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要咬定你的瘋狗般，陸羽發狠，定要林陸吃癟。

    戰鬥延續很久，打鐵之聲，此起彼伏，一直到了天色暗淡，太陽落入了地平線下。

    林陸氣喘吁吁，額頭一個大包腫的很大，體力透支很嚴重，幾乎已經很難再支撐起身體，各處有很多淤傷，顯然陸羽下嘴不輕。

    “我們還是都停手罷，這樣誰都討不了好處。”陸羽開口，十分疲憊。

    反觀林陸，衣裳都被啄掉或大或小的破洞，露出有些白皙無暇的肉體。

    幾年的成長，或許是因為至小由墳墓出生，受葬氣影響，林陸身形有些瘦削，雖體內蟄伏著的力量及肉身，同境界堪稱極致。

    陸羽很傲然，頭顱仰視蒼穹，不看林陸一眼，仿若超然於世，道，“臭小子，知道本大仙的厲害了罷，即便你枷鎖境走得很遠，前所未見，在吾的面前，依舊要相形見絀，黯然失色。”

    林陸無奈，確實，不得不承認陸羽肉身很強大，有不朽的氣息，道，“真懷疑你不是烏鴉精，而是一塊神金通靈得道。”

    沒有回答林陸的話，陸羽問道，“說說你和十萬年前那人什麼關係！？”

    “誰？”林陸不解，今日已經不止一次聽聞陸羽提及。

    陸羽帶著鄙夷的神色，暗紅色的眼睛很不屑，像是看待一個鄉野的毛頭小子，道，“絕豔，不輸於軒轅。”

    “你是說與軒轅大帝一個時代。”林陸震驚，從未聽聞過有一人能比肩無敵一世，震懾著萬古，在古史上都留下重重一筆的軒轅大帝。

    陸羽頭顱高高仰起，道，“不然你以為，隨便一個爛番茄臭鳥蛋，都有資格與本大仙交手？”

    林陸即便是衣衫襤褸，很是狼狽，依舊忍不住誹腹，道，“別在這放大話了，連我一個開源修士都擺平不了，還敢說能於比肩大帝的究極人物交手，怕是一根指頭便碾死你。”

    陸羽咬牙切齒，佯做出手狀，道，“看來今日必須要徹底的鎮壓你，方知厲害。”

    林陸無奈擺手，服軟，道，“好了，我信你好吧。”

    聽到林陸如此說，陸羽方纔收起了羽翼，語氣重新變得和緩，問道，“話說你叫什麼來著？”

    “一個註定要成為大帝的人——林陸。”

    “你也姓林！！！”陸羽怪叫，很震驚。

    像是白日裏見了鬼，陸羽呱呱怪叫，像是誰偷了它祖上的棺材板，幾乎跳了起來。

    林陸很是不解，難道姓林，還有何講究？

    時過些許，五天之所籠罩上月光，許多遺蹟古樸滄桑，透露著神秘。

    “你可知九黎一族？”陸羽鎮定下來，開口繼續問道。

    “不知。”林陸搖頭，自己出身於三苗族，難道二者還有何聯絡不成！？

    “那世間，可還有九黎族嗎？”陸羽問道，話語間流露一絲黯然，即便已經猜測到了結果，依舊忍不住問道。

    林陸一臉茫然，自己出世歷練這幾年，大半時間都身處大荒之中，對這個世界其實瞭解不多。

    陸羽明明言語中恨透了口中那人，談及他身處的族群，卻有些傷感，還有一股很深的無奈。

    如同看透了萬古的歲月，對宿命的無奈，陸羽眼神帶著茫然。

    林陸呢喃道，“或許那族隱世了也說不定。”

    陸羽輕嘆，很落寞，道，“若真是那般，自是極好，你沒有親身歷經那一戰，又怎知道他與軒轅古帝幾人，面臨的是怎樣的強敵。”

    “是那尊大魔嗎！？”林陸問道，自己也曾查閱過一些古籍，又有劉信染詳細的說過，軒轅大帝時期鎮壓過很多大禍，其中流傳最廣的便是荒州的大魔。

    直接造成了大陸以東靈氣枯竭，大道殘缺，陸地崩碎了小半。

    這個世界都在感恩戴德軒轅古帝的無上功績，甚至大陸子民為此而專門設立了節日，用以祭祀大帝。

    可以說軒轅古帝一生都在征戰，平禍亂，豐功偉績，遠超於天地。

    可惜林陸的層次不夠，難以知曉禍亂的源頭，只能從古籍的隻言片語中瞭解軒轅古帝的偉力。

    陸羽在追憶，它真的是活過了太多歲月，即便大部分在沉睡，在茫茫歲月的消逝中迷失了，甚至，它很難記起自己是從何而來，又經歷了多少個時代。

    它只是隱約記得，在極其遙遠的時代，曾追隨過一位無上者，與天衍教有著莫大的聯絡，所以它纔會每個時代都於天衍山門之中沉睡，等同於是在自我封印、放逐，在等待那個人。

    “大魔，何時出現過大魔，難道是我沉睡之後，又有那東西復甦嗎！？”陸羽問道，不過看到林陸一問三不知的表情，有一種抓狂的感覺。

    隱約記得自己的使命，陸羽想了解很多，林陸卻盡是想至自己這裏套話。

    甚至，它很想胖揍林陸一頓。

    “你當真是如同一張白紙，纖塵不染。”

    “軒轅古帝他們面臨的是什麼？”林陸很是期冀，很渴望瞭解那個時代的事。

    “是至邪，也是至聖，不屬於這片古史，不入萬世輪迴……”

    陸羽緩緩道出，不過還有後話，卻是停滯了下來，顯然不想林陸瞭解太多，對他本身不好。

    “我突然覺得，你真與著那人有莫大的聯絡，或許真是他不屈的戰魂迴歸了。”陸羽暗紅色的瞳孔有精光冒出，他想了起來，這場貫穿整個古史的戰爭，那人很關鍵。

    聽到陸羽如此盯著自己，甚至讓自己陣陣心悸，通體發寒。

    他突然很懷疑，自己真的是否有父母。若真的是那人戰魂的輪迴，那自己存在的意義又何在！？

    他想到了自己身在襁褓之中時，自己爺爺的驚世一戰，是不是他要保護的只是曾經的那一人。

    ……

    越想，林陸越是失落，甚至忍不住想要嘶吼。

    明月半掩，無天之所暗淡下來，他欲擊穿九天，震碎寰宇，他有些懷疑自己是否真的存在了。

    林陸黑髮亂舞，識海之中，各種烙印在分崩離析，頭頂三尺有神祗在顯化，欲消散。

    這很危險，即便林陸只是處在開源境，依舊有了化道的跡象，不留下他存在的痕跡。

    陸羽見到這一幕，從回憶之中驚醒了過來，大叫，“完了，這小小子一定經歷過什麼，有了寂滅的跡象。”

    陸羽很著急，自己也不過這十幾年剛剛甦醒，實力未曾恢復，如何能救得了林陸。

    古塵好不容易找來這樣一位弟子，因自己幾句話便化道，等他迴歸還不生生拔光自己的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