子有所不知，這個清水灣對於拂雪來說，不是什麼好的回憶……”

    容子鈺有些為難。

    “哦？”

    上官雲曦也不是什麼八卦的人，拂雪這姑娘給她的第一印象，就是充滿了故事。

    十七八歲的姑娘，正是青春好年華，外貌長得像個妖精，雙眼卻沉澱著深厚的世故。

    好像一個飽經風霜的老人，難以想象她到底經歷了什麼。

    “不讓她去是對的。”

    上官雲曦已經隱隱猜到了什麼。

    容子鈺又道：“青樓這種行當，也分上中下等，這種花船，就是最下等的，去的都是些流氓乞丐。”

    一句話，上官雲曦就聽懂了，心裏無端的堵得厲害。

    “那她是怎麼到你身邊的？”

    “我家老頭送來的，說是專門給我培養的助手以及死士，我只知道她出身清水灣，至於怎麼到我老頭那的，就不清楚了。”

    “不過，她確實是一個很合格的助理，是個做生意的好料子。”

    上官雲曦想不起來拂雪是什麼時候出現在容子鈺身邊的，好像是歐陽雪落來了雲都不久？

    又或者是更久之前。

    因為容子鈺雖然常來楚王府，但也不是什麼人都會帶來。

    除了幾個信得過的侍衛，她幾乎沒見過他莊子上那些元老級的人物以及長輩，拂雪也是最近才接觸到的。

    上官雲曦沒有深究，畢竟誰都有秘密。

    一行人很快來到了東屏河。

    夕陽西下，東屏河上，一道河灣如赤玉帶，數十條大船一字排開，壓著粼粼波光，蔚為壯觀。

    兩岸青翠，香風陣陣，隱有嬌笑聲。

    風景不錯，難怪男人喜歡來這找姑娘。

    上官雲曦道：“別告訴我，這裏也有你家的店？”

    容子鈺嗤之以鼻：“小嫂子，不帶這麼看不起人的，本少爺經營的可是正規教坊！正規！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