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轉變思想
賀羨冷哼了一聲,攥緊了拳頭要揍第二拳時看到他此刻的模樣忽然又頓住了,不知為何自己竟然有些下不去手,還有些隱隱的解脫的快感。
陳江清等了好久都沒見他打第二拳,頓時有些好奇,睜開了雙眼看著賀羨道:“賀大公子,你怎麼不打了?”
“算了!”賀羨頹然地應了一聲,然後渾身無力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黯然神傷道,“我就算打死了你又有何用,徐小姐還是不會喜歡我的。”
“賀大公子…………”
陳江清原想出言安慰,不料賀羨卻一把打斷了他,“什麼都別說了,我想靜靜。”
“好,我不說。”
“再來!”陳江清指了指他的鼻子道。
那屠夫重重地喘了口氣,隨即果真又撲了上來,陳江清又是一個飛腿將他踢翻到地上,這次那屠夫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受傷的半個月以來,雖然魏牽羽給他請了個小廝貼身照顧,但徐若微得知情況後卻堅持每日都來看他,不是給他熬藥就是給他做各種點心吃的,她本是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卻願意爲了他一個窮小子親自下廚房,連徐父徐母三番兩次的阻撓都沒有用。
陳江清以前也是泡妞的高手,身邊時常被各種美女環繞,他不是不知道徐小姐的心意,只是自己這樣一個一窮二白連性命都尚且不能保證的人,有什麼資格跟人談戀愛呢?徐小姐對他如此之好,他更不能拖累她了。
陳江清打定主意後,隨即想到剛纔答應了徐若微在這兒跟她家人一起過中秋的約定,心裏又一陣懊惱,自從來這兒之後,他不知不覺好像變了許多,從前的他從不會糾結和哪個妹子的約定沒有履行,也不會對馬路上的清潔工、流浪漢等人產生同情和憐憫,可自從來到這兒變成了一個底層窮苦的農民小夥之後,自從目睹了周圍的一切窮苦人民的遭遇之後,他甚至開始討厭起以前那個自以為高人一等的自己。
陳江清抿了抿唇,如實回答道:“承蒙小姐相救,這半個多月以來,一直在您家白吃白喝,陳某心裏實在過意不去,所以想為徐家略盡綿薄之力。”
徐老爺聞言精銳的目光在陳江清臉上掃了掃,道:“徐家的生意往來多地,品種繁多,陳公子真的能做好?”
一個大叫就把園園姑娘給緊張的,莫不是你們之間有什麼特殊的情意在?”
“沒,沒有!不是你想到那樣,我和園園可是清白的像那白開水似的關係,我就是她的上司,僅此而已!”
“陳公子這麼着急解釋做什麼,我又沒說什麼!”徐若微冷哼了聲,滿不在乎地說道。
陳江清都快急哭了,想起自己在二十一世紀也是泡妞大神,可到了古代,到了喜歡的人面前怎麼笨拙地像個毛孩子,連哄女孩子開心的本領都退化了呢?!
“若微,我向你保證,我和園園真是清清白白的,原本我這物流局都沒打算招女夥計,後來看園園家世可憐,人也確實很能幹靠譜,所以才破給讓她加入,所以她一直對我心懷感激。我和她是掌櫃與夥計的關係,也是朋友與朋友的關係,但絕對不是你認為的那種關係。”
“好啦好啦,就是逗你開心一下而已!”徐若微捂嘴噗嗤笑了聲,然後扶著他躺好,替他掖了掖被角,道,“你別多心,我瞭解你的為人,也相信你。”
陳江清這才大鬆了一口氣,懸著的小心臟終於慢慢放了下來。
翌日一大早,陳江清和徐若微便起身了,今日他們要去秀水鎮探一探那倉庫,爲了不引起不必要的懷疑,他和徐若微皆換上了一身農家人的衣服,兩人喬裝改扮化作一對菜農夫婦步行去了秀水鎮。
之所以步行前去,一是這秀水鎮離這徐州城不是很遠,而是秀水鎮多是水路,騎馬行不通,要到達村裏,必須得搭船前去。
所以早早地陳江清便挑著一擔菜和徐若微一起等在徐州城的碼頭,見到有一艘去秀水鎮的帆船二人急忙朝那船伕招了招手,不一會兒船隻靠岸,陳江清便拉著徐若微上了船。
俗話說天生麗質難自棄,徐若微生得端莊秀美,就算此刻穿著最為普通的農家村婦的衣服那氣質也難以掩蓋。這是一條普通的帆船,船上皆是往來徐州城和秀水鎮做生意的小商小販,自打徐若微上船之後,幾道色眯眯的眼神總是時不時往她身上瞟。陳江清暗地裏咬了咬牙,將徐若微拉至自己身後,用身體護住她,但那些人顯然對陳江清此番做法甚為不滿,不知是誰開的頭,三言兩語幾句話那些人便全都站起了身朝他們圍了過來,其中一個屠夫模樣的大個子刀疤臉男人怒指著陳江清道:“你個小白麪兒,你這模樣也配有媳婦兒麼,識相點的趕緊把你媳婦兒交出來陪咱哥幾個樂呵樂呵,不然老子今天就廢了你的腿!”
陳江清好整以暇地拍了拍手掌,繼而轉頭望向其他幾個人,笑道:“你們幾個是要一起上啊還是一個個來?”
那些人皆恐懼地望了他一眼,隨即慌忙往後縮去。
“今日就暫且放過你們了,不過日後若是再讓我看到你們對姑娘家起歪心思或者動手動腳那我就不客氣了,還有........”陳江清說到這兒頓了頓,繼而一把拉過了徐若微道,“我夫人素來心軟,她不喜歡我殺生,但是若日後我看到誰欺負她,那我不介意先把他殺了再向我夫人賠不是!”
那些人聽罷又往後退了幾步,頓時他們面前除了那屠夫之外再無其他閒雜之人,陳江清低頭用袖子擦乾淨一塊木板,然後親自扶著徐若微坐了下來。
“夫君,你也坐。”
徐若微笑著將陳江清也扯了下來,他笑了笑,登時便坐在了她旁邊,徐若微挪了挪腳步靠近他一些,壓低了聲音道:“江清,你何時變得這麼暴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