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趙聰慧一臉怒容，欲要出手之時，趙睿智一把拉住了他。

    “大哥！”

    他不解的看向趙睿智。

    “樓上有貴人，不可胡來。”

    趙睿智說道。

    趙聰慧心頭一驚，抬頭望去，只見二樓處，楊月兒與楊文秀並肩而立，二人的視線，定格在他身上。

    一瞬間。

    冷汗從後背延伸而下，他再張揚，也不敢與皇權作對！

    須知！

    就是雲水宗，整個磅礴宗門，也是在古月皇權的制裁之下！

    “見過二殿下，見過公子殿下！”

    二人忙是鞠躬行禮。

    楊月兒託著下巴，一臉玩味的說道：“有意思。”

    “你們膽子不小啊。”

    聽到這話。

    趙家兄弟，開始流起了冷汗，這位小公主，可是陛下最寵愛的女兒！

    “在公主殿下面前，我們什麼都不是。”

    趙睿智急聲道。

    “什麼都不是，竟然敢辱罵我的朋友，所以本公主說你膽子不小啊。”

    楊月兒輕輕一笑。

    趙家兄弟大驚，回頭望去，秦川依舊是雲淡風輕，嘴角微微勾起的笑意，如同一柄鋒銳的長刀，正在無情割裂著二人的心肺。

    楊文秀飛身而下，朝著秦川微微拱手，“秦王之名，本王也是早有耳聞，今日一見，果然與衆不同。”

    “哦，我為你介紹一下，這是我二哥楊文秀，封號齊王。”

    楊月兒縱身一躍，來至地面，巧笑嫣然的望著秦川。

    “見過齊王。”

    秦川說道。

    趙家兄弟極為無助，本想收拾一番秦川，沒料到，對方的朋友，竟是陛下的兒女。

    “秦兄，此為天牌。”

    “你隨時來這家酒樓，都可以進天字間。”

    楊文秀遞來一張牌子，笑意滿面。

    這樣的人，連他小妹都要結交，定然不是池中之物，一塊小小的牌子，又算的了什麼。

    “來者皆是客。”

    “進去一同暢飲。”

    楊文秀爽朗一笑，徑直走向酒樓，趙家兄弟也是跟上，眼中喜色頗濃。

    “秦兄，一起啊。”

    楊文秀轉頭看了一眼。

    “哎呦秦川，好久沒見，你就當陪我說說話？”

    楊月兒，竟是挽著了秦川的手臂，這一幕，落在楊文秀，和趙家兄弟眼裏，前者則是震撼，暗道月兒有了心上人。

    後兩者則是嫉妒！

    可想而知，楊凌最寵愛的女兒，還是這麼漂亮，居然對他兄弟二人，從未正眼瞧過，望見這一幕，二人心中和的醋罈子，徹底打翻了！

    “走吧。”

    秦川悄無察覺的掙脫楊月的手臂。

    楊月兒輕輕一笑，暗道：“古人都這麼害羞的，哈哈，哎，好懷念前世的生活啊。”

    “那裏有微信，有扣扣。”

    “這塊木頭啊，他的心已經被眾多紅顏瓜分完了。”

    她落寞一笑。

    徑直跟上秦川，又恢復了活躍的性子。

    天字間。

    乃是這家酒樓的最高規格，唯有王侯之上的人才有資格進去。

    按理說。

    趙家兄弟是不夠格的，可今天楊文秀與楊月兒開心，他們也算是沾了光。

    “武學一道，可有正邪之說？”

    楊文秀是一個讀書人，不愛打打殺殺，可正是這種性子，倒是讓楊凌對他刮目相看。

    別的兒子修行，是爲了繼承他的皇位，可是楊文秀，完全是出於他本身喜歡讀書。

    “回二殿下。”

    趙睿智站了起來，輕聲道：“武學一道，自然有正邪之分，邪就是邪，永遠不可改變，而正義永遠都是正義。”

    這番理論，在他看來，乃是最為正統的，也符合古月皇朝修行者的理念。

    畢竟，妖獸都是兇殘至極，毫無人性的一種東西。

    而，人類永遠都是正義的一方，有人理論了，就要說，人乃萬物之靈。

    這一句話，將所有觀念都給堵死了，好像，除了人類，沒有什麼東西，是具有“人性”這偉大的概念。

    “我贊同我哥說的。”

    趙聰慧站了起來。

    秦川坐在席間，則是不言不語，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楊月兒笑道：“那再說一個問題，人之初，性本善，這句話，你們贊同嗎？”

    趙睿智一笑，道：“公主殿下說笑了，小孩子在未成年的時候，充滿了童真可愛，他們當然是本性純真，善良的。”

    “我贊同。”

    楊文秀站起身，趙睿智一見如此，則是受寵若驚。

    “秦公子呢？”

    楊月兒似乎是沒有得到滿意的答覆，故而，望向飲酒不言的秦川。

    “先說正邪問題吧，以我個人來說，世間沒有正邪之分。”

    秦川淡淡的說道：“正邪之說是我們自己賦予的，就好像善與惡，一個好人再怎麼好，他在獨處的時候，沒有道德與律法的制裁下，他為何要保持損己利人的模樣？”

    秦川站起身，微微一笑，掃視眾人。

    “人性使然。”

    “再沒有律法、沒有道德的情況下，人與野獸沒有什麼不同。”

    這一番話。

    滿座皆驚，楊文秀暗道：“此人過於離經叛道，月兒跟著他，恐生禍端！”

    “混賬！”

    趙睿智怒道：“人怎能與野獸相提並論？”

    “我們是萬物之靈，乃是世間最尊貴的生靈！”

    秦川說道：“沒錯，在你趙王府，你的確是尊貴的生靈，可放在浩瀚宇宙下，你連一粒塵沙都不是。”

    “好！”

    “我贊同秦川。”

    楊月兒長身而起，眼中激動莫名，她在這一刻，竟是有了和前世那些友人推杯換盞的感覺。

    知音！

    “月兒，你……”

    楊文秀滿臉錯愕。

    如此狂言，居然有人認同？

    “敢問秦公子，人之初，性本善，你是如何理解的？”

    楊月兒急切的看向秦川。

    “人之初，無善惡。”

    秦川淡淡的說道。

    “一個孩童，父親搶了他的最愛吃的東西，他會哭鬧，甚至瘋狂的拍打他的生父。”

    “下手沒輕沒重，他也不知道，他那一巴掌會不會打死人。”

    “如果他是成年人，會不會……”

    “所以在沒有道德，與律法的照耀下，每一個人，所做的事，都會趨利避害。”

    “沒有善惡，只分利弊。”

    剎那間。

    全場皆驚。

    這番理論，太過於顛覆眾人的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