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笑起來很好看，眼睛如月牙彎彎，嘴角上揚，好像把滿屋子的歡喜都給捧了起來。

    杜澤被迷得轉不開眼，他壞笑道：“凡事不能只看表面，更不能先入為主，萬一我是因為成績太好，所以根本沒必要聽課，纔想著逃課出去玩兒呢？”

    “你可拉倒吧。”沈言又把目光移回課本上了，笑著道，“你這一天天的不好好學習，可別來帶壞我這個一心向道的苦學生。”

    杜澤看著少年彎彎的唇角，覺得心裏癢癢的，他忍不住湊近少年，低聲道：“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要是抓不住，以後想找我輔導你，那可就不是無償的了。”

    最後半句話隱隱透著幾分曖.昧的味道。

    可沈言壓根兒沒聽出來，也根本不稀罕，他不假思索地道：“自己一邊玩兒去，別打擾我。”

    杜澤直起身來，直勾勾地看著少年，突然露出抹壞兮兮的笑來。他從書包裡掏出一個平板來，然後插上了耳機，自己戴上其中一個耳塞，然後把另一個塞進了少年耳中。

    沈言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弄得縮了一下，隨即聽到一陣很熱血的音樂。

    “這什麼呀？”沈言看向平板上的畫面，壓低聲音好奇地問道。

    “和平戰場，一款多人協作狙擊遊戲。”杜澤貼近少年，肩膀都靠在人身上，壞笑道，“玩這遊戲可以訓練左右腦平衡，還能提高精神注意力，你要不試試？”

    沈言有點心動，作為一個宅了幾千年的大鬼，他的娛樂生活實在是泛善可陳。

    如今，看著平板上那新奇的遊戲介面，聽著耳邊熱血沸騰的背景音樂，沈言那一腔玩心全被勾起來了。他警惕地掃了眼四周，確認老師沒在附近，這才壓低聲音問道：“這怎麼玩兒？”

    杜澤操作給他看，手把手地教：“吶，你點這裏就能切換視角，按著不動就能前進，手指這樣滑動就可以轉換方向……”

    介面上，人物跳傘了，選擇了一處廢墟降落。然後撿裝備，狙擊敵人。一槍一個準，一槍一爆頭。

    沈言看得心癢癢，迫不及待地道：“行了，行了，我都懂了，你給我試試。”

    杜澤把平板遞給了少年，後者太心急，拿的時候碰到了他的手。肌膚相觸的溫度傳來，杜澤心裏一悸，緩緩把手收了回來，戀戀不捨地摩挲了一下。

    沈言滿心歡喜，看的時候覺得相當簡單，結果平板到了自己手中，他反而橫豎都不會了！連走路都不會走！

    人物就在原地來來回回打轉，他調轉了好幾個方向都不對。明明房屋近在眼前，可他看著那個門就是進不去！！

    好不容易進去了，他也沒搞明白自己是怎麼走路成功的。然後，他撿起了一條子彈。

    接著，螢幕上就出現了綠色的汙漬。

    “你中槍了！！”杜澤小聲提醒道，“左後方，幹掉他！！”

    沈言如今連走路都不容易，要他轉換方向談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