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新秀賽
“那師傅你什麼修為呀,比這化靈境如何?”
天山老祖滿頭黑線,自己數百年前名聲叱吒北國,抬手間雲雨翻騰,天地變色,居然有人會把自己和區區化靈境的螻蟻相比。
老祖翻了翻白眼,看樣子顯然是不想再多解釋什麼,修煉一途道路漫漫,有的是時間讓他自己參悟,越給他介紹的多,反而高瞻遠矚,得不償失。
會場的人已經聚齊,原本吹打的樂器鑼鼓都安靜了,中間那方圓形擂臺被空了出來,高臺上的江一川站起身,頓時會場的所有目光都匯聚了過去。
“江一川......”
江流的拳頭陡然握緊,自己這兩年受到的冷眼以及排擠與這個人有著極大的關係,最重要的是自己臥病在床的母親,因為自己的失去價值,連同陳氏也一起被逐出了內門。
“家母的病情日益惡化,這個白眼狼連哪怕一點關心也沒有給過。”
老祖撫摸著鬍鬚看著臺上這個不知道多少輩的玄孫,雖然人品差,但是修為的確沒有辱沒天山之主的名聲。
“你母親的病情我昨天探查了一下,並不是沒有辦法解決。”
所謂一石激起千層浪,江流的情緒哪怕是見到江一川后也沒有多少波瀾,但是此時聽到老祖漫不經心的一句話,頓時宛如翻江倒海。
“師傅!你說的是真的?”
江流握緊手中的黑石,這是他繚繞在心上最放心不下的事情。
“當然,師傅我當年行遍大域,什麼疑難雜症沒見過?”
江流抿了抿嘴,收起了黑石,因為老祖的肯定,江流心中執著的某些東西正在悄然發生改變。
祭天儀式還在有天不紊的進行著。相傳東海有扶桑,西漠有若木,而天山頂上天池旁也有這樣一顆可以溝通天地的神樹,天山腳下的居民每年這個時候都會虔誠的禱告,傳說如果信念通了天界,建木就會開花。
江流雙手合十,許下了心中那個願望。
“你們快看!”
會場上忽然譁然一片,江流疑惑的睜開眼睛,剛好見漫天的白色花瓣從北邊的山頭上飄來,場面美輪美奐,神性怡然。
“是神樹!”
“神樹開花了!”
無論是會場內的道人,還是山腳下的平民,無不都對著天山頂跪拜下去。江流旁邊就有一個老嫗,嘴裏一直在念叨著自己離家未歸的兒子,似乎是神樹眷顧,有片完整的花瓣剛好停滯在了老婦人的手心中。
“小子,準是你剛纔的願望也驚動了神明,你就放心吧。”
儀式結束後,江流攙扶著老嫗回到了她的座位,建木開花的事情想來很快就會傳遍北國,而後在平民的心中變成不可磨滅的信仰。
江一川看向天山頂上,他記得上一次有記載的建木開花,剛好是他父親江玄的誕辰,之後江玄啟靈見到漫天星海,天山迎來了曠世五十年。
冥冥天意有所指,泱泱北國現天山。
“定然是神樹有所指,天命之人將會從新秀賽中脫穎而出!”
江一川心中火熱,朗聲長笑幾聲,這一年的新秀賽,因為神樹的顯靈,對於天山將會有別樣的意義!
“下面我宣佈,祭年大典新秀賽,開始!”
觀眾席爆發出熱烈的歡呼聲,灰衣老者站起身對著江一川行了一禮,而後從高臺上躍起,穩穩的落到擂臺中央。
“新秀賽為守擂挑戰賽,站到最後和守擂最多的十人,將有機會進入內門!”
“哪個弟子守這第一擂!”新秀賽是天山一直延續的傳統,沒有多餘的話語,林長老直接切入正題。
“我來!”
江流聞聲看去,這人他之前見過,似乎是叫什麼蠻石,是一年前加入的天山外門,並不屬於天山直系一脈。蠻石也是罕見的將練體境修煉到極致的人,煉體九重的他再配合一身健壯的肌肉,這種壓迫力下居然沒有人敢應戰。
“沒想到天山江氏一脈落魄到了如此地步,連擂都不敢接了嗎?”
蠻石的話語顯然激怒了不少人,連江一川也是皺眉,有些不喜這個囂張跋扈的後輩。
“聒噪!江氏江承前來挑戰!”
這少年倒也是江氏直系,只不過練氣八重的修為和羸弱的身軀怎麼看都與那蠻石佔不到便宜。
“哼,膽敢這樣嘲弄我江氏一族,切莫被江承那副樣子給欺騙了,這小子暗地裏修習什麼鬼行之術,施展開來身法詭異無比,許多九層弟子都生生被他耗死。”
江流聽到旁邊人議論,這兩人確實各自有各自的本事,也不知道真正對決起來又是如何的場景。
隨著林長老一聲令下,兩人幾乎同時奔向擂臺中央,煉體境的弟子之間可沒有花裏胡哨的打法,有的只是純粹的肉體碰撞。蠻石碩大的拳頭一次次轟出,但是江承卻都能堪堪閃躲過去,拳頭打在空氣上的那種落空的感覺讓他氣血翻滾,好不難受。
“躲來躲去像個娘們一般,有種的和我正面剛!”
江承嗤笑一聲,對付這種頭腦簡單的動物,都不需要他真正出手就能生生耗死。
擂臺上的人見蠻石漸漸開始喘起了粗氣,紛紛拍手叫好。
老祖不知道何時又從黑石裏邊出來,饒有興趣的看著動作漸漸慢了下的蠻石。
江承停下了閃躲的腳步,在他眼裏蠻石已經是一個耗盡力氣的待宰羔羊,拳頭轟擊出的路數也被他摸透。
“最後一擊!”
蹬地轉胯間,全身的力量都匯聚在了右拳之上,眼見即將轟到蠻石的面門,驚愕的一幕發生了。
蠻石眼底裏的精光毫不掩飾,哪還有之前的疲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