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入秦府為女逞兇
五個大人外加一個小孩子,一路上穿州過府風餐露宿的卻都不覺辛苦。尤其幾個廝殺漢對小姑娘特別照顧,幾乎人人都把她當成了寶貝一樣。情願自己多辛苦一些也要讓孩子舒服。
秦羽舞。
就是這個孩子現在的名字,小名囡囡。都是秦越給起的。
不幾日,一行六人終於抵達了‘大越’的都城上京。可還沒等幾人靠近城門口,卻被一個青衣小帽的青年男子給攔了下來。
“七爺,老太爺和老爺吩咐了。讓您先別進城,且隨我去城外莊園住下。”男子朝著秦越施了一禮後開口說道。
秦越一陣疑惑,不過臉上卻沒有表露出來。哪有快到家了卻被自家人給攔住不讓進家門的道理?看來這具身體的前主人還真是不受待見。不過也不好太過執拗,於是召喚馬騰眾人跟隨著這名家丁一起去了秦家在城外的莊園。
一路上,秦越試圖從那名叫秦狗剩的家丁口中瞭解一些情況,可對方卻一問三不知。絲毫沒有透露出任何的口風。
等進入莊園一切都安頓好了之後,秦越悄悄的將馬騰和齊石二人喊進了自己的屋裏。
“二位兄長,想來也看出一些不一樣的情況了吧?”秦越面帶微笑的開口道。
“這...”馬騰紅著臉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還是老齊比較精於世故,低低地聲音道:
“大人,怕是您在家裏還真不受待見。但是如今您因功授官,無論如何都是要進城去吏部換官文的。”說著話,齊石又有些欲言又止。
“老齊,有話你儘管說。”秦越看著對方,不以為意的說道。
“屬下怕這裏面有問題。可屬下也實在不清楚會是什麼事。畢竟這是大人您的家事。”齊石期期艾艾的解釋道。
秦越點了點頭,沉思了片刻後,低沉的聲音道:
“二位兄長,我也不知道這裏麵到底是怎麼回事。不過防人之心不可無,回去告訴丁逢和魏猛二人,咱們五人輪流值夜,馬騰你盯著後院那座馬棚,我進來的時候觀察過,裡面有幾匹騾馬,加上咱們自己的,萬一有事也能用上。”
“是,屬下明白。”馬騰作為軍伍裡的夜不收做這行是最合適不過。
安排了一切後,馬騰和齊石告辭出去。秦越卻有些不真實的感覺,難道這具身體的前主人就這麼不討喜,難得回家了還要如此提心吊膽。
好不容易平安的捱過了一個晚上,第二日快到中午的時候,那個名叫秦狗剩的家丁跑來對秦越說,晚一些會有人安排他回府,至於其他幾人就只能是暫時住在此處。
秦越點點頭答應下來,然後找來莊園管事的,給了對方一筆銀子拜託對方幫他買一些東西,然後又去和馬騰幾人交代了一番。抱著秦羽舞回到自己的屋中等待來人通知接他回秦家。
快傍晚的時候,一個五十多歲年紀的穿著打扮像是個管家模樣的人來到秦越的房間。簡單介紹了一下後,邀請秦越出門上馬車跟著他回府。可看見秦越懷中始終抱著的秦羽舞的時候,臉色不免難看起來。
“七爺,老爺交代過,讓您一個人回去。”那位叫做秦忠的管家低聲對秦越道。
“哦,羽舞不是外人,是我女兒。快些走吧,再不走天黑前城門就要關了。”秦越絲毫沒有理會對方,大踏步的抱著秦羽舞上了馬車。弄的秦忠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能硬著頭皮讓人趕著馬車回府,可卻悄悄的又派了個小廝提前一步回去報信。不過這一切卻都被秦越看在了眼中。
呵呵,世家!我前世也算是世家子弟,不過那是紅色家庭。今天倒要見識一下這一世的什麼狗屁世家。反正我也沒指望著佔什麼便宜,只求早日去吏部拿到官文,然後就去那個‘臨水縣’上任。到時候可就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了!
大約半個時辰的工夫,在顛簸了一路之後。秦越好不容易來到了自己這一世的家---秦府。
不過當秦越下車的時候卻發現車子停的地方並不是正門,而是位於一條小巷之中的側門。不由得秦越微微皺起了眉頭。旋即換了一張笑臉朝著懷裏的秦羽舞道:
“囡囡,爹爹帶你去上京城最好的酒樓吃好吃的,好不好?”
“好!爹爹真好。”秦羽舞拍著小手開心的答應道,然後親暱的在秦越的臉頰上親了一口,惹得秦越哈哈大笑。緊接著秦越邁步朝巷口走去。
“七爺,錯了。”那位叫做秦忠的管事,急忙追上秦越。忙不迭的說道:
“七爺,小的知道您心裏不開心,但是老太爺和老爺也有難處,誰讓您當初...您就委屈一下吧,先進了府再說吧。”
秦越撇了秦忠一眼,嘴角不經意的露出一絲微笑。心說,呵呵,和小爺我鬥,你還差得遠呢!
不過臉上卻流露出失望的神色,看了看懷裏的秦羽舞道:
“仔仔,太爺爺和爺爺等著咱們回去,怕是今天不能出去吃好吃的了。要不然改日爹爹再帶你去吧?”
小羽舞流露出些許的遺憾,不過很快就笑著對秦越說道:
“爹爹,孃親曾經說過,家人在一起纔是最重要。好吃的以後還有機會不是?”
