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娃，看你年輕，是還不知道羊入虎口的滋味兒。”古塵說道。

    “哼！”龍傾城將頭撇過一邊，“你們不敢殺我，別以為古族、聖地，多次對你留手，是因為你修為通天。”

    龍傾城知道一些秘事，古塵能屢屢得手，和古族、聖地留手是離不開的。

    從某種層面來說，這些古族、聖地，對“天衍教”懷有愧疚，似乎與上古大戰有關。

    上古一戰，並非僅僅是軒轅古帝斬殺大魔，這一事件不過處在戰爭末尾，準確的說，這一場大蔓延了極久，不僅僅侷限於東荒幾百州，涉及到了整個大陸。

    一戰之後，大陸但凡排得上號的宗門、世家，毀去大半，也正是那個時代後，大道凋零，幾近到了末法時代。

    “是嗎？”古塵眼神微凝。

    一股唯我獨尊的氣息爆發，天地在震盪，大河倒流，山嶽塌陷。

    龍傾城絕美的臉龐，第一次流露出了駭然。

    隨古塵袖袍一揮，千里化作汪洋，可以看到千丈大魚騰躍出水面，皎月懸掛當空。

    她不再言語了，這番修為，莫說傳承久遠的聖地，就是當世已經難逢敵手，震古爍今。

    龍傾城見識非凡，她深知這種感覺，只在劍宗閉關不知多少載，壽元將枯的老祖人物身上，感受過。

    她先前說古塵不過靠著古族、聖地，對其的容忍，不禁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林陸感受著浩瀚神力，也不禁瞠目結舌，自己師父，在他眼中，又高大了幾分。

    “你以為古族、聖地又是什麼好鳥？”古塵收回道力，不屑的說道，“昔年也不過是爲了自保，出賣盟友之輩，甚至爲了什麼東西，行絕滅之事。”

    “你一派胡言。”龍傾城叱道，“我聖地從古至今，為世間尊敬，做事，一向光明磊落。”

    “好一個光明磊落。”古塵淡然說道，“你是聖地傳人，難道你宗門的老怪物，就沒讓你修行那秘術？”

    此話一出，當真猶如翻起驚濤駭浪，讓龍傾城勃然變色，“你怎麼知曉這麼多？”

    “哈哈……”古塵笑中帶著一絲淒涼，“那老怪物們，可曾給你說過那秘術的來歷？”

    龍傾城不在言語，陷入沉思之中，短暫的對話，她對宗門有一些動搖了。

    似乎上古之事，真的不是宗門正史記載那般，還另有隱秘。

    林陸在一邊聽得怔怔出神，雲裡霧裏，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以後要做我徒兒媳婦。”古塵說道，“老夫還是建議你，那殘缺秘法，還是不要練了，於你無益。”

    古塵真的洞悉許多隱秘，此時對龍傾城說道。

    “於你無關。”龍傾城神念一凝，料定是古塵這無恥老賊，爲了破其道心，懷疑宗門行事。

    “成仙、成仙，當真爲了成仙，諸般皆可拋嗎？”古塵喃喃道，“我看你劍宗，至上古時代便得此秘法，也不見成仙者，行些事，又有何用。”

    古塵的一席話，盡是對這些所謂的古族、聖地的輕蔑，他嫉惡如仇，對古族、聖地上古行事，看之不起。

    “還有，小女娃，你知道姚族和你劍宗，不傷老夫性命嗎？”古塵眼中很深邃。

    若是其他人，盜古經、竊傳承，早已被追殺到上天無路、下地無門，免不了落到形神俱滅的下場，而千百年過去，古塵依舊安然無恙，依舊縱橫在東荒。

    “他們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古塵淡淡說道，“他們愧疚，他們擔心我‘天衍教’應上古預言，會迴歸，重新君臨天下！”

    古塵似至尊臨塵，言出法隨，天空有雷鳴電閃，劃破天穹，短暫照亮了這片天地。

    “什麼預言，天道無常，人力皆可破之。”龍傾城不忿，不再信古塵之語。

    “說得好。”古塵讚賞道，“符老夫胃口，可你不信，那些人可不得不信，‘天機道君’的話，可不是在開玩笑。”

    古塵笑道，很淡然的吐露出‘天機道君’。

    “天機道君！”龍傾城面色一變，“天機閣最後一任掌門，在上古隕落，不朽古族、聖地收錄的預言，在後世都一一應言了……”

    龍傾城想到古籍之上的記載，‘天機道君’秉承天運，占卜之術，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念天地之悠悠，獨萬世之蒼茫。

    她深知上古時代，是何其璀璨的大世，能在上古時代留有威名，絕對是難以想象的。

    林陸對此很感興趣，“說不得‘天機道君’，指的就是我呢？”

    “休得狂妄自大！”古塵直接一個爆慄。

    林陸捂著頭，齜牙咧嘴。

    “不超脫，很難。”古塵最後還是教導道，“如今你同階勝過聖地傳人，都還很艱難，還需要繼續修行。”

    林陸點頭，他認識到自身的不足，隨開闢了枷鎖神藏，卻很虛浮，並未認真參悟，將其全部威能、神力熔鍊，只能如一座座火山，各執一方。

    “聽到了罷，小賊人，連你師父都說你不行。”龍傾城譏諷道。

    “很艱難，還不是勝了你。”林陸不屑說道，“待我大成之際，捉十幾個你這樣的聖地傳人，還有古族什麼聖女、神女，全部當洗腳丫頭。”

    “就你！？”龍傾城滿臉不屑。

    “到時候把你一招擊敗，用作暖床。”林陸說道。

    “到時候，不知死屍還能不能說這番話。”龍傾城不甘示弱，待過些日子，她勢要殺掉眼前這輕浮之人。

    “真欠打。”林陸咬下一口烤肉，嘟噥道。

    “師父，上古時代真的有那般瑰麗嗎？”林陸問道。

    “豈止瑰麗，那個時代……難以形容，是黃金盛世，數不清的強者、種族在竟逐。”古塵說道。

    “那您知道三苗族嗎？”林陸接著問道，他很懷疑，自己的部族是在上古時代發源而起。

    古塵作短暫思索，“不知，或許是上古一個部族也說不定。”

    上古時代的大荒，靈力充沛，是修行仙土，有數不清的修仙勢力，不可列舉，有‘三苗族’也未可知。

    “不過你的姓氏，在上古時代倒是來頭極大。”古塵若有所思，“不過早已經煙消雲散了，絕對沒有一絲血脈留下，碰巧罷了。”

    古塵斷言道，“天衍”傳承雖斷，可留有一些典籍古物，讓他了解許多上古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