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

    “這天地不仁，並非指的是天道冷酷無情，而是說明天道對於所有人都一視同仁；而聖人做為天道的代言人，也是同樣如此。”

    “請問真人，洪荒之中每每有殺伐紛爭，天道或是聖人可曾有過偏袒？”

    “這也就是說，對於天道和聖人來說，洪荒之中的所有生靈都是他們的孩子。對於自己的孩子，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想法？”

    陳軒只顧著解釋，慈航道人聽的是聚精會神，卻沒有注意到，頭頂上的天空已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一道雷聲響起，無數的紫雲在天空中凝聚，原本晴空萬里的天空，眨眼間被擋的嚴嚴實實。

    陳軒被雷聲驚醒，給嚇了一大跳：這是哪位道友要渡劫？

    正想著，一道紫色的光球直奔陳軒而來。

    臥槽，原來是衝着自己來的？

    有點鬱悶，又有點委屈：我渡劫的時候，你劈了我三十二道劫雷，我也不說什麼；可是今天干嘛又要劈我？

    這時光球已經來到面前，陳軒想也沒想，一腳踢出：“給我滾蛋！”

    光球被一腳踢碎，隨即化作濛濛細雨，灑遍了整個洪荒大地。

    不對，這不是劫雷！

    這是無量的功德啊！

    剛剛陳軒為“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這句話做出了註解，也間接的補全了天道。

    天道無情，大道至公，他既然立下了功勞，那就一定要有所表示。

    三十三天外的紫霄宮中，鴻鈞道人正向著虛空施禮：“果然有大智慧，教化洪荒眾生，我不如你！”

    整個洪荒之中，幾乎所有的生靈都得到了好處。

    不過天道也算善解人意，和陳軒有仇的人，包括龍族和天庭在內，都沒有分到一點。

    殺了人家的人，還想從人家那裏分取功德？

    想什麼美事呢？

    陳軒一腳踢碎了無邊的功德，後悔萬分，好在他也不是一無所獲。

    一座青銅大鼎出現在他的面前，鼎的四周畫着很多的圖案。

    這就是系統獎勵的九州鼎，據說得到此鼎的，就是人皇。

    現在陳軒有造人鞭和九州鼎，已經是貨真價實，當仁不讓的人皇了。

    凰昭離得他最近，好處也分潤到了最多，這些功德雖然沒能將她的傷治好，可也讓她氣色變得好了一些。

    陳軒不放心，又餵了她一滴八寶功德水，然後看向慈航道人。

    過了半天，慈航道人才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她的眼中此時已經沒有初見時的些許迷茫。

    “多謝道友為慈航解困，授業之恩，沒齒難忘！”她對著陳軒深深的鞠了一躬，隨後不等他說話，玉淨瓶中的楊柳枝一沾一甩，一滴晶瑩剔透的水珠就飛入了凰昭的口裏。

    凰昭原本蒼白如紙的臉上，頓時出現了血色，陳軒用神識感受了一下，她體內已經破碎不堪的臟腑和經脈就如同枯木逢春一般，再次煥發了活力。

    不過一會的功夫，就睜開了眼睛：“族長，我這是在哪裏？”

    聲音還有些虛弱，不過陳軒已經是喜出望外。

    “道友，我已經將她治好了，不過我仍然欠您一個大人情！”

    “道友，在下還有一問，不知您能否為我解惑？”

    “請講。”

    “不知道友將來的路在何方？”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陳軒斬釘截鐵的答道，變回了鳳凰，將凰昭馱在背上，轉身離去。

    看著二人遠去的背影，慈航道人口中喃喃自語：“如果你真的能做到這一點，我慈航願意左右！”

    ……

    剛剛傷愈的凰昭坐在陳軒的背上，嘰嘰喳喳個不停——在她看來，為陳軒擋了這一下是天經地義的，而陳軒為她奔波萬里，則是讓她大為感動。

    一柄冒著森寒冷氣的短劍，出現在她的手裏：“這劍名叫莫邪，就送給你吧。”

    “真的嗎？族長大人真的要送給我？”凰昭捧著莫邪，愛不釋手，“這怎麼可以？”

    “沒事，給你你就拿著吧，畢竟這是……”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發覺了不對勁。

    明明是飛翔在南海之上，可光線突然黯淡下來，天也變得陰雲密佈，一片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樣子。

    陳軒感覺到自己好像被囚禁入了一個牢籠之中，這個囚籠已經將他和外界的聯絡全部斬斷。

    兩個身材高大的男子出現在陳軒的面前：

    “哈哈哈，真讓父親說對了。果然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你果然自投羅網了！”

    “哦？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報上名來！”

    “死也讓你死個明白，我就是祖龍九子中的老大囚牛。這是我六弟霸下。”

    “我們在這裏等候了這麼久，就是爲了取你的性命，給二弟睚眥報仇！”

    “說那麼多幹什麼，納命來！”

    說話間，囚牛和霸下已經現出了真身——

    身長數百丈，氣勢驚人的是囚牛；而如同一隻巨龜的就是霸下。

    “霸下，霸下！”

    巨龜大吼一聲，磨盤大的爪子向着陳軒拍來。

    他剛剛靈巧的躲過這一擊，耳中就聽到了一陣絲竹之聲傳來——這正是囚牛的本事，可以用音樂迷惑敵人。

    這音樂聽在耳中，陳軒只覺得全身一陣無力，腳步虛浮，不過他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取出干將，和霸下戰在一起。

    霸下力大無窮，可陳軒也有著巨靈神神力，兩人一時之間戰的難解難分。

    不過還是陳軒棋高一著，不一會的功夫，霸下的身上已經出現了好幾處傷痕，氣得他連聲大吼。

    等到霸下的尾巴都被幹將一劍斬斷的時候，囚牛知道，這個年輕人絕對是他們生平所見的高手，一定要認真對付。

    絲竹之聲大盛，裡面包含著他無數萬年以來修煉出來的法力。

    陳軒看了看懷中的凰昭，笑道：“怕嗎？”

    凰昭緊緊抓著他的衣襟：“和你在一起，不怕！”

    “那好，就看我怎麼宰了這兩條小蛇！”

    “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

    空氣驟然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