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種族有不同的壽命，修煉頂多只是能夠起到延長壽命的程度，終歸還是有身死道消的時刻。

    起源商城售賣的瓊漿露可以補充生機沒錯，而生機通常情況下又與壽命相關，所以可以看作瓊漿露可以延壽。

    但是準確來說，這種觀點其實並不完全對。

    舉個例子，生命就像是水缸，隨著時間的推移，水缸中代表生機的水會漸漸蒸發，瓊漿露便是起到往裏面添水的作用。

    從這點看，瓊漿露的確可以增加壽命。

    但是別忘了，水是被水缸裝著的，水缸也會隨著時間推移腐朽破敗，水缸漏了，往裏面倒再多水也白搭。

    應無極修煉的功法便是消耗缸中的水，缸本身是沒有問題的，所以一瓶瓊漿露直接解決所有麻煩。

    那些買得起瓊漿露的顧客也都發現了這點。

    該買還是要買的，就算缸漏了，多撐幾年也是好的，死了啥都沒有，要那麼多靈晶有何用。

    不少人都在期待著起源商城什麼時候能夠推出修補缸的商品，和瓊漿露搭配，完全可以實現字面意義上的“長生”。

    當然，他們也都知道基本不可能就是了。

    按照天瀾大陸的執行規則，就算是尊者聖人，能活千年萬年的也沒幾個，世界樹是植物，生命形態特殊。

    “至於是不是自傳……”妖紫煙輕輕點著嘴唇，心情似乎有點兒糾結，“應該是吧，老闆你不也是這樣認為麼？”

    “那數千年的壽命又該如何解釋？”洛川的問題沒有得到解答。

    妖紫煙笑笑：“世界上稀奇古怪的事情很多，很正常呀，而且書裡一開始不是說了麼，她本來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穿越者，書中主角的設定，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某個素未謀面的老鄉……

    洛川嘆了口氣：“好吧，說的也是，也不知道啥時候有機會見一面。”

    “見到之後呢？”妖紫煙繼續擦頭髮。

    使用靈力自然能輕鬆將頭髮的水汽蒸發，她只是喜歡慢慢將頭髮擦乾，等待著殘餘的潮氣消失。

    “我……不知道。”洛川怔了一下後搖頭。

    兩輩子加起來二十來歲，根本無法代入活了幾千年的心態。

    或許在某些時候，長生並不是好事。

    看著身邊熟悉的人和物無法抵擋無情時光，只餘下無窮無盡的孤獨與淒涼，反正那些整天樂呵呵的海妖完全沒這方面的煩惱。

    洛川有點慶幸，好在他不需要擔心這個，對自己的壽命沒啥具體瞭解，只知道能活很久很久……

    千年萬年太長，只看當下。

    “或許見了之後就知道了。”妖紫煙將毛巾收入空間戒指，紫色長髮尚帶著些許溼氣，隨意散落在背後。

    “嗯。”洛川頗為贊成點點頭。

    打個哈欠，有些發睏。

    走進浴室簡單洗澡，渾身輕鬆，打個響指，水汽消散，新衣服自動穿好。

    床很柔軟，很大，洛川和妖紫煙躺在上面，中間還隔著老遠的距離。

    也不知道房間中放這麼大個床想的啥……

    洛川沒什麼想法，原因很簡單，之前看的那本沒有名字的書成功把他影響到了。

    這種感覺特別奇怪，怎麼說呢？

    以女性為主角的書中就不應該出現男性生物，他們全都沒資格，最合適的是其他姑娘……

    沒錯，某老闆心情很糾結，很複雜。

    現在滿腦子都是這個，沒有任何其他的想法。

    妖紫煙眨眨眼，覺得今天老闆有點奇怪，想到之前談論的關於那本書的夢，明白了什麼，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洛川~”輕聲叫名字。

    “嗯？”

    “睡著了沒？”

    “……”

    夜色中洛川忍不住翻白眼，睡著了還怎麼回答問題。

    “睡著了。”輕聲回答。

    “哦。”沉默數秒，聲音中多出了幾分笑意，“別忘了之前午覺做的那個夢，有下集了記得跟我說。”

    “……”

    洛川有些後悔之前將這件事情告訴妖紫煙了，沒好氣地回了一句：“知道了。”

    不遠處響起偷笑聲，很開心。

    夜幕低垂，墨藍色的夜空掛滿璀璨繁星，被街燈點亮的街道上偶爾能看到悠然身影，想來是爲了修煉特殊功法，夜晚的凌雲學院很安靜。

    一夜無話。

    洛川做了噩夢，自己沉浸在無盡海洋深處，水壓驚人，喘不過氣，身體也動彈不得。

    很難受，像是鬼壓床。

    洛川在陣陣窒息般的感覺中甦醒，妖紫煙緊緊抱著他，沒多少溫香軟玉的感覺，只覺得渾身彆扭。

    精緻面容恬靜，鼻樑微翹，唇似櫻紅，紫色長髮鋪散在床，睡得香甜。

    這麼大的床，也不知道她是怎麼來到自己身邊的……

    難受，不舒服。

    某老闆很想離開，卻又擔心打攪到某店員的睡眠。

    睫毛微微顫動，眼睛緩緩睜開，露出紫色瞳孔，因為剛剛睡醒，神情有些茫然，低聲咕噥一聲：“老闆早上好~”

    重新閉上雙眼，在洛川身上蹭蹭，小小的均勻呼吸聲，繼續安心睡覺。

    “那個，能不能讓我先離開？”洛川試探性問道。

    “不能~”

    洛川嘆氣，好在現在能好好呼吸了，索性拿出魔幻手機，看看有沒有什麼有意思的東西。

    關於老闆在凌雲學院授課的事情持續發酵，無數顧客心生期待，等待著那天的到來。

    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的大事情。

    暗影居民依舊宅在他們的世界中，就算有安全的離開通道也沒有絲毫來起源商城逛逛的想法。

    比自己還宅。

    “吶，老闆。”

    臉頰被戳，洛川很無奈，妖紫煙剛剛睡醒的狀態和平時差別有點大。

    “幹嘛？”

    “昨晚做夢了沒有？”妖紫煙還惦記著續集。

    老闆無語：“做夢了。”

    “夢到什麼了？”妖紫煙頓時來了興趣，她已經等待了好幾天。

    “我掉進了深海中，水壓很大，根本喘不過來氣，而且沒法動。”

    眨眨眼，神情委屈，泫然欲泣：“對不起，老闆是不是討厭我？”

    洛川：“……”

    怎麼感覺這姑娘和剛剛相識那會兒相比愈發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