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為什麼
“虐待我吧,疼愛我吧!”
……
億萬刀片般的剔透冰晶將皮無相於半空團團圍住,就連聲音也無法透出,最終形成一個四五丈方圓的巨大冰球,“冰球”並非固態,而是由速度極快,雜亂無章的冰刃組成,喘息之間,那些裹住皮無相的冰刃,已經能看見隱約帶起的血色。
嘩啦啦。
冰球在瑤星霜的操控下於空中爆散,無數冰花飛舞中,變成血人的皮無相像是一塊爛肉,從天際墜落,重重摔在下方的龍頭上。
瑤星霜寒香繚繞,慢慢落到皮無相面前,對這莫名其妙的傢伙微微偏頭,看著他一動不動渾身腥紅,血汙從身下慢慢暈開大片。
女子一言不發,緊接從巨鰲逐龍艦裡出來的幾名坎虺族衛士即刻圍攏過來,其中一人怕這傢伙髒了龍衛大人,面朝大海抬起一隻腳向皮無相踹去。
啪!
突然,一隻血手緊緊握住了那名衛士的腳,力氣之大令人膛目結舌,皮無相睜開半隻眼睛,狠狠道:“老子就等星霜踢我,什麼時候輪到你了!”
說時遲那時快,在眾人的驚訝中,皮無相另一隻手用盡最後的力氣閃起,死死拉住瑤星霜的衣角,嘔血的嘴慢慢張開:“終於,看到你第一眼起,兩百年三十九年八天三時辰零五刻七秒……終於碰到你了。”
衛士見狀,被握住的腳狠狠朝皮無相的腦袋跺去:“找死!”
“慢。”這時候,瑤星霜空山冷泉般的嗓音忽然響起。
瑤星霜神色空冷,望著皮無相傷痕累累的血手拉著自己的衣角,任憑鮮紅將雪白染得斑駁。
一旁的衛士慢慢收回了腳,不知為何天龍衛會制止自己的攻擊,滿臉不解的望著她。
“為什麼?”瑤星霜聲若冷泉,對皮無相小聲道。
皮無相彷彿不知道傷痛一般,眼中只有自己拉著瑤星霜衣角的手,耳裡只能聽見女子幽然的細音,任憑大海電閃雷鳴,風雨交加。
“為什麼?”瑤星霜突如其來的莫名疑問迴盪在腦海,這是她第一次對自己說話,就算不明白她的意思,但這絕對是活到現在最快樂的瞬間了;皮無相只願這段時間無限重複,無限聽見她的嗓音。
見皮無相神色迷離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瑤星霜並沒有憤怒之色,一如既往的冷冷道:“剛纔,為什麼……不躲開?”
皮無相沒有說話。
“剛纔,為什麼……不攻擊?”
皮無相繼續沉默,拉著雪白衣角的手有些顫抖。
“剛纔,為什麼……不偷襲?”
皮無相呼吸緊蹙,他知道自己受傷嚴重,或許下一秒就會死去,只願多聞一絲她的味道。
咔嚓!
突然,瑤星霜指尖閃出一道兩指粗的冰刺,帶血釘入皮無相拉的手腕,海帶頭依舊一聲不吭,將風中殘焰般的最後力量聚集掌心,死死拽住衣角沒有鬆手。
瑤星霜有些慍色,可嗓音依舊平靜:“為什麼不躲開?為什麼,為什麼……”
咔咔咔。
三根冰針隨之釘入皮無相剩下的三肢。
“因為……愛!”皮無相牙齒咬緊,勉強抬頭看著那張美得讓自己窒息的臉,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