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河面結冰之時，便是雙方真正開戰的那天。”這個話題異常的沉重，也是異常的憋屈，所有人都覺得敵方比不過他們，只會威脅人，但他們偏偏就被威脅了，不能發揮出真正的勢力。

    這些日子，甘氏遺族有一心求死的，但也有破口大罵的。

    一心求死的那些，不願意成為甘羽的累贅，想要儘自己僅剩的價值，為甘氏一族做出最後的貢獻。

    那些破口大罵的，自然是憎惡著甘羽，若不是她挑事，所有人都能安然無恙的活下去，可她偏偏要清君側，這下好了，連累甘氏一族跟著她死。

    怕死也是人之常情，甘羽並不會因此而怨恨他們，也不會認為他們就該被推上戰場。

    只是在陣前大罵的那些人，著實令甘羽等人的心裏有些難受。

    朝廷的軍隊更是利用了甘羽對甘氏遺族的重視，每日都會推出幾位甘氏遺族，令他們在陣前對著甘羽的方向大罵。

    時間一長，這樣的行為實在是令人心寒，但直到最後，甘羽也沒有下令出擊，在攻守之間，她選擇的依舊是守。

    “若是不等，就像前幾次那般，等到士兵過了汴水，已經去了半條命，是以夜襲纔會失敗。”陳毅說道。

    這樣慘烈的犧牲，從另一個方面來說，是完全沒有意義的，但最初他們都沒有考慮到這個問題，導致了好幾次的犧牲。

    “不過是幾日罷了，幾年都等過來了，還差這幾日？”劉大一聽，張口說道。本來就是，這幾日就算出擊，也是平白送死，何不如再等幾日，讓養精蓄銳？

    就連劉大都能夠想明白，其他幾人自然是不會不理解這個道理，是以，最後都預設了再等幾日這個說法。

    除夕，天黑的可怕，後半夜，突然間颳起了風，狂躁的北風在張牙舞爪的吼著，反覆的發出奇怪的聲音，即使是紮好的營帳，都彷彿在下一刻就會被吹跑。

    燈火搖搖欲墜，在眾人商討之後，掀起簾子的剎那間，一陣寒風竄了進來，將火苗撲滅。營帳內也在這之後，變得昏暗。

    狂嘯的北風中，很明顯的夾雜著涼意，再次點燃燈火，抬頭一看，確實發現了雪花。

    原來這天又是下雪了。

    若是往常年，還能說是瑞雪兆豐年，可這年的雪已經下的夠多了。再加上這場，也不知道普通百姓的日子該如何去過。

    “下雪了。”甘羽平靜地說道。

    這樣的天氣，對於甘羽的軍隊，確實是最有利的，下了雪後，天氣更是能瞬間變冷，這樣的話，汴水上的冰層厚到能上人的時間也永不不了多久，或許就是明日。

    這場雪，對於甘羽等人來的十分及時，但對於大盛朝廷的軍隊而言，就是一場災難。

    “下雪了，這可如何是好啊？”大盛朝廷的軍營中，也有還沒休息計程車兵看著外面的大雪而心生憂慮。

    說起來，彭千君這次派來打仗計程車兵，有部分也是信了討伐檄文上的事情，但作為士兵，必須服從朝廷的命令。皇上親自下令抗擊謀逆之軍，作為最下層計程車兵，他們自然是更惜命一些。