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劫掠
黑鍋很古老,超越史前,有歲月斑駁之氣。
包鑑鳴認為自己做的很隱秘,不過卻被林陸清晰的看在眼中,他現在可以肯定,這小胖子的出生,絕對不簡單。
混沌鍾碎片四濺,有射入褐色石體,“轟”,氣息太恐怖了,氣浪涌動。形成一片片廢墟,有人受到波及,在大口咳血,難以再支撐起身子。
不知林陸是否故意,經過之時,又是踩了昏死過去的包鑑鳴臉龐,留下一個十分明顯的鞋印。
林陸血氣噴薄,渾身熠熠生輝,當真如同一尊戰仙般,身下,是一大堆或是昏迷,或是重傷的大教弟子,有的在悶哼、咳血。
“我要你灰飛煙滅。”不得不說,劉峰不虧出身於神秘的古世家,卻有過人之處,此刻居然還有力氣支撐起身體,化作他人,怕都已變成了一攤爛泥,倒在地上,再難起身。
聖賢傳承之物再次被劉峰祭了出來,要絕殺林陸。
一段古老的祭祀之語至劉峰口中道出,恢宏,讓人有種頂禮膜拜之感,接著一口精血噴出,倏而間,精血化作了絲絲血霧,融入了虛空之中的髮簪之中。
做完這一切,劉峰面色更顯蒼白,不過嘴角卻是帶著冷酷的笑。
在他眼中,聖賢傳承之物用以擊殺一個開源境的小修士實在太過大材小用。
如同一場巨大的風暴在形成,蒼穹之上白雲翻卷,腦袋大小的石塊受到大力吸引飛上高空,仿若怒龍在九天之上巡視人間,而那萬丈白雲中央,一頭神禽已經探出了半邊身子,足有千米,遮天蔽日。
即便是無天之所大道不存,聖賢傳承之物仍有此威能,讓人有深深的無力感,即便是通神強者,怕都很難從容接下。
林陸從容淡定,立身場中,衣裳隨風鼓動,獵獵作響,黑髮亂舞,陰陽眼有氤氳的白色仙霧流轉,在黑髮的遮掩下若隱若現。
他心中有些犯怵,這看似破財的道觀,也便是自己的山門面對聖賢傳承之威,真能從容擋下嗎!?
這無疑是個大問題。
當世聖賢不顯,未見真身,但從古籍記載的隻言片語之中便可知曉,一根髮絲便可斬落星辰,一滴血液便可隕落絕代大能!
轟——
上方在開天闢地,神禽清嘯,像是有一顆顆星辰的碎裂,化作塵埃。
陰陽眼下,林陸看出一些端倪,是一條條道紋的凝結,繁複而深奧,有恐怖的威能,同時也十分出塵,鶴自古都代表著祥瑞,此刻的神鶴如同道的載體,呈現了劉家古聖賢老祖的道,受到祭祀文與劉峰、劉家的本源精血召喚,要滅殺,庇護後人的安危。
不知是剎那,還是永恆,像是從未來過,又想亙古便存在此處,林陸危矣。
這種程度的攻擊,怕是單單被擦中便要神魂俱滅,起不了任何反抗的心思,這是仙於凡的區別。
入聖者,已不能與凡人相提並論。
即便絕代大能,在聖賢面前也弱小不過螻蟻。
如同面對天威一般,林陸渾身骨骼嘎吱作響,對抗著,不屈,在強行抵抗那股讓他跪伏下來的威壓。
還清醒的人面露喜色,今日之恥,唯有立身場中的少年灰飛煙滅才能洗刷。
如此多人同時圍攻,居然被全部撂倒,同階一戰,真無人可以匹敵,這也是他們駭然的原因,假以時日,這絕對是一尊大敵,他們甚至在想,此人在相同境界,是否可與聖子一戰。
“哈哈哈……死罷,在先祖的威嚴下跪伏,膜拜,最後消散!”劉峰歇斯底里的大笑,很淒厲,臉上的鐘印,依舊生疼。
古世家的威嚴不可觸怒。
這是在場還清醒之人共同的想法。
廢墟之上,臉上有鞋印的包鑑鳴半眯著眼,瞳孔已經放縮到了極限,渾身冷汗直留。
啵——
如同本來就沒有出現過一般,逾千米的神鶴虛影在林陸身前不足十丈的距離消失,不起一絲波瀾,如此威能,連虛空都不曾動搖一下,憑空消失。
唯有吹拂而過的勁風,昭示著聖賢之威存在過。
劉峰眼睛睜圓,吃驚之色不絕於臉,已然呆滯在了那,如同一座栩栩如生的雕像,呼吸都忘記了。
今日,絕對是他從未遭遇過的,聖賢傳承之物第一次出了問題。
此地妖邪,聖賢都不可沾染!!!
只有這一個想法,劉峰出身古世家,底蘊豐厚,自然瞭解也就更多。
大陸辛密無盡,有的地方蘊含大造化,同時也有的地方蘊含大恐怖。
“看似最不起眼之地,也可能是最妖邪之地……”這是先祖說過的話。
“一些地方,聖人都可葬下。”
一句句話浮現在劉峰腦海,像是魔怔了一般,在那喃喃自語,手中,聖賢傳承髮簪,已經段成了兩節,掉落在地,由聖化凡。
一大口鮮血噴出,劉峰面如金紙,已經昏死過去。
林陸頭部微抬,體悟了許久,似有所悟。
陰陽眼收斂,一直顯露消耗實在太過巨大,即便他九源乃是九部帝經所塑,也很難經得起消耗。
緩過神來,林陸重新變成了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很清秀,與方纔大殺四方、手段凌厲大相庭徑。
“你要幹什麼!?”還清醒的一人嘴角有鮮血溢位,色厲內荏,捂著胸口不住倒退,已經被眼前少年殺破了膽。
“不想死就別動。”林陸笑著,已經掏出了很粗的繩索,由金麟草編織而成,就連通神境修士,僅憑肉身之力,都很難掙脫。
如串餃子,一個個的大教弟子,被林陸捆縛而住,足足四串,不多不少,一串恰好十一人。
“一,二,三……”林陸仔細的清點著人數,像是在清點財產一般,很是仔細,像怕遺漏掉一人。
時間過了多久,終是有人陸陸續續的醒來。
林陸坐在前方的一塊臥牛石之上,擺弄手中石塊。
“都醒了?”不緊不慢,他像是關切的詢問情況。
“你究竟想幹什麼!?”有人怒喝,質問道。
“不錯,當俘虜還這麼硬氣。”林陸點頭稱讚,起身走到那人身前,解開了他的繩索。
接著,是一頓慘目忍睹的暴打,直到那人鼻青臉腫,支支吾吾的,出身大教的眾人哪見過這等場面,很多都是象牙塔長大,幾個女修士都已眼淚汪汪,不住抽泣。
“你們幾個哭什麼,看你們是女的,已經算出手輕的了。”林陸看著幾個女修士,有的烏青著眼,說道。
聽到這,那幾個姿色姣好的女修士更是哭得梨花帶雨,甚是淒涼。
“小魔頭,有種衝我來,欺負女人算得了什麼?”終於,一個一臉正氣的男子開口,不過卻是右眼烏青,本顯俊郎的臉龐略有不足。
林陸無奈,確實對待女修士已經算下手輕的了,不然她們哪還能在這梨花帶雨的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