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沫抿了抿唇角，聲音捎上了一抹虛弱，“爺爺，你覺得我是這樣的人嗎？”

    她不能硬碰硬。

    厲老爺子遲疑了幾秒，“你當然不是這樣的人了！”

    紀沫斂了斂眸子，還沒有來得及說話。

    厲老爺子就出了聲，“可是雁丫頭不會無緣無故撒謊的……”

    紀沫在心底冷笑了一聲。

    果然。

    他還是相信自己的兒媳。

    她也不知道高書雁為什麼會說這樣的話。

    她也很納悶！

    厲老爺子語重心長地說道：“沫沫啊，如果你真的做了，不妨告訴爺爺的……”

    紀沫的臉色沉了沉。

    “只要你改過自新，爺爺是不會怪你的。”

    呵，好一個改過自新。

    紀沫唇角勾起了一抹嘲諷，讓自己的聲音溫柔了幾分，“爺爺，你剛剛不是說我不是這樣的人嗎？”

    “沫沫，爺爺不會怪你的意思……”

    紀沫耐心地聽他講完，才一臉平靜地開了口，“爺爺，你真的沒有怪我嗎？”

    厲老爺子遲疑了幾秒，清了清嗓子，語氣裡有一抹心虛，“當然了，爺爺真的沒有怪你。”

    紀沫的眸裡劃過了一抹狡黠的光，話鋒一轉，“爺爺，我出院第一時間會去看您的。”

    “好。”

    “爺爺，我身體還是有點虛弱，先休息了……”

    厲老爺子沉默了片刻，最終還是答應了，“好，去吧。”

    紀沫掛了電話，眼神冷了幾分。

    看來高書雁不是一盞省油的燈。

    …

    厲老爺子盯著手機螢幕看了幾秒，眼神閃爍了一下。

    “她真的是個壞女人……”高書雁的臉上堆滿了懼意，眼神膽怯地抱著頭。

    厲老爺子的神情有些嚴肅，“雁丫頭，她真的打過你嗎？”

    他的話音未落，高書雁就猛地點了點頭。

    厲老爺子陷入了深思。

    沫沫這丫頭不像是歹毒的人啊……

    再加上雁丫頭現在神志不清……

    高書雁拉住了厲老爺子的手腕，眼裏全是求助的眼神，“救救我，她真的是個壞女人……”

    厲老爺子的眸底劃過了一抹心疼，“雁丫頭，有爸在，她不會欺負你的。”

    高書雁突然大叫一聲，然後雙手抱住了頭，“她又打我了……”

    厲老爺子的眸裡蒙上了一層水霧，“雁丫頭，沫沫不在這裏，怎麼會打你呢？”

    “她真的打我了，啊……好疼！”高書雁的臉上堆滿了痛苦的表情。

    厲老爺子的臉上有一閃而過的慌張，“雁丫頭，你怎麼了？別嚇爸啊……”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高書雁又尖叫了一聲，“好痛，真的好痛！”

    “爸，我頭要炸裂了……”高書雁捂著腦袋，在地上打起了滾。

    厲老爺子瞬間恍然大悟了起來。

    原來雁丫頭並不是說沫沫現實中打她。

    一切都是雁丫頭幻想出來的。

    他就說嘛，沫沫這麼善良，怎麼可能動手打雁丫頭呢？

    “好痛！”

    厲老爺子斂了斂眸子，“雁丫頭，沒事的，爸在這呢……”

    高書雁的表情極其痛苦，像是有千萬個蟲子在侵蝕著她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