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六章 龍陽
王東晁熬好了藥之後,發現楚雲錦已經躺下了,不由得有一些著急。這剛剛是肚子還不舒服,若是就這樣睡下的話,估計一會還會肚子疼,這可該如何是好?
他的身體又從小就是這個樣子,一旦生病就很難好利索,若是在因此留下什麼病根,他可是不會原諒自己的。
想著想著,王東晁趕忙的將自己手裏麵的藥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隨後走上前去,對著楚雲錦說道:“東孚,你先別睡先,起身將這藥喝了再睡,不然你這脾腹會一直這個樣子難受下去的。”
不是他多心哪,實在是這孩子不太好管,小時候因為閒要苦不知道說了多少好話,就是不肯喝藥。
想著小時候發生的事情,王東晁更加堅定了決心,那如何也要讓楚雲錦將這藥喝下去。剛剛他到底疼成什麼樣子,自己是看在眼裏麵的,同樣也是疼在心裏面的。
楚雲錦本來就沒有睡著,只是一直用自己的意識在與體內的這些魔氣做鬥爭。不知是怎麼回事,這一次突破道國境之後,感覺跟往常很不一樣。
至少,在這感覺之上,他是沒有上一次舒坦的。
只是聽到了王東晁的聲音,楚雲錦一個翻身便是做了起來,隨後扯開了賬子,“給我吧兄長。”
語氣還是如同往常,王東晁倒是鬆了一口氣。“聲音還挺中氣十足的,應當沒什麼大礙,再觀察觀察,如果是沒什麼事的話,明日便去劃賬。”
“劃賬?”楚雲錦問道。
王東晁嘆了一口氣,“對啊,自然是要劃賬的,剛剛兄長走得急,忘記帶了銀兩,所以就記賬了唄。”
撇撇嘴,楚雲錦有一些嫌棄。這啥時候分享著出門必須得帶銀子啊?不情不願的將這藥接了過來,在王東晁的注視之下,一口將他們喝了進去。
楚雲錦原本是不想喝這藥的,奈何王東晁盯的夠緊,也沒辦法將這藥給吐出來了。罷了,就這樣喝下去吧。
楚雲錦揉了揉太陽穴,這藥可真是好久都沒喝過了呢,這苦味兒似曾相識。
將藥蠱又放到了王東晁的手裏麵,楚雲錦撇了撇嘴,一臉的無奈,“兄長,下一次我要吃蜜餞!”
王東晁一下子笑了出來,這都多大人了,竟然還想要吃蜜餞,再者說了,這藥有那麼苦嗎?
聞了一下,王東晁皺起來了眉,這味道還真是衝呢。
“行,下次就給你準備蜜餞。”
聽到了王東晁已經答應的聲音,楚雲錦心滿意足地躺下來睡了過去。
王東晁回來的時候,楚雲錦的氣息已經平穩了下來,想來是累極了吧?
誰知後半夜的王東晁也沒有再睡了,反而是一屁股坐了下來,看著此時睡得正香的楚雲錦,王東晁幽幽的說道,“東孚,你今日還真是讓我擔心他了,往日的時候爹孃也是如此,不知為何就倒了下來,了無生氣的模樣,讓我感覺甚是驚恐。”
楚雲錦面對著牆,其實已經嚥了三次口水了。有些不太知道,他們這兩個兄弟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說實在的,兩個兄弟他看著,覺得是有一些羨慕的。
對於他這種存在,也並非是沒有過知己好友,可,知己好友萬年難尋啊!
王東晁不知道楚雲錦是怎樣想的,反正他的話是沒有停下來。
“東孚啊,當時我們兩個可都已經是相依為命了呀,直到了現在你說這緣分是多麼的湊巧。”
後面王東晁還說了一句話,惹得楚雲錦渾身一震。當然沉浸在自己思緒當中的王東晁並沒有發現楚雲錦這一點,否則此時楚雲錦已經被揭穿了。
只見此時的王東晁說道:“東孚,這話你要是醒著,我是絕對不敢說出來的,也更是不敢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只能夠藉詞來訴說一下自己心中的那份愁思了。”
王東晁說完之後也沒有回床上睡,反而是徑直的出了屋子,也不知道是去了哪裏。楚雲錦眨了眨眼睛,隨後嘆了一口氣,說道:“問世間情為何物?”
剛剛王東晁跟他說的,他發誓這輩子也不會說出去。
皎潔的月色之下,一位男子掩面哭泣。“東孚,我不該對你動這種心思的,兄長知道錯了,可是兄長著實是忍耐不下去啊!”
這,未必是容忍不了龍陽之好的,前提是,你必須得從這其中,然後讓世人容許你們這種有龍陽之號人存在的理由。
比如,那林家家主,他算是一個成功的例子,至於別的,那就有一些不得而知。
王東晁在月色之中思考了很久,聽著外面打更聲,有一些五味陳雜的意思。他著實是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了,若是如此,那他必須得努力的修煉了。
他不想讓東孚遭受到那樣的目光,說來也實在是慚愧。
若非是如此,那可真的是……
楚雲錦也是在床榻之上翻來覆去的,這王東晁什麼時候對這一個人有這種思緒了呢?
是對自己呢?還是對之前的王東孚?楚雲錦心中有一些納悶,不過令他更加煩躁的是,他不知該怎樣的讓檀溪聖女知道自己的身份。
他是與檀溪聖女相戀,可,到後面,唉……總而言之一言難盡。
反正是睡不著,楚雲錦索性一下子做起來的身子。
現在王東晁在外面,他也不敢過去,生怕驚擾到王東晁,畢竟這種事情在他們的眼裏麵還是蠻重大的。說實在的,他是真心的不知道怎麼勸慰王東晁。因為他怕王東晁說的,他喜歡的是現在的自己。
這就有一些危險了,他不容許這樣的人存在,可是又對於有著這種血肉相親的親情的人息息相惜。
這種矛盾讓楚雲錦感覺有一些無法自拔,屋內屋外兩個人各自陷入了自己的情緒之中。
看著眼前的這些人吵得差不多了,趙掌事甩了甩袖子,輕輕咳嗽兩下,走上前去勸慰著說道:“你們這到底是什麼情況?人家那渡劫之人早已經離去了,還在這裏吵,有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