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羅校長走了過來。

    “羅校長，我打算明天就給學校捐資100萬，改善一下教學樓的配套設施。”

    “等成人禮一結束，我就先把支票開了。”

    程立拍著胸脯，財大氣粗地說道。

    同時，瞥了一眼楚雲凡，臉上露出得意神色。

    “哦，行。”

    羅校長眼皮一抬，猛然看到楚雲凡也在，對程立的話根本就沒入耳。

    他緊走幾步，主動迎上來，熱情地握住了楚雲凡的手，欣然道：“哎呀楚兄弟，好久不見啦！”

    “呵呵，怪不得沐小兮這麼優秀，這都是你培養的好啊！”

    程立一看這架勢，立馬有些懵逼，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

    羅校長可是教育界的名人，桃李滿天下。

    自己捐資百萬，他都愛搭不理。

    怎麼會跟這個小癟三主動握手，還以兄弟稱呼？

    莫非這傢伙來頭很大？

    不應該啊，他混跡上流圈子多年，可從未聽說過有這麼號人物！

    “羅校長過譽了，小兮能有今天，多虧了您的理解和包容。”

    楚雲凡微笑起身，對這位奮鬥在教育一線的老校長懷有十分的敬意。

    程立被晾在一旁，心中十萬個為什麼，無法問出口。

    他當然不知道，楚雲凡曾經幫助羅校長渡過難關，使得他名譽保全，官復原職。

    這份恩情，又豈是區區百萬可比的？

    楚雲凡跟羅校長正說話，李局隨後也走了過來。

    程立神色一喜，立馬迎過去，躬著身子，諂媚地說道：“李局，明天您如果有空，我請您去打高爾夫，順便去放鬆放鬆……”

    “哦對了，我剛纔跟您提的，摔壞我手機的小混混，就是這個人！”

    李局在走過來前，就看到了楚雲凡。

    他跟程立，也就飯局上有過一兩次交集，談不上多深的交情。

    剛纔程立過去搭訕，請求他幫個小忙，露個臉，鎮一鎮場子。

    他原本極為反感，不想過來的，但扭頭去看，發現楚雲凡居然也在，這才主動走過來。

    聽到程立對楚雲凡的詆譭言辭，李局皺了皺眉，臉上露出不悅的神色。

    這看在程立眼中，就是李局聽信了自己的話，想替自己出頭，快要發怒了。

    他心裏暗爽，期待著李局震怒，嚇破這個小癟三的膽。

    “李局，這人一看就是社會上的不良小青年，混進來獵.豔的，這種敗類一定要抓起來嚴懲……”

    程立趁熱打鐵，趕緊添油加醋地說道。

    “一派胡言！”

    “要不是念在你是市裏的商業代表，我給你留點薄面，早就打的你滿地找牙！”

    “再敢惡意誹謗我楚老弟，信不信我現在就帶你進局子喝茶？”

    李局橫眉冷目，厲聲斥責道。

    你妹的，你口中的不良小青年，那可是連市級頭號領導，都要禮讓三分的人物。

    我都招惹不起，你居然敢罵他敗類，真特麼活膩了！

    “啊？李局，您這是……”

    程立看到李局突然震怒，嚇得張口結舌，渾身打了個哆嗦。

    他伸手扯了扯耳朵，生怕自己聽錯了。

    李局這種有權有勢的大人物，居然稱呼這小子為楚老弟？

    這不得不令他感到震驚！

    程立縮著脖子，額頭冷汗涔涔而落，心裏擔驚受怕，整個人都感覺不好了。

    李局沒有再看程立一眼，而是大步走向楚雲凡。

    爽朗地笑道：“呵呵呵，楚老弟，近來可好啊？”

    “我在前頭，沒有注意到你也來了，否則早就過來打招呼了。”

    楚雲凡神色從容，跟李局握了下手，笑道：“李局太客氣了，是我失禮了，應該早些過去跟您打招呼纔對。”

