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真的只是蛇妖啊。”白聲音弱弱地抗議著，並且給出了充足的證據，“我是在南疆無盡雨林中出生的，這點肯定沒錯。”

    清晰記得破開蛋殼看到陽光的場景，小小白蛇那時便有了一顆變強的心。

    “蛇妖？”安薇雅上下打量著白，臉上帶著在後者看來意義不明的笑，“你現在還相信自己只是蛇妖麼？”

    “我……”

    白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卻說不出話來。

    其實很久很久之前，白就已經察覺到了自己與那些同族的不同之處。

    在剛開始的時候，發現自己越來越不像正常蛇的時候她還擔心了好一陣子。

    不過她的性格其實屬於那種沒啥壞影響就懶得去考慮的，而且自身的變化也屬於不斷強大，她也就沒想那麼多。

    屬於看開了。

    “好吧，你說的也沒錯。”白無奈地嘆了口氣，身體彷彿全都壓在了沙發上，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按照你的意思，我現在已經不是蛇妖啦，而是……龍？”

    “嗯……”安薇雅抓抓頭髮不好意思笑笑，“這個我也不太清楚。”

    “啊？”

    白茫然眨眼，完全不明白安薇雅的意思。

    剛纔還口口聲聲說自己絕對是龍，現在又說不太清楚……變化這麼快的嗎？

    安薇雅看上去有點不好意思，目光飄忽不定：“以前學校好像講過這方面的課程，不過當時我應該是在睡覺，不記得具體都講了什麼，只記得一個大概。”

    白：“……”

    好想吐槽。

    “不過大概也足夠了。”安薇雅輕輕咳嗽了一聲，嘗試著挽回自己的形象，“據我所知，從蛇到龍的轉變其實是需要一個過程的，你現在的這個狀態差不多就處於這個過程之中，所以我才這麼說。”

    “嗯……也就是說，現在我不是蛇妖，也不是龍？”白指著自己，總結了安薇雅的話語。

    “對，差不多可以這麼認為。”

    白美眸輕輕眨動，緩緩點頭：“我知道了。”

    反應平平淡淡，倒是有些出乎安薇雅的預料。

    龍族姑娘抓抓頭髮：“你就沒有其他想問的麼？”

    “你不是隻知道這些麼？”白笑著反問。

    安薇雅：“……也是。”

    交談了這麼長時間，白對安薇雅的陌生感漸漸消失，沒了最開始的拘束，漸漸變得隨意了起來。

    抱著自己的雙腿，略有些出神地看著面前全息裝置的螢幕。

    白輕輕舒了口氣，言語中似乎有種特殊的思緒：“其實你說的這些之前我也想過，也探尋過自己身上變化的原因，後來麼……我就漸漸看開了，反正不論變成什麼樣子，我依舊是我，這點是不會改變的。”

    安薇雅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對了，我之前好像也找尋過這方面的資料。”白忽然想起了一些早已遺忘的事情。

    “什麼資料？”安薇雅來了興趣。

    其實不止是龍族那裏，在天瀾大陸本土也有著許多重要的資訊散落在各處，這就涉及到諸多歷史遺留問題的影響，其中大部分都會逐漸淹沒在藏書閣、圖書館等諸多儲藏機構，待得文明的歷史程序結束都不會有重見天日的那天。

    “那都是好幾百年前的事情了……”白開始回憶過去。

    “等等。”安薇雅忽然打斷了白的話語。

    “怎麼了？”白眼神茫然。

    “我先去拿點東西，你等會再說。”安薇雅站起身，從白的面前擠了出去，對著她擺了擺手便離開了房間。

    在安薇雅看來，既然要聽故事，那麼爆米花自然是必不可少的。

    她準備去買兩份。

    當然了，她自己是隻能購買一份的，畢竟起源商城的規矩任何顧客都必須遵守。

    不過沒關係，另一份讓謝夢舞幫忙就行了，反正起源商城又沒有禁止這種行為，老闆也不在這裏，就算在這裏看到也會當作沒看到的。

    可能純粹只是懶得理會。

    白看著安薇雅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有些茫然無措。

    走了？

    這就走了？

    然後呢，她應該做什麼？

    白四下看了看，目光最終落在了面前的全息裝置上面。

    不如……先看看全息裝置好了。

    在滄夕古寨的時候，白曾經聽和尚說起過關於全息裝置的事情，據說透過這種東西，可以體驗一個和真實世界無異的虛幻世界，在那裏感受到的一切都和現實沒有任何區別，但是卻不會真正受傷與死亡。

    而這還不是最關鍵的。

    據白所知，在虛擬世界中得到的某些事物甚至可以作用於現實！

    就像是那些被稱作魔法的東西。

    “直接把這個帶上去麼？”

    白將擺放在桌面上的頭盔拿起，低聲自語著，然後將其戴在了頭上。

    意識稍稍恍惚了一下，持續的時間很短，幾乎很難察覺。

    白閉著眼睛晃晃腦袋，當她睜開眼睛的時候，頓時愣在了原地。

    不知何時，身處的環境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純白色的地面與天空，無源的光芒充盈視線中的每一個角落，卻柔和毫不刺眼，只是維持在“恰好明亮”的程度。

    腳下同樣是純白色的彷彿由光芒凝聚而成，白蹲下身伸手敲了敲，硬度不算很高，想來就算摔倒也不會感覺疼痛。

    嗯……話說她為什麼要摔倒？

    白的目光最終落在了面前的一些看上去像是某些物體的微型投影上面。

    主要是這裏除了她之外，只存在這些實體的物體，她想忽略掉都困難。

    帶著好奇，白朝著那裏走了過去。

    那些微型的投影都很精緻，其中又存在著極大的差異，有的像是微型的小塔，有的卻類似某種廚具，還有的則是無定形的銀白色水團……

    來到起源商城之前，白也瞭解過與之相關的訊息，其中就包括全息裝置的各種應用，不過也就僅限於使用方法以及大概介紹。

    使用全息裝置之後會遇到什麼、應該做什麼，白卻是一概不知的。

    主要是她覺得這方面的東西應該自己探索才比較有趣，如果按照他人給出的攻略來走的話，肯定會失去很多樂趣。

    “選哪個呢……這個看上去好像還不錯。”

    稍作猶豫，白很快便做出了決定，手指輕輕觸碰。

    『是否進入噩夢空間。』

    “是，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