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老的聲音再次傳來，其實江閻對於這個問題在剛纔已經做出瞭解答，雖然他並沒有意識到。

    “我為什麼要殺他？”

    江閻不禁的問道，緩緩他閉上了眼睛開始思索。

    “這個男孩和自己有著一樣的仇怨與抱負，甚至那份執著不亞於自己。可是，自己為什麼要殺了他？軒靈樹，到底要讓自己明白什麼？”

    或許是因為脫離了束縛，江閻的思維也逐漸變得自由起來。這一刻，他已經懂的，去思考軒靈樹的目的所在，他甚至連同想起了冥靈樹要表達的意義所在。

    “冥靈樹又想讓自己明白什麼？這個故事就這樣終結了嗎？”

    “仇怨，仇恨，這是冥靈樹希望讓自己看到的。”

    “而軒靈樹是想告訴自己什麼？是一種釋然的情懷，不要去隨意殺戮嗎？”

    “對，對，應該是這樣。天墓的軒靈樹和冥靈樹，應該是爲了告訴自己，每一個生命都有自己的不同，他們所追求的理想也不同。而自己，卻沒有來由的將他們殺死了。”

    “這裏麪包括魂族的少族殷飛嗎？包括被自己殺死的閆雲宗眾人嗎？”

    試問，天地間有哪一個人沒有故事，哪一個人沒有理想。而江閻所能做的又是什麼，這些人都已經站在了自己的對立面，江閻也唯有將他們殺死。

    忽然，江閻緊閉著的眼眸中，自己第一次在鄔陽山脈中引起鼠患的情景乍然回憶起來。在江閻的那一次事情中，死去了太多無辜的人，這些人絕對是無辜的，因為江閻的無知而害死。他們難道就沒有理想嗎？他們就難道沒有抱負吧？

    “或許，這裏麵還有一個和自己一樣的少年，充滿了滿心的抱負，只因爲族人的打壓而被迫進入鄔陽山脈。而因為自己的無知，造成了他們的死亡。”

    “他們何罪之有？”

    無奈，只有無奈，江閻的心中有著失落與無可奈何的情懷延伸心底。這一刻，他顯得是那麼的無助，已經從軒靈樹與冥靈樹的領悟中清醒了過來。他開始尋找人性，人性的無知，人性的貪婪，人性的恐懼。

    所有的一切，彷如歷歷在目一般，出現在江閻的面前。

    這一切，不知道持續了多久。當江閻再次從軒靈樹的幻境中甦醒過來之時，江靈和孤月兩道身影已經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

    “公子，你沒事吧？”

    孤月還是那句毫無新意的臺詞，不知道為什麼江閻這一刻露出了一絲無奈的微笑。

    良久，江閻的一隻手觸控在了孤月那華潤的臉龐，一股舒適的感覺讓江閻只覺得心中有種欣慰的感覺。而孤月卻沒有躲閃，她只是默默的等待著什麼。

    “你的背後，又隱藏著什麼樣的故事了。”

    江閻臉帶溫柔的望著孤月，眼前的孤月已經失去了第一次見到江閻時的冷漠與智慧。或許，這一切正是因為愛一個人，而不知道如何表達所引起的。

    江閻是一個活了兩世的人，對於男女之間的情感，他曾經付出過，所以他很懂。至少，分辨一個女人是不是愛自己，這一刻已經表達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