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而言，修行是極其漫長的過程——對大多數種族都是如此。

    嗯，大多數，話永遠不能說太絕對。

    休息五天休息兩天，從常理來看的確是很合適的做法，但是對修行卻不怎麼合適。

    “這個院長不用擔心。”慕容海棠笑笑，“放假歸放假，多給學員分派一些任務同樣能起到上課的作用。”

    範承天想了想，感覺慕容海棠說的很有道理。

    洛川正準備休息一會，恰好聽到兩人的交談，心情變得有些微妙，這算什麼？每週雙休的創始人？

    “暫時休息。”

    隨著妖紫煙話語響起，本就喧鬧的拍攝場地頓時變得更加熱鬧，都在談論著剛纔電影的拍攝。

    怎麼說呢？

    可能有點失望，不像他們想象的那麼有趣，整個過程剛開始感覺挺有意思的，時間長了就有點無聊。

    就像魔術，當你不瞭解的時候會感覺很驚豔，為它的神奇而著迷。

    但是當籠罩在表面的神秘面紗揭開之後，那種驚歎也會隨之消失，心中不禁生出“原來就這啊”之類的想法。

    正應了那句話，期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當然了，這只是誇張的說法，就目前而言，這些吃瓜學員還沒有徹底對電影失去興趣。

    短暫的休息過後，拍攝繼續。

    因為洛川懶得到處跑，所以決定繼續拍攝這個場地的場景，按照劇本來看，其實在這之前還有月的劇情，現在被延後了。

    咔！

    顯示螢幕的畫面依舊在重新整理著，整個大廳中依舊是忙碌的場景，當然，與剛纔相比有了變化。

    總不能一天過去，然後啥都沒變吧？洛川導演在細節方面還是很用心的。

    “部長，最新資料！”

    伴隨著急促的腳步聲，龍套一號步離歌匆匆來到夏天宇前方，神情焦急，顯示螢幕隨之出現新的表格，代表是否有罪犯身亡的表格被全部塗黑。

    極其醒目。

    龍套三號陳默皺起了眉毛：“難道我們之前關於基拉是學生的推斷被推翻了？”

    閒著也是閒著，陳默索性也來到了凌雲學院，向洛川要了一個無關緊要的龍套角色，被陳依依吐槽了好長時間。

    當時是誰說的對拍電影沒興趣？

    “不。”L經過處理、分不清男女的聲音從擴音陣法中傳出，“基拉說的不是這個。”

    “他想告訴我們什麼？”夏天宇神情極其嚴肅，這件事情給他了很大壓力，即便死亡的都是罪犯。

    “他能自由操控死亡時間。”L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感情波動，冷漠地闡述了事實。

    “嘶，這豈不是神明才能擁有的能力？！”

    “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神明麼？”

    “我本來不怎麼相信，現在有點懷疑了。”

    “你們說基拉一個小時殺一個人，他不用睡覺的麼？”

    “你的關注點是不是有點奇怪……”

    L的話語自然引起了一陣騷動，不少人都在低聲談論著自己的看法，基本都是自由發揮，某老闆時間沒充裕到給每個龍套都安排臺詞的程度。

    洛川乖巧站在顯示螢幕旁邊，履行著身為管家的職責，不說話，只是靜靜站在那裏。

    “還有另一件事情。”L繼續講述，“L能夠得到我們掌握的所有資料，我們三天前才察覺到他學生的身份，隨後非規律的死亡便增加了，換言之……”

    夏天宇的表情變得陰沉了下來，他環顧四周，沉聲說道：“基拉，有可能就在我們……”

    “停。”

    夏天宇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打斷，沒啥存在感的管家……導演緩緩走上前來，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老闆，是哪裏錯了？”夏天宇下意識問道。

    洛川搖搖頭：“感覺不對。”

    洛川的聲音很好聽，但落在夏天宇等人的耳中卻讓他們感覺身體冰涼。

    感覺不對……

    按照以往的經驗，當洛川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起碼要再拍好幾遍才能符合他的要求。

    感覺這東西說不清道不明，他們不知道洛川到底有啥要求，只能竭盡全力去嘗試著理解某導演的想法。

    “誒，老闆這什麼意思？什麼叫感覺不對？”慕容海棠不太理解。

    顧雲曦和江晚裳已經從空間戒指中取出小凳子在邊上乖巧坐好，順便把慕容海棠也拉了過來。

    “海棠導師先坐會吧。”江晚裳給她又拿出一個小凳子，順便還拿出了一副紙牌，“先打會鬥地主怎麼樣？”

    “好啊好啊。”顧雲曦連連點頭。

    “所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慕容海棠繼續一頭霧水，完全搞不明白。

    “海棠導師繼續看就知道了。”

    “打牌打牌……”

    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慕容海棠只能將注意力轉移到面前的紙牌，她的心中隱隱生出了幾分猜測。

    “不行，重來。”

    “再來一次。”

    “還是不對。”

    “沒有我想要的那種感覺……”

    剛開始的時候，大家並沒有感覺有什麼不對，拍不好就繼續唄，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來之前他們也都知道這個。

    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心態漸漸發生了變化。

    老闆這是準備一直耗下去了嗎？

    由興奮轉變為煩躁，再由煩躁轉變為認命，到最後每個人幾乎是絕望地扮演著自己的角色，對生活已經絕望的那種。

    “基拉，有可能就在我們中間。”

    “好，可以了。”

    短暫的沉默過後，每個人都睜大了眼睛，一時間甚至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在這一刻，某老闆的聲音彷彿變成了最動聽的天籟。

    洛川很滿意。

    他發現自己想要的感覺就是這種看不到未來的絕望與壓抑。

    按照劇情的描述，他們的對手完全可以稱之為另類的神明，能夠輕鬆操控凡人的生命。

    就算知曉基拉殺的都是罪犯，肯定也會心生恐懼，像之前那種雖然忍著笑但明顯很高興的狀態是怎麼回事？明顯就不合格好吧？

    明白了這點之後，有些許強迫症的某老闆決定把之前透過的場景重新拍攝，此舉自然引起了陣陣絕望的聲音，這樣的狀態繼續保持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