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章 突破
楚雲錦聽到這話之後也沒說些什麼,淡然的擺了擺手,示意他想自己一個人安靜的待會兒。
胡景逸愣了下來,隨後點點頭。
於是便看到了楚雲錦腳尖輕點,飛身到了對面有幾百丈遠的那櫻花樹上了。
楚雲錦一襲藍衣,而那櫻花樹卻是開得粉粉嫩嫩的,兩相對比之下,胡景逸真當是覺得,公子世無雙啊!
薄唇上,夾雜了一櫻花花瓣,楚雲錦深吸了一口氣,隨後閉上了眼睛。
胡景逸說的那番話確實是沒錯的,他們魔門,但是人裡面的形象是比較的前衛的。
膽敢與那些所謂的正道修士反抗,這不是前衛,這是什麼呢?
略微有些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楚雲錦輕聲嘆了一口氣,隨後自言自語的說道:“魔門,該如何的辦呢?”
其實魔門一開始並非是自己手下的,這個倒還是要從長說來了。
當時攻打天南跟地北攻打的正是得意,也經常愛說一些騷話,得來了不少的江湖術士的歡心。
不過當時楚雲錦並不在意,還曾經出言不遜貶低過那些江湖術士。
這讓不少的人都為之膽怯,不敢再過多親近楚雲錦,唯有一個是個例外,那就是一直黏著他的韓經絡。
後來沒有辦法了,只能夠答應他,接手了魔門。
大批的整改之後,楚雲錦又將魔門丟給了韓經絡,讓他代為管理。
現如今,胡景逸原本僅僅是一個樹精罷了,有著自己的一番小天地。
這些人對於魔門的評價,其實很是正統了,估計這世上大部分的人都是這樣想的。
胡景逸靜靜的坐在花塌之上,這一段時間楚雲錦老是有事沒事的,就跑到對面的櫻花樹上在那裏歇著,實在是令人琢磨不透。
略微有些頭疼的撇了撇嘴,胡景逸試探了一下自己丹田之中的靈氣,感覺他愈發的濃郁了,覺得若是可以的話,突破的時候,距離現在應當是不遠了。
他們樹精一族,突破道果境倒是不需要接受天雷的考驗,可是,要整一個本體上面蛻一層皮。
他是槐樹精啊,露於表面的皮囊本就很多,每一次突破道果境,以往都是有著胡夏在護著法的。
現如今這麼一看,他還得去求助於楚雲錦,又欠了楚雲錦一個人情。
胡景逸在心裏面默默的記下了這個小賬,隨後就感覺丹田開始熱了起來。
瞬間瞪大了眼睛,不會這個時候要突破吧?
後面,傳來了,咔嚓咔嚓的聲響。
“不會是本體出現了吧?”每當突破的時候,花精靈就是無法控制自己的本體了。
只見此時的胡景逸一下子飛身出去,過了差不多有三息的時間,纔到達楚雲錦所在的那棵櫻樹底下。
楚雲錦覺察到了來人,於是便瞟了一眼。“怎麼了?有什麼事嗎?難不成是你困了?”
胡景逸滿臉的懵,怎麼說著說著說到睡覺了呢?
不過丹田之處的靈氣,容不得胡景逸再接著這樣玩下去了。
只見他沒在說些什麼,直接盤腿坐了下來,而在他的身後三丈遠之處,漸漸的從地平面上面多出來了一隻槐樹來。
楚雲錦看著那槐樹悠悠地舒展肢體的模樣,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倒還是蠻好玩的嘛。
竟然選擇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突破,正巧自己沒什麼事,就幫著護一下法吧!
心裏面是這樣想的,可是卻並沒有任何的動作。
胡景逸僅僅是感覺自己渾身都開始燙了起來,對於外界的各種,他現在已經是渾然不知。
楚雲錦饒有趣味地看著胡景逸身上的衣服,漸漸的散了開來,聽說花精族類,每當突破的時候,這渾身都會褪一層皮。
像是蛇蛻一般,他上輩子可不曾來得及見過,這一輩子都要好好的瞧瞧。
“啊!”胡景逸仰天嘶吼,他實在是覺得有一些力不從心的。
楚雲錦看著胡景逸嘴角露出來的血跡,這面上隨意放蕩的表情纔是有一些收斂了。
手慢慢的垂了下來,不偏不倚的,就這麼落在了胡景逸的頭頂上,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起,他移到了半空中。
一隻腳搭在另一隻腳上,如若平地一般。
若是胡景逸注意到了的話,肯定是能夠發現這些的。
可是,現在估計自身都難保了,哪裏又會分心呢?
楚雲錦想了一下,決定還是將靈氣輸出去吧。畢竟槐樹精本體,所吸收的是日月精華,靈氣雖然跟日月精華並非是一道的,可是說到底,還是蠻不錯,至少跟魔氣相比起來。
也不知從什麼時候起,胡景逸覺得,貌似骨肉相連之痛並沒有那樣的疼了。
這次可能是因為吸收的靈氣太過於濃郁了,所以一連突破了兩重天,修為越高,突破的時候所要忍受的痛苦也越是厲害。
所以之前胡夏一直在猶豫著,壓制自己的修為,不要突破,不要上漲。
像他那種已經成了精魄的樹靈,一旦是突破只有兩個結局,要麼是直接死亡魂飛魄散。
要麼就是一飛沖天。
可是這千萬年間,胡夏經歷的事情多了,也不怎麼看到過有人能夠在突破之後得到成仙的,所以漸漸地打消了那個念頭。
而且隨著時間的綿延,他年齡的增長,胡夏將越來越多的精力放在了教育他們這些子孫後代上。
腦子裏麵忽然之間出現了胡夏的容顏,胡景逸感覺自己身上的疼痛也沒有那麼厲害了。
以往的時候,胡夏就教過自己,但凡是這種突破,要的就是動人心性。
唯有心性足夠堅定的,才能夠增長修為。
也不知是楚雲錦的靈氣加持,還是胡夏的這番話,一直縈繞在耳旁,胡景逸覺得這一次突破,倒是比較的容易了。
漸漸的也能夠感受到這四周有著清風,遠處竟然隱隱約約的能夠聽到鳥獸的聲音。
胡景逸眼神之中閃過了一絲亮光,隨後一下子睜起眼睛來。
這已經成功了嗎?看著滿地的樹皮,以及散落的衣物,胡景逸並沒有感覺羞恥,反而是覺得十分的舒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