    “今天這麼多人，我怕您不便，這纔沒過去打擾。”

    李局趕忙擺手：“哎呀，楚老弟太見外了，咱們哥倆沒那麼多虛禮！”

    “以後如果有什麼事，直接給我打電話，只要我能幫上忙的，定然在所不辭！”

    程立呆立在原地，看著楚雲凡跟羅校長和李局談笑風生，心裏忐忑不安，大氣不敢出。

    直到這時，他才意識到，自己究竟得罪了一位怎樣的大人物。

    “楚兄弟，是我有眼無珠，對你多有不敬，請您高抬貴手，不要跟我一般見識！”

    “我教子無方，沽名釣譽，回頭一定好好反省，希望您能給我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程立深深鞠躬，超過90度，腦袋都快鑽進了褲襠裡。

    他現在心裏七上八下，生怕楚雲凡一句話，搞得他身敗名裂。

    “你算個什麼東西，也配跟我楚老弟稱兄道弟？”

    李局瞪眼，怒喝一聲。

    “是是是，我不配，我不配，是我愚鈍，請楚先生海涵……”

    程立趕忙改口，抹了一把冷汗。

    “算了，以後多教教孩子做人，別讓他光長歲數，不長腦子！”

    楚雲凡目光垂落，掃了他一眼，淡淡說道。

    “是是是，我記住了，多謝楚先生！”

    程立聽出寬恕之意，這才鬆了一口氣，連連道謝。

    一旁的周太太看到這一幕，整個人都嚇得瑟瑟發抖。

    她拽起女兒，就向大禮堂最後排退去，生怕楚雲凡追究她之前的無理取鬧。

    但是，楚雲凡根本連看都沒看她一眼。

    沐小兮看著姐夫低調沉穩的樣子，眉宇間滿是驕傲和自豪。

    這個成人禮，最終在歡笑和感動中徐徐落幕。

    她的18歲，有這樣一個疼她護她的人一起見證，就足夠了！

    ……

    沐歌百貨。

    沐雨心的總裁辦公室裏。

    楚雲凡從成人禮現場回來，就直接到了這裏。

    “大豬蹄子，你太壞了！”

    “你把程總手機摔壞，還把他兒子的袖珍播放器，跟你的手機藍芽連線放歌，這得讓人家多難堪啊！”

    沐雨心指著自己手機上，楚雲凡早就發過來的現場影片，嗔笑道。

    那幾段影片，她是看一次笑一次，承包了她一整天的笑點。

    “裝逼遭雷劈，可惜那時晴空萬里，我這也是替天行道罷了。”

    楚雲凡跟沐雨心兩個人，擠坐在一張老闆椅上，嘻嘻哈哈笑鬧著。

    兩人靠得很近，身子緊緊貼在一起。

    彼此呼吸相聞，親密無間。

    “大豬蹄子，你的成人禮，是怎麼過的呢？”

    沐雨心美眸流轉，忽然問道。

    她對楚雲凡的過去，極少追問。

    今天是話趕話，她也就隨口一問。

    楚雲凡臉上笑容忽然一僵，眼底閃過一絲痛色。

    一些深埋在心底多年的畫面，忽然間紛至沓來，令他瞬間有些失神。

    那些封存已久的記憶，彷彿是在暗夜中生長出的血紅色藤蔓，纏纏繞繞，讓他心痛到窒息。

    “大豬蹄子，你怎麼啦？是不是你的成人禮上，做過什麼愚蠢的事情？快說出來讓我高興高興！”

    沐雨心沒有發覺他的異樣，低笑著問道。

    “哦，沒什麼……”

    “我那就是打打鬧鬧，沒什麼好玩的……”

    “老婆，還是多說說你吧，你的18歲，究竟是什麼樣子呢？”

    “有沒有當年的玉照，讓我一睹你的18歲芳容？”

    楚雲凡迅速轉移話題，掩飾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