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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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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五章:偶遇柳源

    陳江清一邊捂著傷口一邊趕緊閉上嘴往人群裡跑,人群裡聲音嘈雜,一時間魏牽羽根本分辨不出他在哪兒,是以陳江清得以有了一絲喘息的時間。

    趁著這個空隙,他撕開部分衣襬將自己手臂上的傷口草草的包紮了一下,然後趁亂悄悄又摸去了附近一家藥鋪找大夫。

    陳江清在藥鋪裡上完藥,這才偷偷趕回去裡,這時候魏牽羽正在物流局的大廳裡粗暴的砸東西,陳江清看了一下,剛纔他離開後可能是石頭讓夥計們把大廳裡的貴重東西都搬到後院去了,是以魏牽羽現在所砸的東西都是些不值錢的爛木頭爛板凳。

    陳江清見狀也不理會,趕緊躲到一個可以看到大廳內場景的角落裏歇息了一會兒,剛坐下就看到徐若微乘坐的轎子自街道上緩緩走了過來,他隨即立馬朝那轎子走了過去,掀開轎簾小聲叫道:“若微。”

    “江清!”徐若微隨即示意轎伕停轎,然後和他來到一個角落裏悄聲道:“江清,穆先生猜測,魏大哥估計也是用聲音來辨認尤葉的,所以他就想了個舉一反三的法子,他讓我們找一個會口技的人來模仿尤葉的聲音,這樣就可以控制魏牽羽了。”

    陳江清聽到這兒忙點了點頭,道:“如若真是如此,那魏先生當真是幫了我們大忙了,只是這會口技的人恐怕不好找.........而且我們對於此事也不能大肆炫耀,只能慢慢查詢,這麼一來恐怕要耗費許多時間,這些時間後若還是沒有找到,魏大哥會做出什麼事情來很難說。”

    “江清,你受傷了???”徐若微低頭往他手臂上一看,頓時就尖叫了一聲,“剛纔我光顧著把訊息帶給你了,竟沒想到你........你受了這麼重的傷。”

    陳江清滿不在乎地看了眼自己受傷的手臂,然後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沒事兒的若微,你夫君我是個男人,男人受點傷算什麼,再說了都是皮外傷,我已經去醫館上過藥了。”

    “可是........”徐若微見狀依舊心疼不已,“疼不疼?”

    陳江清搖搖頭,笑道:“剛纔有點疼,但是見到你之後我一點也不疼了,真的。”

    “呵,又在這裏耍嘴皮子了!”徐若微說罷用手輕輕把他受傷的手臂抓起來,可剛觸碰到他的手陳江清就痛得哎喲哎喲叫了起來,徐若微無法,只得又心疼又氣憤地瞪了他一眼,“還在狡辯呢,這會兒怎麼叫得這麼大聲?!”

    陳江清見她這小女兒的嬌憨模樣頓時抿嘴笑了笑,隨即用完好的那隻左手一把把她攬進懷裏,道:“若微,對不起,是我沒照顧好自己,讓你擔心了。”

    “陳江清,你明明知道我會擔心,為什麼還不照顧好自己?!”徐若微一手環著他的腰一手握著拳頭在他胸口邊哭邊捶打。

    陳江清看著懷裏的嬌妻緩緩嘆了口氣,同時心中也在暗暗發誓要趕緊除掉尤葉,不然以後他們的日子就會越來越不好過了,指不定哪天就命喪他手。

    他靜靜地抱著她,待她發泄完後才伸手幫她拭乾淨臉上的淚痕,然後正色道:“我恐怕沒多少時間耽擱了,得趕緊找到會口技的人。”

    “等等江清!”徐若微忽然出聲道。

    “怎麼了?”陳江清狐疑地問道。

    徐若微一手揉了揉額頭,聞言低頭沉思了一會兒,然後緩緩道:“我好像記得有那麼一個人,他會口技。”

    “是嗎?真的?!”陳江清隨即興奮地問道。

    徐若微十五歲及笄之禮那會兒我娘倒是請過一個說書先生過來,拿先生不但故事講得好還會模仿各種飛禽走獸的叫聲,不知道他可否能模仿尤葉的聲音?”

    “那你還記得那說書先生叫什麼名字,家住何方嗎?”

    “我記得,他姓柳,叫柳水去,因著他說講得好,名字又怪異,所以我當時對他印象很深。只不過他家住何方我就不知道了,當時是我娘請來的,恐怕只有她才知道。”徐若微皺了皺漂亮的柳眉,

    “這麼說,要寫封信去徐縣打擾一下岳母大人了。”

    徐若微點了點頭,然後又道:“待我寫完信之後再在這徐州城裏尋尋,說不定這裏也有呢!”

    “好!”陳江清應了一聲,然後從袖子裡掏出一包碎銀子遞給徐若微道,“若微,魏大哥現在正在大廳砸東西呢,物流局你現在怕是回不去了,先去客棧住一下,我還要在這裏盯著。”

    “那你小心啊江清!”徐若微有些不放心地看了眼他的手臂。

    陳江清笑了笑,輕輕拍了拍她的背道:“我知道了夫人,我會小心的。”

    徐若微走後,陳江清瞥了眼還在大廳裡大吼大叫的魏牽羽,然後又坐了下來。彼時是個美好的秋日,又脈脈清風,溫煦秋陽,天空中不時掠過幾只嬉戲玩鬧的鳥雀,街道上的行人和商販也都是溫溫吞吞的模樣。

    他嘆了口氣,在原來的二十一世紀,這麼好的日子裏他原是該和開著寶馬香車和一眾美女去景區瀟灑度假的,或者窩在自己綿軟舒適的大床上看電影、睡午覺,醒了再吃家裏傭人做的可口飯菜..........

    可現在,一切也只能想想。

    他現在也不想要什麼寶馬香車了,只想和家人一起好好的生活。

    陳江清越想越出神,越想越唏噓不已,正當他沉浸在自怨自艾的情緒裡無法自拔的時候,忽然一個小孩就衝他懷裏撞了過來。陳江清猝不及防被他撞了個滿懷,剛剛開始止血的傷口頓時又撕裂了開來,陳江清疼得忍不住“啊”地慘叫了一聲,剛想罵幾句那小屁孩抬眸間又瞥見身前來了個粉面朱脣、身段頎長勻稱的年輕男子。

    “這位公子,不好意思了,小徒頑劣,傷著你了吧?”

    他的話音是那麼的溫和舒適,如同這秋日裏的脈脈清風吹拂面頰,陳江清剛纔騰昇的火氣一下子就消了大半,他隨即搖了搖頭道:“沒什麼,既然是小孩子,我也不和他計較了。”

    “多謝公子!”年輕男子朝陳江清鞠了個躬,然後伸出一隻如上好羊脂膏一般的玉手揪住了那小孩的耳朵。

    “小子,你再偷偷溜出來我就打斷你的腿!”

    那小孩被他揪得疼了,於是齜牙咧嘴的罵道:“我纔不要學什麼唱曲兒呢,那是女人乾的活,我也不要跟著你們姓柳,你和那個叫柳水去的老頭子都是壞蛋,大壞蛋!”

    “臭小子,你既然拜了師,那這些可就由不得你了!”

    一人一小孩還在你一句我一句的爭執,可陳江清的注意力卻被那小孩的話吸引了過來,他忙抬眸看著那年輕男子道:“這位公子,你師傅真是那個說書說得極好,也會模仿各種飛禽走獸的叫聲的柳水去柳先生?”

    那人愣了愣,隨即點點頭道:“是。”

    “那請問你是?”

    “哦,在下柳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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