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能甘心呢，她怎麼能甘心呢！

    她放棄了那麼多，歷經了多少苦難，才終於走到這一步，差一點，就差一點，就可以將上官雲曦踩在腳底下了。

    可為什麼到頭來倒黴的會是她？

    她想不懂，到底哪裏出錯了？

    綠瑤靈光一現，忽然想起那封信。

    她哆嗦著從胸口裏摸出一封信，雙手瘋了一般揮舞著。

    就是這封信，昨晚將她引去了湯池，看到了不該看的一幕，不然她也不會丟了眼睛和舌頭。

    她心裏恨啊，她知道那人就在公堂上，只是她看不見，也無法為自己辯解。

    秦禹熙看出了端倪，昨晚聽說上官雪晴懲處了綠瑤，他立馬從宴會趕去阻止，可惜已經晚了。

    他趕到的時候，綠瑤已經被扔到了慎刑司，渾身上下都是血，奄奄一息的趟在地上。

    那一刻，秦禹熙整個人都懵了。

    如果不是看在她還有用的份上，他根本不會救她。

    昏迷了一夜，綠瑤的傷口被草草處理過，天還沒亮，就被一桶冰水潑醒了。

    秦禹熙還幻想著她可以上堂作證，結果令他很失望。

    一個口不能言，眼睛看不見，好不容易寫出幾個字，卻好像鬼畫符一樣的人，怎麼可能去做偽證？

    秦禹熙當時就氣得狠踹了她幾腳，覺得不解恨，又抽了她幾巴掌。

    如果不是顧念著今天要開堂審訊，早讓她去見閻王了。

    綠瑤的動作讓秦禹熙彷彿又看見了希望，整個人都興奮起來。

    他衝上去一把奪過信：“這是什麼東西，你想說什麼？”

    他昨晚就覺得這件事很不對勁，湯池這種私-密的地方，向來只有皇帝和皇后才能使用，外圍有重兵把守，一般人進不去。

    那綠瑤是怎麼進去的？為何沒有人阻攔她？

    她身邊的晴姑姑是這麼說的：“似乎是接到一封信，就很開心的出去了，說是要去見一位朋友。”

    “還特地換了身漂亮的衣服，打扮得異常隆重，走的時候還吩咐奴婢不要跟著。”

    秦禹熙捏著那封信，封面空白，看不出什麼。

    但是他不傻，綠瑤，即是百里靜，她自小仰慕的人只有一個——

    那就是秦慕言。

    即便如今換了一張臉，但刻在骨子裏的愛戀卻無法改變。

    如果說這世界上還有誰能約她出來，那麼就只有……

    秦禹熙瞥了一眼坐在那悠閒喝茶的秦慕言。

    世界上哪有這麼巧的事，今天要出堂作證，昨晚就被挖了眼拔了舌頭，分明就是有人不想讓她開口說話。

    更詭異的是，對於昨晚皇后發難的原因，竟然沒有一個詳細的說法，都說是綠瑤衝撞了皇后。

    但是怎麼個衝撞法，卻沒有一個人說得清楚。

    秦禹熙望向秦慕言的時候，上官雲曦也跟著偷瞄了一眼，她也搞不懂。

    昨晚那種情形，綠瑤是怎麼進去的，又是因為什麼進去的。

    秦慕言的勢力已經達到了讓人恐懼的程度，一雙翻雲覆雨手，將整個朝堂和後宮都掌握在股掌之中。

    其實她沒什麼可擔心的，就是怕他事情做得不夠乾淨，留了把柄在別人手上。

    然而，男人此刻的神情十分淡定，並沒有什麼反應。

    秦禹熙捏著那封信，很想看到他情緒失控模樣。

    “皇叔覺得，這裏面會有什麼？”

    然而他失望了，男人緩緩放下茶杯，只是淡漠的掀起眼皮看他一眼：“本王不知道，也沒有興趣知道。”

    秦禹熙得意的笑了一聲，如果這封信就是皇叔與綠瑤私通的證據，那麼上官雲曦心裏肯定會有一根刺。

    即便眼下不能剷除她，但是隻要兩人之間產生裂痕，他總能找到機會離間二人，再逐一擊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