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昔年隱情
論道大會上,此地眾人,像是置身於風暴之中,滿臉凌亂。
秦川,竟然離開了!
而且,他拒絕了二長老的邀請。
這——
豈不是看不上九極府?
二長老愣了很久,忽然回想到,未曾比試之前,秦川說過的話。
“事先說明,我只取走玉骨草,真傳弟子的身份誰願意要誰要。”
當時他還以為聽錯了,當即疑惑的看著他。
“我再說一次,真傳弟子的身份,我秦川看不上,我只要玉骨草!”
二長老腦海裏迴盪著,其神色漸漸變為複雜。
原來——
從開始,秦川已經告訴了結果,他是打心眼裏瞧不上九極府!
二長老凝望著秦川的背影喃喃自語。
“佩服!”
忽然,展紅雪走了出來,徑直而去,看向秦川,眼瞳之中深藏疑惑,不由輕啟朱脣。
“為什麼?”
秦川聞言,道:“小姑娘,你沒叫我年輕人,我都不習慣了。”
展紅雪俏臉一紅,道:“你這個無賴,少打岔,我在問你,世人皆要擠破頭進入的地方,你為何可以走的這麼利落?”
“你可知道,若拜府主為師,那將是何等榮耀?”
秦川揹負雙手,眼中似有萬古星雲,道:“能入我心者,我待以至誠,不入我心者,我不屑敷衍。”
語罷——
他駕起流光,消失在天際。
留下諸多武者,紛紛凝望著虛空殘影,逐漸為之失神。
展紅雪反覆喃喃著那幾句話,突然輕笑道:“真是個奇怪的傢伙。”
夏萱滿臉失望,今天的轉變,讓她一度覺得置身夢中。
三日過去了,一代天驕再次出現!
——秦川。
神武劍閣之主!
一時之間,秦川之名,迴盪在眾人耳畔中,言語於眾人口齒之內。
秦川房間內,他盤膝而坐,其胸前有一座小鼎浮空,周圍烈焰滔滔,焚燒著鼎底。
隨著他掐訣輸入靈氣,火焰更為炙熱。
忽然,鼎蓋飛起,從其中衝出一道道紫色霞光,直衝天際。
一顆如龍眼大小的紫色藥物飛出小鼎,秦川一把握在手中,細細觀摩著。
就在這時,空氣中瀰漫起濃郁的香味。
“凝元丹終於煉成了!”
秦川欣喜的自語道。
三日時間,他無時無刻不在煉丹,若非修煉九轉天龍訣,其凝丹境界根本不足以煉丹。
“父親可以出關了!”
當即,秦川踏出房門,向着神武劍閣後院走起。
那是一座如宮殿般的地方,在其門口,有兩位弟子看守。
“見過閣主!”
二人連忙單膝下跪,拱手敬道。
“無需多禮。”
秦川說道:“你們下去吧。”
二人這才離開門口。
秦川踩著滿地秋葉移步而去,微風蕩起他的墨發,眼瞳之中閃過惆悵。
“十年了,兒子來看您了。”
秦川眼中溼潤,漸漸通紅。
前世九歲那年之後,秦川再沒有見過秦問天,直到他踏入仙武界,心中惦念的也是唯一的親人。
輕輕推開房門,只見一道身影被七道鐵鏈鎖著,他置身於中心,閉目修煉。
陡然,睜開雙目,那是一道恍若隔世的目光,其髮絲雜亂,臉龐佈滿鬍渣,憔悴到了極點。
中年男子披頭散髮的坐在那裏,凝望向秦川,緩緩起身。
“川兒!”
“是你嗎?”
秦問天身軀哆嗦,神情激動。
秦川聞言,陡然下跪,眼中微紅,道:“孩兒秦川不孝,這些年,未曾侍候在父親身旁!”
一代帝尊,不敬蒼天,唯跪父親!
所謂的母親生他,卻未曾養他,哪怕……他秦川願意,可也沒地方跪。
“快起來!”
秦問天連忙拉起秦川,上下打量一番,笑道:“川兒,你我父子多年未見,爹都快不認識你了。”
旋即,他仰天道:“昔年,我被仇敵重傷,丹田破損,境界一度退後,此後便一直在修煉,只有修煉,或許還可以東山再起!”
秦問天眼中閃爍著希望的光芒。
“川兒,為父不能停止修煉,否則便再沒有一點希望。”
“那時,你娘就真的永世沉淪!”
秦問天眼中露出痛苦,旋即一片執著。
“我的川兒,你已經長大了,為父只能在這裏默默的祝福你,你待為父出關,我帶你一起去見你娘!”
秦川聞言,取出凝元丹,瞬間,整個屋子飄蕩著濃郁的靈氣。
“爹,我煉製出了凝元丹,你以後都不用在修煉了。”
把丹藥遞給秦問天,秦問天神色興奮,抖動著雙手接過,捧在眼前,激動的說道:“這……凝元丹奪天地之造化,此等靈丹,當真存於世間!”
“太好了!”
“川兒你是如何學會煉丹之術?”
秦問天一臉疑惑,這個孩子修行一度緩慢,自己也沒有教過他煉丹之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您先服下吧,這事兒,待以後孩兒告訴您。”
秦川輕笑一聲,說來太過話長,其中說出怕也沒有人相信。
“好!”
秦問天應了一聲,盤膝而坐。
在這一刻,他激動到無以復加!
十年了,他無時無刻不在想著恢復丹田,然後出關看一看秦川。
吞服下凝元丹,頓時,滔滔靈氣直入丹田,原本那一道裂縫,在此刻靈光滋養下,漸漸吻合。
“孩兒助您一臂之力!”
秦川坐在秦問天身後,伸出手臂,一掌拍在他的後背,緊接著,九轉天龍訣攝取的精純靈力,源源不斷的涌入秦問天的四肢百骸。
“靈力精純,川兒的實力……”
秦問天心中掀起滔天駭浪,能擁有如此精純的靈力,沒有修煉個百八十年,是絕非不可能的。
他有諸多疑惑,可也知道,此刻不是詢問之時。
九轉天龍訣的靈力極其純厚,僅僅幾個呼吸已經癒合丹田裂縫,配上凝元丹的靈氣,此刻的秦問天,境界穩固在凝丹七層!
“我終於好了!”
秦問天長身而起,其臉龐笑容遍佈,父子二人踏出房間,在陽光照耀下,十年的陰霾,彷彿一掃而空。
“爹,我娘……”
秦川欲言又止,他對這個母親並沒有太多的感觸,只是有些好奇,為何自幼沒有母親。
身為人母,只生不養,哪怕有太多的苦衷,可是沒有做到應盡的責任這是事實!
秦問天仰天嘆道:“你娘啊,你可知,她生你之後,受了多少苦楚嗎?”
他腦海中的畫面一轉,鎖妖塔下,身染鮮血的白狐,被一眾寺僧圍堵,可雙爪卻依舊抱著一個孩子。
“她是妖,竟然不知廉恥的和人類生了一個孽障。”
“妖就該死!”
“卑賤妖狐,何敢同人類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