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喝醉了，行為不受控制，但秦慕言沒有，他得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雖然艱難，雖然不捨，但還是推開了她。

    少女紅著眼，像頭髮怒的小獸。

    “我再問你一次，是不是非娶她不可？”

    秦慕言雙手攥住她肩膊，緊了又緊。

    他艱難開口：“……是。”

    上官雲曦覺得心好像被什麼捅了一個洞，血肉淋漓的，疼得她喘不過氣來。

    她眼中有著深沉的恨意。

    “秦慕言，我恨你！”

    秦慕言覺得自己的肋骨被抽走了一塊，連日來寒毒盅的折磨，都比不上此刻的疼痛。

    上官雲曦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著的，醒來的時候，是在休息室裏。

    身旁的歐陽雪落睡得四仰八叉。

    孔佩如安靜的伏在床邊，輕輕抓著她的手，生怕她跑了似的。

    上官雲曦一夜宿醉，迷茫的頂著帳頂。

    對於昨晚的事，她有點印象，又模糊不清，不知是不是做夢。

    好像秦慕言來過。

    但是說了什麼，做了什麼，全然不記得了。

    她感覺眼睛不舒服，腫得厲害，手指不適的動了動。

    上官雲曦一動，孔佩如就跟著醒了。

    “姐姐？”

    一個小姑娘照顧兩個醉鬼，孔佩如好好一小姑娘，被折騰得面如菜色。

    上官雲曦洗了個臉的工夫，京玉川就來接她的小嬌妻了。

    京玉川靠在書桌旁，目光瞟了一眼她桌面，無聲的嘆了一口氣。

    “你真的想好了？”

    “什麼？”上官雲曦有些懵。

    她站在窗邊，深吸了一口氣。

    眼睛腫得厲害，陽光太刺眼，她拍了拍臉，眯了眯眼睛。

    京玉川用指節點了點桌面，上官雲曦順著望過去，就看見桌面上擺著的那張紙。

    ——和離書。

    上官雲曦的心猛的揪緊。

    她渾身止不住的顫抖，難道昨晚不是夢，秦慕言真的來過，還給她留了和離書？

    然而走近了才發現。

    和離書上竟是她的筆跡。

    上官雲曦想了半晌都沒想起來，她是何時寫的和離書？

    而且這個格式，這個行文，她不會啊。

    難道她喝醉了，激發出了什麼潛在技能？

    最後她還是把和離書仔細收好，畢竟寫都寫了，說不定很快就要派上用場了呢。

    歐陽雪落沒去鏢局，在醫院陪了上官雲曦一天。

    她在處理公務，歐陽雪落就在旁邊吱吱喳喳，跟她講各國的風土人情。

    問她想去哪。

    上官雲曦思索了一下：“去海邊吧，我想吃海鮮。”

    “去完海邊，我想順道去封地看看。”

    長公主的封地，叫渝州，聽說物產豐富，民風淳樸，她想去看看。

    歐陽雪落盤算了一下：“行，那就去東海，你想坐船還是坐馬車？”

    “反正不趕時間，我們慢慢逛過去，需得半個月時間，行船，好像也差不多。”

    “行，我這就去準備一下。”

    然而還沒等歐陽雪落準備好，上官雲曦就改了行程方向。

    “什麼，你要去西境？”歐陽雪落睜大雙眼。

    師兄真厲害，他究竟用了什麼手段，讓她自投羅網去那個地方的？

    “嗯，那邊正在鬧瘟疫，我想過去看看。”

    西境今年天氣反常，從去年十一月份，到今年的三月，一直在下雪，農作物無法耕種。

    餓死了不少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