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抉擇
踏上第九層的瞬間,實力彷彿瞬間爆增長了許多,秦川有些恍然,這第九層對抗心魔莫非還有這等效果?
該進入第十層了。
不鳴則已,一鳴必驚人!
秦川踏上第十層,只見場景正在慢慢的轉換,入眼所望,萬里河山皆是銀裝素裹,在雪山下,眾多魔族手持青銅長矛,渾身散發著滔天魔氣。
這一層,看來是要檢測道心!
修行之人,若心志不堅,那將來的成就也有限。
秦川已經不把那些魔族當做人類,而是隻把其當做磨練心性的墊腳石。
他手握殺意之劍,拿在手中,如同一道金色長虹,一步跨出,人已經來至雪山之下。
萬千魔族眼眸深紅,當看到秦川的一瞬間,瘋狂的撲了上來。
從玲瓏塔往裏面看,秦川一人屹立於此,卻是固若金湯,諸多少年男女睜著一雙眸子,凝望著他。
只見,秦川動了。
其速,如奔雷!
一劍而出,金色氣流衝擊而去,穿破了諸多魔族的軀體。
看起來是那麼的真實,血流滾燙,融化在茫茫大雪中,若是從高處看,天地一片白茫,可唯獨這雪山上卻是血紅點點……
老弱婦孺,壯漢青年,皆是魔氣纏身,哪怕是幻化的,可也如人類一般,眼中散發著七情六慾。
風,嗚咽。
慘叫聲,哭喊聲,紛雜而至。
秦川握著劍的手,沒來由的顫抖了一下。
生而為人,他何嘗不想退去冰冷的面容,他何嘗不想心軟一點……
但是不行——
爲了救出母親,爲了消除前世遺憾——
誅神境。
他必須心硬如鐵!
“公子,放過他吧,他還只是一個孩子。”
一位滿頭銀髮的老嫗,她跪在地上,渾身是血,眼中盡是哀求。
在其懷中,緊緊抱著一個小女孩,那小女孩三四歲的樣子,瞳孔裡填滿了純真,此刻手裏握著一隻的糖葫蘆,以好奇的目光大量著秦川。
她還很小。
她並不知道,這是一場幻境。
但是——
她的記憶是真實的。
她有一個對她很好很好的奶奶,她們生活在一個處處透著祥和的小村子。
父親母親,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就在今日,魔族大帝召集所有魔族子民,來至這風雪山上。
秦川身邊盡是跪倒在地的魔族,他們顫慄著,抽噎著。
玲瓏塔外的人,皆是一臉好奇,他們很想知道,這秦川到底會如何選擇。
殺了這裏的所有魔族,然後將會踏入第十一層!
若是不殺,等於止步於此。
秦川輕輕一笑,十層八層的真的那麼重要嗎?
他看了看小女孩,問道:“她叫什麼?”
老嫗聞言,抓著孫女的手更緊了幾分,抬起滿臉皺紋的臉,忐忑的說道:“回公子,她叫樂樂。”
“樂樂。”
秦川喃喃著。
“好名字。”
他伸手拿向小女孩的糖葫蘆,小女孩卻是皺著眉,把糖葫蘆背在後麵,一副生怕被搶走的模樣,她嘟起小嘴,一臉嫌棄看著秦川。
“大壞蛋,你打人,還想吃糖葫蘆,我就不給。”
聲音充滿了稚氣。
跪在一地魔族子民,當聽到這一句話,紛紛為之顫抖。
我的小祖宗啊,這位強者若是一怒,恐怕整個魔族都將被毀滅!
秦川緩緩蹲下,語氣溫和,道:“哥哥看你的糖葫蘆有髒東西,想替你清理一下。”
染上了血,恐怕擦也擦不乾淨。
秦川說道:“好了,快回家吧。”
身影一閃,秦川出現在玲瓏塔內,來到外面,只見真武學府的人,都在望著他。
他能感覺出來,這些人目光中的複雜。
姜舒蓉看到秦川出來,當即走上前去,說道:“你可知道,你錯過了載入史冊的機會!”
她滿臉恨其不爭,道:“整個真武學府,沒有一人能一次踏入第九層。”
“你為什麼要這樣?”
秦川恢復了漠然的神情,道:“和你有關嗎?”
“麻煩不要擋著我的路。”
眾人皆是震撼,這秦川可是有機會踏入第十二層的,那時,將會被載入真武學府的史冊,將會被後世評說!
這在他們眼裏,這是何等的榮耀?
然而——
秦川卻是不屑一顧!
姜舒蓉越想越生氣,望著秦川一臉風輕雲淡的樣子,她憤怒的說道:“你……你真是愚不可及!”
這時,蘇蘭走了過來,朝著姜舒蓉一拜,說道:“姜長老,秦川已經很不錯了,我當年……”
“住口!”
姜舒蓉臉上浮現一抹戾氣,說道:“你的天賦太低,哪裏能和秦川相提並論?”
蘇蘭聞言,心中一顫,的確如此,現在的她站在秦川面前,彷彿螢火與皓月。
姜舒蓉看著她,說道:“你當年是無力踏入高層,可這秦川卻是有著婦人之仁,對那幻境心生仁慈,何其可悲?”
“他若是殺完那些魔族的子民,一定能踏入十一層!”
“如此的話,我收其為徒也能沾點光,只是,可惜啊。”
她的語氣盡是感嘆。
蘇蘭聽到這句話,美眸閃過一抹精光。
姜長老有意收秦川為徒?
她可是知道,姜舒蓉位列執法長老,掌控著整個真武學府的獎懲,更是在大是大非上有著生殺大權。
若是秦川拜其為師,將來修煉之路要穩很多,蘇蘭當年都沒有入這姜舒蓉的法眼。
因此,她懷著好意,說道:“秦川,你還不拜師?”
姜舒蓉負手而立,盡是高手風範,雖說秦川惹她生氣,但其天賦絕對是上乘!
這徒弟,還是要收的。
秦川聽到蘇蘭的話,不由得眉頭微皺,問道:“拜師?”
蘇蘭輕輕搖頭,俏臉閃過一抹無奈,當即拉起秦川的手,想要走至姜舒雅面前。
然而——
秦川卻是抽出了手,說道:“男女授受不親。”
蘇蘭:“……”
她深吸一口氣,道:“秦川,這位姜長老是一名執法長老,她有意收你為徒,你還看不出來嗎?”
秦川一臉淡然,看不出喜怒哀樂。
放眼望去,普天之下,誰有資格做他師父?
“多謝好意,拜師就不必了。”
語氣極為慵懶,彷彿在拒絕一件不起眼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