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蕭禾一下子就把佩劍拔了出來，劍尖，直指秦無逸：“世子爺，出招罷！”

    身為臣子，即便明知不敵，亦無路可退。

    秦無逸搖搖頭：“你這又是何必？今日我不曾見你，你也未曾看我。”

    蕭禾長嘆一聲：“世子執意要走，你我便只有為敵一途，至死方休。”

    說完，他便執劍挺身而上。

    秦無逸身形未動，任憑蕭禾那劍刺上他的前胸。

    蕭禾見此情形，心下大駭，連連收手，卻只是攪亂一片殘影。

    他收勢不及，撤招回防，肩膀處早已傳來絲絲冷意。

    片刻後蕭禾的鼻翼間充斥著一絲淡淡的血腥氣味。

    他扭頭一看，秦無逸的劍尖，已然挑破他的肩膀，鮮血直流。

    蕭禾心中明白，若不是秦無逸手下留情，此時他早已化為劍下亡魂。

    但儘管如此，蕭禾還是提劍再度直撲秦無逸。

    看著他如此一番不要命般的打法，秦無逸心頭暗歎，卻手掌一翻，將一物握在手中。

    他仰頭對著蕭禾道：“我志不在朝堂，強留不住，你我共事一場，也算緣分，不必再追。”

    說著，秦無逸便將手中之物往地上猛地一擲。

    頓時，蕭禾跟前便騰起一道黃色煙霧，嗆得他眼淚直流。

    身後禁衛軍想要上前相助，皆被這煙霧所擋。

    半柱香後，煙霧俱散，秦無逸與所乘馬車，不知所蹤。

    蕭禾站在原地出神，良久，他才舉手一揮，身後的禁衛軍悄然跟進，與他一道，往皇宮所在方向而去。

    對於此番結果，蕭禾早就心中有數。

    他再度回首那條如今已空無一人的路，心中暗道：“願餘生，如你所願。”

    ……

    秦無逸所扔之物，乃是當初他偶然所得之煙丸，沾者定當涕淚不止，行動受阻，且其味極衝，頗令人頭疼。

    這煙丸雖然阻了蕭禾，但也使得車中所坐之房遺愛身體突發異狀，想來是受煙丸之氣味所致。

    “眼下我們便只有快速出城一途，不然留在城中將處處受困。”

    秦無逸心裏清楚，李世民派出蕭禾，可見對他還念一絲舊情，但也僅限於如此了。

    如今蕭禾敗走，這往後李世民對他，再無半點溫情。

    若他們還在城中耽擱，不知李世民又將如何相待於他。

    房遺愛人雖不適，但秦無逸與來福交談之事，他卻聽得分明，苦於身體受限，無法言語。

    來福與秦無逸看著房遺愛神智未清，心中焦慮愈甚。

    “秦少爺，如今你我有關牒在手，出城自會順利些。”來福道。

    秦無逸卻是搖頭道：“未必，你我三人怕是被宮裏的那位給盯死了，無論你我想出何種計策，他都能一一化之。”

    言下之意，這出城之路，漫漫。

    來福先是沉默不語，良久突地眼睛一眯。

    秦無逸看著他，恍惚又一個房遺愛。

    果然有其主便有其僕。

    “既然北涼天子如今已是想好了各種應對之策，以防你我逃出城去，眼下無論你我作何裝扮，都無法掩去自身行蹤。”

    秦無逸道：“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