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靈，準確來說，是一名巫妖。”

    妖紫煙幫洛川整理著衣服，微微傾身在他的耳畔說道。

    溫熱的氣息撲打在耳朵上，這讓洛川忍不住縮了縮脖子：“你別這麼說話。”

    “嗯？”

    妖紫煙微微一愣，很快便明白了緣由，不禁笑了起來。

    接著這姑娘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緩緩湊近，在洛川耳邊輕輕吹了一下。

    洛川頓時打了個冷顫，深吸一口氣，猛然轉過身，手掌按著後方的衣櫃，看著面前的妖紫煙。

    少女紫色眼眸輕輕眨動，流露無辜神色，而後緩緩閉上了眼睛。

    櫻色嘴唇輕啟，撥出陣陣溫熱的氣息，許是因為心中緊張的緣故，修長睫毛如蝶翼輕顫，手掌也下意識捏緊衣角。

    妖紫煙只感覺自己的心跳很快，腦海中的思緒很混亂，完全不知道怎麼莫名其妙就變成現在這種情況了。

    這個時候她應該怎麼做？

    心中很緊張怎麼辦？

    洛川會做什麼？

    妖紫煙心中不斷浮現出一個又一個問題，她在小說以及那些故事中倒是看過不少與當下情況類似的劇情，但現在完全想不到任何與之相關的記憶，只能呆呆的站在原地，彷彿失去了對身體的支配能力。

    很快，妖紫煙感覺到了面前人所撥出的氣息，閉著眼睛所感受到的光線漸漸變暗。

    好近……

    她忍不住在心中想到。

    接下來……洛川要做什麼？

    很快她便得到了答案。

    ……

    洛川看著面前的少女，合着雙眸，面上隱隱能夠看到些許緊張的神情，但她卻依舊站在這裏，將選擇的權力完全交給了洛川。

    在這個時刻，洛川心中卻是出奇的平靜，沒有所謂的激動與興奮。

    生活在地球的時候，洛川沒有談過戀愛。

    他喜歡的是去從旁觀的角度去觀察他人，從心理學的角度去分析這些看似枯燥無趣的事情中，到底蘊含著什麼更深層次的意義。

    或許只是生命的本能。

    屬於人類這種生命的本能，基因希望自己延續下去所做出的選擇。

    至於所謂的愛情……

    洛川無法找到合理的話語去描述這種無形無質、卻又切切實實存在的事物。

    不過現在麼，洛川覺得自己應該是找到答案了。

    他緩緩湊近，伸手環住了少女的腰肢，後者的身體微微一僵，很快便放鬆下來，兩人之間的距離隨之消失不見，只感覺到些許微涼香軟。

    ……

    “唔……”

    妖紫煙發出了一道意義不明的聲音，原本閉著的雙眸也下意識睜開，對上了面前那雙漆黑如墨的眼睛。

    時間彷彿在此刻定格。

    腦海中紛亂的思緒徹底消失不見，妖紫煙只覺得頭腦中一片空白，完全喪失了思考的能力。

    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時間的概念似乎失去了意義，每一分每一秒在妖紫煙的感知中都變得無比漫長。

    ……

    直到洛川在妖紫煙面前晃了晃手掌，沒有得到迴應後似乎來了興致，用手指不斷戳著她的臉頰，樂此不疲。

    “洛川，你在做什麼？”

    當妖紫煙回過神來，看著洛川的行為，面無表情地進行了靈魂發問。

    在許多時候，妖紫煙總覺得洛川像是還沒長大似的，總會做出一些出乎預料的行為，性格也會展現出孩子氣的一面。

    按照修煉界的話語，這好像是叫赤子之心？

    應該……是這樣的吧？

    妖紫煙實在是無法在心中說服自己。

    “嗯……看看你在成為命運之神後和以前有什麼區別。”洛川稍作沉吟，很快便找到了藉口。

    妖紫煙感覺現在洛川在面對自己的時候，連敷衍似乎都懶得敷衍了。

    對此她只是翻個白眼，懶得去揭穿。

    “嗯嗯嗯。”

    “感覺怎麼樣？”洛川忽然問。

    “啊？”妖紫煙愣住。

    “感覺啊，有什麼感覺？”洛川笑著重複了一下剛纔的問題，至於所指的是什麼倒是沒有明說，相信妖紫煙會明白的。

    妖紫煙愣了一下，顯然是明白了洛川的意思。

    少女的白皙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染上了淡淡的櫻色，微微偏過頭去不敢去看洛川的眼睛，應該是想到了剛纔的場景。

    “感覺，什麼感覺？”

    聲音很小，甚至有些含糊不清。

    “嗯？”

    洛川頗為好笑地看著面前目光遊離，心虛不已的少女，“我沒聽清。”

    “沒有。”妖紫煙言不由衷。

    “沒有？那就奇怪了……小煙，要不要我們再嘗試一下？”

    妖紫煙回過頭來，一眼便看到了某老闆掛著笑容的面容，忍不住咬了咬牙，同時也握緊了拳頭。

    “洛，川。”

    聲音一字一頓，很明顯的表現出了妖紫煙當下的心情狀態，羞惱值應該已經即將上升到臨界區間。

    “好了好了，不鬧了。”

    洛川笑著擺擺手，他自然明白適可而止的道理，同時也很瞭解妖紫煙的性格，在這個時候如果還去繼續原先話題的話，極大可能會產生適可而止的效果……那些心理學書籍中是這麼寫的。

    妖紫煙微微鼓起臉頰，看上去有點生氣的樣子。

    “……我不討厭。”

    不過很快她又偏過頭去，深吸了一口氣，像是做出了什麼重要的決定，面色微紅地小聲說，剛纔生氣的模樣彷彿從未出現。

    洛川看著面前的少女，有種再次將她抱在懷的衝動。

    處於害羞狀態的妖紫煙實在太可愛了！

    妖紫煙注意到了洛川的目光，稍稍後退了兩步，雙手抱在胸前做戒備模樣。

    “你這是什麼表情，我又不會拿你怎麼樣？”洛川看得好笑。

    妖紫煙明顯不相信洛川的話語，只是拿出魔幻手機看了看時間：“我還要去準備早餐。”

    “行吧。”洛川有些可惜地嘆了口氣。

    “不過過會也可以。”妖紫煙笑著說，來到窗邊開啟了窗戶，臉頰有些發熱，她覺得自己需要呼吸一下外面的新鮮空氣。

    微風吹動裙襬，吹動長髮，少女站在窗前眺望著雨幕中的城市，彷彿一副唯美的油畫。

    洛川拿出魔幻手機，再次拍了張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