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初月晚愣住。

    不是被證實了，這個模子是翻不得的麼？

    是自己記錯了，還是他們有了新的判斷？

    “師父，真的可以直接用護身符進行翻模？”初月晚不解。

    嶽清歡點點頭：“至少，這樣翻出來的模子，我們是看不出區別的。這個試驗，為師也已經和工匠們多次嘗試，發現真的可以用一些優質的材料直接透過護身符來翻模，這些材料認真尋找也不算困難，所以……現在只能認為無法避免假護身符的出現了。”

    初月晚才找到的線索又中斷了，不免再次陷入焦慮。

    不過，還好，這次還知道了別的事。

    這一環上，只要能斷掉其中一個，就還有希望。

    “裕寧知道了。”初月晚不再提起此事。

    嶽清歡看著她的表態，目光有些意味深長。

    “裕寧不必煩心於此。”他說，“若夢中的一切令你如此困惑苦惱，便拋卻那虛幻的一切，迴歸現實之中，煩惱苦悶，都會迎刃而解。”

    “師父，如今母后和太子哥哥的危機，可有解法？”初月晚問他。

    嶽清歡輕輕挽著她的手，在她掌心裏描畫了一番，道：“人各有命，不能說完全沒有破解之道，卻也需要人自己覺悟，找到通途。”

    初月晚看著自己的掌紋陷入思索。

    待她看了許久後，嶽清歡才微笑道：“裕寧昨夜睡得不好，今日不必隨為師去做早功了，回房去好好補一覺吧。”

    “好……”初月晚答應，“對了師父，裕寧近來都要住在摩天塔，可不可以把自己身邊的人多帶幾個在身邊？”

    嶽清歡遲了一下，點頭同意。

    禮官按時辰來到，敞開周圍的窗子，將陽光放進室內。

    初月晚上樓休息了，嶽清歡來到一扇窗前默默望著天邊，今日來朝覲應天大帝的香客們，馬車又在山下排成了一條長龍。

    “大國師。”鬆苓不知何時來到他的身後，“那模子的事……是鬆苓疏忽。”

    “未必是你漏出去的。”嶽清歡輕拍窗稜，“那場夢裏，已經有太多事情藏不住了。現在本座擋這一次，今後一定還會出現問題，必須儘快解決。”

    鬆苓神色有些恐懼：“大國師，裕寧公主的夢裏，當真已經看見了我們的將來？”

    嶽清歡稍作回憶，眨了下眼睛。

    “這次就當含混過關了。”他說，“不過，連肅親王都在追查麻線村的事，裕寧當真有兩下子的。”

    “牢裡的那個女人，直接做掉。”鬆苓道。

    嶽清歡搖頭：“那是個傻子，特地去殺一個傻子，反而會引起懷疑，只要時間久，肅親王也沒什麼好查的。”

    “那……護身符的模子，當真可以翻製得一模一樣麼？”鬆苓困惑。

    “暫時還不能。”嶽清歡道，“所以，趕快做出來，不然裕寧再問起具體怎麼做的，可就沒這次這麼好混過去了。”

    他拂衣走開，視窗的風灌入袖中，飄飄而去。

    ……

    “她找我？”

    初素菁看著面前這位比自己大不了一輪歲的小太監，覺得匪夷所思。

    “你確定？”她重複了一次，確認著，“裕寧公主要見本郡主，還要在摩天塔見？”

    “是，還請郡主隨奴才走一趟。”應順拱拱手和顏悅色道。

    初素菁很是懷疑地挑了挑眉毛，又想了好一會兒。

    現在父親母親都不在，兄長初佑康倒是在家守著，似乎有不少公事在忙，現在他也有了皇上賞賜的頭銜，倒是真把自己那點事當事。

    初素菁反正沒有什麼急事，雖然覺得蹊蹺，還是對著應順“嗯”了一聲：“怎麼，還得押著本郡主去？”

    應順笑而不語。

    初素菁真懷疑自己上了賊船了，但也沒轍，乾脆聳聳肩，踏上了應順帶來的馬車。

    摩天塔是貴女們都常來的地方，初素菁偶爾也來這邊轉轉，上個香什麼的。

    但身為大國師接班人的巫祝裕寧公主佔據著此地，對她而言這不是什麼好地方，能不來就不來了。

    當初雲錦書剛出關的時候，她也曾過來許過幾次說不出口的願望，但現在一年多過去，雲錦書又被傳聞死掉了，她就自動把這件事濾掉，不願再想起，這個門也不再踏進。

    這次來了，初素菁先在大堂看了看正在講經的嶽清歡，應順帶著她跟禮官說明來意，隨後引她上樓見初月晚。

    那小公主住的地方還挺高的，爬了這麼多層，她累倒不累，只覺得初月晚一定很累。

    “小殿下，菁郡主到了。”應順伏在門前通報。

    “請進。”裡面初月晚甜又奶的聲音響起。

    初素菁撇撇嘴，大踏步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