秦越沒想到羽舞會說出這樣的話,一時間有些愣住了。秦忠卻趕忙道:
“還是這位小姐會說話。七爺咱趕緊的進府吧。老太爺和老爺都等著呢!”
秦越白了對方一眼道:
“什麼叫這位小姐啊?這是咱家小姐。我閨女,叫秦羽舞。記住了!”說著話也不再理會秦忠,抱著秦羽舞邁步朝著那個側門走去。
走哪個門進去無所謂,哥不是那種死要面子受不了氣的人,但是......
在秦忠的帶領下,秦越跟著從秦府的側門進去後,穿過兩進的院落,一路上見到的那些下人看見自己之後,神色都是躲躲閃閃的,還時不時的指點著自己悄聲說話。
下人,什麼是下人?就是下等人。雖然在秦越的心中這都是些受欺壓的勞苦大眾,但是他卻不喜歡這種貌似欺軟怕硬背後說壞話的指指點點。前世身為紅三代的他,很清楚想要擺脫身上那種奴顏婢膝的習慣,依靠的不是別人對你的施捨,而是自我的覺醒。
因此秦越沒有和這些下人們置氣,不過在要進入中院的時候,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嬤嬤攔住了他,伸出手道:
“把這個女孩給我,她不能進前院。”
“為什麼不能進?”秦越笑著問道。
那位嬤嬤板著一張馬臉,有些不悅的回答道:
“哪家有女娃子進前院正堂的道理?那是大人們議事會客的地方。”
“她不是女娃子,是我女兒,叫秦羽舞。麻煩你以後記住嘍。”秦越依舊微笑著說道。
“我不管她是誰,反正不能進就是不能進。”馬臉嬤嬤有些氣急敗壞的尖聲嚷道。
‘啪!’一記耳光狠狠的打在了馬臉嬤嬤的馬臉上。秦越一臉寒霜的冷冷說道:
“再和你說一遍,這是我秦越的女兒,叫秦羽舞。記住了,下次可就不是一個巴掌那麼簡單。凡所不尊重我女兒的人下場都會很慘。”
不但是馬臉嬤嬤,包括給秦越帶路的秦忠全部都呆住了。誰也沒想到眼前這位以前總是文文弱弱,後來棄家去邊關當了一年多大頭兵的七少爺,回來後居然會如此的蠻不講理。要知道這位馬臉嬤嬤可是如今老太爺的填房夫人身邊一直跟隨的大丫鬟。在整個秦家後院那是數一數二的人物。
“不得了了,要翻天了。”馬臉嬤嬤突然嚎啕起來,哭著就往後院跑去。
“容嬤嬤,你這是怎麼啦?是誰欺負你啦?我替你去出氣。”就在這時迎面走來一位二十歲左右的青年人,一身白色暗金牡丹紋的絲綢長褂,手中一把金漆玉骨的摺扇。個頭中等,麵白似玉,相貌還算是好看,不過卻有些偏於陰柔。
“九少爺,七少爺也不知道從哪裏帶回家一個野丫頭,硬要說是他女兒,還說誰要敢對他女兒不敬,就要殺了誰!”
“哦?老七回來了。呵呵呵!”被稱為九少爺的青年人繞過哭哭啼啼的容嬤嬤,看著站在月門前的秦越,冷笑著說道:
“老七,你還敢回來。懷裏那個野丫頭在什麼地方撿的?你不嫌丟人,但是也該考慮一下咱們秦府的面子,什麼野雜種都敢往家裏帶。還好意思說是她姓秦。”
秦越笑了,笑的非常燦爛。自己穿越也就算了,居然還遇上這麼狗血的世家大族悲喜宮鬥劇。這也算了,偏偏巧還遇到這麼不開眼的紈絝。尼瑪,這個時候不打臉簡直對不起作者和讀者。
不過秦越沒有急著打臉,而是看著秦忠問道:
“秦忠,你確定是祖父和父親叫我回來的?”
“是,是老太爺讓老奴去接的七爺您。現在老太爺和大老爺、二老爺、三老爺他們都在正堂等著您呢。”
“嗯。很好!”說著話秦越邁步進來中院,然後在秦忠的引領下往中堂去。懷中始終抱著秦羽舞。
“老七,你跑什麼?把話說清楚再走,你居然敢帶著那個野種去中堂。”秦趁在後麵高聲喊道,緊追著想要攔住秦越。
可偏偏巧秦越卻在中堂的門前停下了腳步,斜著眼睛撇了一下大廳中坐著的幾人。回過頭微笑著問秦趁道:
“這位兄弟,麻煩你把剛纔的話再說一遍。”
“秦越,你是不是當兵當傻啦?帶著個雜種野丫頭就往中堂跑,你知道中堂是什麼地方嗎?”秦趁也停下腳步,看了一眼不遠處的中堂。心說自己說的話沒錯,看你秦老七如何應答。今天非讓你秦老七吃癟不可。
心中暗自盤算著,卻抬頭陡然發現自己對面的秦越雙眼中冒出兇光,彷彿要將自己吃掉一般。
“我說過,這是我秦越的女兒,她叫秦羽舞。”
“哼,什麼秦羽舞,就是個野雜...”秦趁話說到一半便戛然而止,眼睛瞪的大大的。以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秦越,然後整個人就飛了出去。
就像一隻斷了線的風箏一般,足足飛出去有六七米的距離然後狠狠的撞在了花牆上,隨後整個人出溜著沿著牆壁滑落到了地上,雙眼黯淡無神,有一口沒一口的吐出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